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叔,你来找我怎么不直接去我那,拐到这破庙来了?” 夜猫明显没打算接他的话,转了个话题,又引到了这位‘陈道长’身上。 “这个时间怕你忙着,想看望了陈道长后再过去找你,正好过了晚饭时间,你也应该忙完了。” 蓝桉看出了夜猫的意图,言语上也没过于纠缠。 “这个小娃娃今天可是求了我庙里的第一签,看这神色间,还在为那签忧愁啊。” 陈道长捋了两把个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蓝因用手指了指他的脸。 蓝因一直站在蓝桉的身后,没有说话。 “求的什么啊?说来听听。” 夜猫一手搭在桌面上,歪着身子看向蓝因。 “七二签,下签:挂签曰:以若所为,求若所为,犹缘大而鱼也。” “释义:如以君尔之言也,行也。欲求达一己之所望,恐如同缘木求鱼也,易言之,尔之言行” “说他妈人话!” 夜猫听得云山雾罩的,终于听不下去,一拍桌子。 吓得说的正入神的陈道长小小的身板都跟着一颤。 “就是不好,成不了。” 陈道长脱口而出。 “啊” 夜猫意味深长的看了蓝因一眼,哼笑一声。 蓝因背在后面的手握了握拳,没有吭声。 “挂签,也不可全信。” 南若安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意外的发现,这茶香得很。 “老夫的挂签是天底下最准的” 陈道长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南若安,还要说什么,被蓝桉拦了下来。 “你坐好,多大岁数了,在年轻人面前一点也不沉稳。” 转过头,笑呵呵的看向南若安: “小师弟,你可信我,若是信我就要相信我这位老友了,他这人样样不靠谱,唯有这卦象,可说是成卦必灵。” 蓝桉的本事南若安是知道的,他这么问,也是想看看这位陈道长到底是不是个货真价实的。 外一是个神棍,这钱还真得要回来。 “自然是信师兄的。” 夜猫看了看蓝桉的神色,老爹在世时就时常去找他,他还给自己算过命,自己虽然不信这些,但对于蓝桉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他这么一说,刚刚这陈道长说的,就更让夜猫忧心了。 “那你赶紧说说,你在寺庙时和我说的破解之法,要怎么破解?” 陈道长转过身,再一次仔细观看了夜猫的面相。 “你看我干什么,我说我老婆。” “别吵。” 陈道长回了一句后,又看了好半天,才开口: “当初南老板给钱的时候,就早给他看完面相了,我不白拿钱。” 呵呵的笑了两声后,故做神秘的喝了口茶,看到夜猫要变脸,才立马开口: “你这面上桃花劫上压着煞,怕是靠外力化不了啊。” 夜猫反应了两秒,品透他话里的意思: “你说了等于没说,不想活了是不?” “阿灿,他有办法自然会说,若不然你杀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啊。” 南若安轻声开口,转而看向陈道长: “我出资给你建了这月老祠,不知道陈道长准备怎么回报我?” 陈道长看了眼面带笑意的南若安,又瞟了眼含着怒意的夜猫,忽地笑了声: “呵呵!我与勃万昂尊者自打做了邻居倒也畅谈了几次,刚刚那场法事我在外面看得清楚。” “原本是两个人的消灾法事吧,勃万昂尊者在法事开始前赶你离场,想必之后找你聊的,也是因为这事儿吧。” 夜猫正了正身子,想起最开始南若安确实是和自己一起跪坐在前面的,后来 那个什么尊者,难道也看出了什么? 此刻,夜猫的心更乱了起来,两人都这么说 “那陈道长的意思是?” 南若安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的事,我破解不了,但是勃万昂尊者肯定给你指了路,你按他所说去做,这劫自可化解。” 陈道长又轻声叹了口气: “老夫可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拿了你的钱财,自会尽力,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夜猫马上转向南若安: “那个什么尊者,和你说什么了?有没有告诉你怎么破解?” “说了,回去再告诉你,不用担心。” 南若安轻轻拍了下夜猫握着他的手。 “勃万昂尊者怎么说的,让我也见识见识,这缅沙的佛门是如何化解的。” 陈道长眼露精光的看着南若安。 南若安想了下,淡笑开口: “勃万昂尊者只告诉我一句佛经里的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等了一会儿,见南若安没在说话,才眨着一双小眼睛问道: “没了?” “没了,佛家不是讲究参悟么,尊者说我若是参透了,此劫就算过去了。” 南若安将目光看向供案上那个竹筒,移开话题: “陈道长的挂签这么灵,我能否求一签?” “当然,当然,你是财主,谁不可以,你都可以。” 陈道长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若安捧着竹筒,按陈道长的说的,跪在那幅月下老人的画像下面,闭着眼睛,轻轻摇着竹筒。 夜猫一颗心都系在南若安身上,一直再想着这事儿,直到听到竹签落地的声音,才看过去。 南若安俯身捡起那根竹签: 十二签,中 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解曰:此尘世之事,无以两全其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