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亲哥哥苏延卿伤到了脑袋,这让苏香染心急如焚,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于是,在双脚能正常下地而不再疼痛之后,苏香染迫不及待地前往哥哥的房间探望他。 当苏延卿看到自己的妹妹走进房间时,他立刻试图挣扎着起身。 一直守在他身旁悉心照料的曹晚宁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连忙将儿子按住,轻声安慰道:“你别着急,小染脚上的布条已经取下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给她缠足了。” 苏延卿半信半疑地望向苏香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希望能从妹妹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苏香染感受到了哥哥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哥哥!红嬷嬷已经帮我放脚了,我的脚现在走路已经不疼了。” 听到这话,苏延卿终于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又涌起一丝疑惑。 他皱起眉头,回忆起自己受伤的经过,喃喃自语道:“奇怪,平日里那处校舍的二楼几乎没有摆放任何物品,真不知为何那天竟会有花盆掉落下来? 说起来,还得感谢宋承璟及时推了我一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香染附和道:“确实要好好谢谢宋公子,改日我们兄妹俩一同登门致谢吧。”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丫鬟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姐,该给少爷换药了。”小丫环走到床边,准备解开苏延卿头上的绷带,替他换药。 苏香染连忙让开,让丫鬟替自己的哥哥上药,她只是微微退开一小步,所以还是能看清苏延卿的伤口的。 只见丫鬟小心翼翼地揭开绷带,看着苏延卿的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看着口子倒不是很大,但是伤口比较深,虽然已经有时间了,但是解开后还是会流血。 此时此刻,大夫就站在一旁,他神情严肃地向曹晚宁说明情况:“通常来说,这样的伤口需要进行缝合处理。 然而,由于伤口位于脸部,如果轻率地使用针线,恐怕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实际上,如今已不再有科举之事,因此对于学子们的容貌并无过分严苛的规定。 但苏延卿毕竟身为苏家的少爷,倘若真的破相,后续恐生诸多麻烦。 想到此处,苏香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因为她已然意识到,这处伤口极有可能是某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曹晚宁相信某种说法。 “小染,你怎么了?莫不是被鲜血吓着了?”苏延卿轻轻抚摸着苏香染的秀发,柔声宽慰道,“别怕,不过是看着吓人些,日后定会逐渐痊愈的。” 曹晚宁原本对儿子可能破相一事颇为忧虑,但眼见儿子如此坚强,甚至还不忘安慰妹妹,她心中稍感宽慰。 同时,也为这对兄妹之间深厚的情谊所感动。 “都是为娘的好孩子。”曹晚宁看着这对兄妹道。 其实苏家的孩子并不多,苏伟诚虽然也还有一个通房丫头,但是却只有苏家兄妹这两个孩子。 早些年,他年轻的时候也动过纳妾的心思,最起码能多些子嗣也是好的,可是曹晚宁虽然明着不反对,但是他看好的几个人家都不敢把女儿“送”进苏家来。 次数一多,苏伟诚也明白了其中道理。 这锦城在曹家的势力范围内,让女儿和曹家的女儿“争宠”,这是要把一家子都赔上的节奏啊! 苏家作为曹家的钱袋子,自然是谁不能染指的。 不能享受和苏家联姻的好处,还有时时当心不要得罪了曹家,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有人想干。 苏伟诚后来也是明白这件事情,所以也就断了纳妾的想法,反正他和曹晚宁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以苏家的财力,直接请个老师在家里教苏延卿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他的大舅哥曹策却“推荐”苏延卿去洋人办得教会学校读书,说是那里才能学着以后用得着的东西。 起初苏伟诚也是对这个安排有意见,但是见过几次儿子的同学后,他就没有那么反对了。 这哪里是学校,这根本就是一个最基础的人脉资源关系网。 其他不过,曹策的儿子曹世勋也在这里读书。 还有政界的宋家,他们家的小公子宋承璟也在所学校读书。 后来苏伟诚稍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办这所学校的神父不是一般的洋人,他本事大着呢!而且听说他跟军方的关系也很好。 而且这洋人可不只这一个学校,他在海城,也就是曹家的大本营那边经营着一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