南若安也是在这间庙建好后,第一次来。 月老祠的正门口并不大,能同时容纳三人通过的大门做成了拱形,从外面看这间月老祠大多用的都是红色。 进了门便是一鼎香炉,里面还燃着未着完的香。 院子还算宽绰,在进门的右手边,有一棵看着不算粗壮,也不高,树龄大概也就在四,五年样子的树。 这棵树上挂着很多的红色布条,树干上也有很多道红色的布条,周围摆放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 除了这些红色的布条,也没什么奇异之处。 要非要说的话,就是这棵树南若安从未见过,叫不出名字。 “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南若安打量了一会儿后,转头向夜猫问道。 夜猫这才注意到这棵不大的树木,上下看了眼,摇摇头: “没见过。” “这是姻缘树,你们当然没见过,快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 小老头挣扎了好一会儿,夜猫也不放手,生怕一松手,这人就跑没影了。 “进里面瞧瞧。” 南若安走到前头,这院子里只有一间殿宇,说是殿宇,也只是比普通的房屋高了些,建成了庙的外观。 里面供桌上面是一尊月老的神像,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供桌上摆放着供品。 供桌上的香炉旁边,放了个竹筒,里面放着挂签。 南若安绕到后面,除了一个后门,便再也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些?” 看着被夜猫提在手里的小老头,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上了个大当,这前前后后,怎么看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这就些还不够?就你那些钱,买我的姻缘树都不够。” 小老头声音有些变了,可能是衣领勒的太紧的原因。 “上后面看看,他还有点什么玩意儿。” 夜猫提着小老头,跨出后门,走向后院。 这后院的景色倒是比那寺庙的园林还要精致,一看就是人精心打理过的。 一侧长长的林荫下还修了个池塘,池塘不大,但形状很是特别,宛如一轮弯弯的月牙。 一排竹屋建的错落有致,虽是竹屋但看外观绝对不是这边的风格。 右侧是片竹林,竹林外面还有两个石景 “妈的,老子的钱都花这儿了是吧?挺会享受啊。” 正说着话,一个看着能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从竹屋里跑出来,看到小老头被夜猫提在手里, 眼露惧色的看着夜猫,向后退了退。 “蒙卡,你怕什么,还不快点来救为师。” 小老头对着少年喊道。 被叫做蒙卡的少年,又偷瞄了夜猫几眼,对着小老头摇摇头。 “白养你了,有什么怕的,你看他人高马大的,纸老虎一个,别怕。” 小老头似乎很执着的在说服少年救他,可那少年长得也不高,勉强能到夜猫胸口的样子。 “纸老虎?这词儿有意思,那我让你看看纸老虎咬人疼不疼” 说着夜猫刚要动手,屋内又传出一道声音来: “夜猫,住手,把他放下。” 抬眸看去,屋内一个约有五十左右,身材清瘦的男人穿着一身很有民族特色的服饰走了出来,头上还盘着盘帽。 “桉叔。” “桉师兄。” 夜猫和南若安看到这人后,同时开口。 蓝桉走出竹屋,身后还跟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蓝因。 “是小师弟?” 蓝桉看到南若安时,怔了下,想起蓝因和他说过他已经见过南若安,没用几秒已经恢复神色。 “夜猫,你先把陈道长放开,像什么样子。” 向竹屋外走来,蓝桉一瘸一拐,右腿明显有伤。 蓝因上前扶着蓝桉,一起走出来。 “桉叔,你认识他?” 夜猫瞟了眼蓝桉身边的蓝因,没搭理他。 “认识,你先放开他。” “听见没,你这后生,快放开我。” 夜猫看了眼张牙舞爪的小老头,还是松开了手,将人放了。 “勒死我了,力气真大。” “陈道长,你怎么惹到我这侄子了?要不是我在,怕是今天你这小命难保啊。” 蓝桉看着陈道长整理着身上那破旧的灰色衫子,笑道。 “我惹他这个煞神!就是说了句实话,他老婆短命,活不过今年了。” 陈道长此话一出口,夜猫便后悔放开了他,抬手去抓他,被他先一步跑开,躲到蓝桉的身后。 南若安先是诧异了下,随后淡淡开口: “阿灿。” 夜猫回过头来,看向南若安: “你别听他胡说。” 南若安淡然一笑,看向躲在蓝桉身后那个被唤做‘陈道长’的小老头。 蓝桉和夜猫的老爹是多年好友了,蓝桉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 那一枪没打中后,夜猫心底已经升起丝丝疑惑来。 除开疑惑,那句‘短命 之相’,也让他觉得更加不安起来。 “别站着了,陈道长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夜猫,小师弟,咱们有什么事,进屋坐下聊吧。” 进了竹屋,里面布置的很是雅致,和陈道长本人有些邋遢的模样倒是完全对不上。 正屋内挂了幅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月下老人的画像,前面放了张供桌,上面的香炉里三柱香还没燃尽,只剩下一小截。 几人坐下后,蓝桉率先开口,说起他和陈道长相识已有二十多个年头。 每年都是陈道长进山去看他,今年蓝桉倒是头一次出山。 “是阿因,他知道错了,我这次出山来看望老友是顺道,主要还是要去看你的,夜猫。” 说着,蓝桉将目光投向坐在他右侧的夜猫。 从他说出‘是阿因,他知道错了’,这句话后,夜猫和南若安就猜出了他下面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