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古玩城二楼的切石师傅邹师傅来到庄小维的“庄氏珠宝”店。 庄小维放下手中的《黄帝内经》,说:“哟,邹师傅,稀客啊!喝水不?” 邹师傅摆了摆粗糙的大手,说:“不渴。” 庄小维看邹师傅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样子,问:“邹师傅,咋啦?” 邹师傅长叹一声:“这一两年来,生意不景气,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二楼店铺的租约也马上要到期,但我没有续租的打算。而且,我的儿子,在义乌办了一个小玩具厂,也让我过去帮忙。所以,我就想着把我的全套切石和雕刻设备转手——不知庄老板有没有兴趣?” 邹师傅要把他的切石雕刻设备全部转手? 庄小维感觉挺意外的,想了想,说:“邹师傅,对你的切石雕刻设备,我是有兴趣,但是,在我的珠宝店里,好像没地方摆啊。” 邹师傅看了看,说:“庄老板,你的店面其实挺大的,挤一挤,我想还是放得下的,没太大问题!” 庄小维摇摇头,说:“搞得太逼仄了,不好!” 邹师傅想了一个主意,说:“庄老板,如果你有意,完全可以把二楼我那个铺面租下来。这样,地也够大了,我的设备也不用搬了,一举两得!” 庄小维眼睛一亮,说:“咦,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当天,庄小维就买下了邹师傅的全套切石雕刻设备,并把二楼店铺的房东叫来,先签了一年的租赁合同。 闻乐乐见庄小维接手了邹师傅的切石雕刻店,问庄小维:“小维,你又卖珠宝,又搞切石雕刻,忙得过来吗?” “这叫设计加工一条龙!” “要不要请几个人手?” “到时候再看。” 傍晚回家后,庄小维进到厨房,又大大拥抱了卓修平一下,说:“妈,今天又有喜事!” 卓修平对庄小维但凡有喜事就拥抱一下她,感到无奈,又有些习以为常,连掐都懒得掐他了,说:“什么喜事?” “古玩城二楼的邹师傅要去义乌儿子那儿帮忙,所以,他的切石雕刻店不开了。我把邹师傅的所有切石雕刻设备包括店铺租约都接手了过来。” “哦?意思是说你的生意拓展、扩大了?” “是啊。这算喜事不?” “确实是喜事。”卓修平微笑着点点头。 谭盈开着问界5回到家,在车库把车停好。 谭盈下了车,走路的步伐显得格外轻盈。 今天,夏侯钧副主任告诉她,组织上已经推荐她为空缺多时的规划发展处处长了,正在走流程,等着上级部门的批复后,将进行正式的任前公示。 谭盈敏感地感觉到自那天茅市长来市教委视察、表扬了她写文章的水平之后,夏侯钧副主任对待她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前夏侯钧副主任对她多少还有些刁难、穿小鞋的小动作,但如今一见面就是笑容满面,好像是特别赏识她的伯乐一样。 谭盈不想深究那么多,能上一个台阶,小进一步,把副字去掉,总是好的。 谭盈带着愉快的心情,开门进屋。 庄小维殷勤地给她拿新买的拖鞋。 她原先那双旧拖鞋,鞋带处彻底断裂开了,没办法再穿了。 谭盈本吩咐庄小维用502胶水把旧拖鞋裂开的地方粘上,她还可以再穿。 庄小维觉得她那双拖鞋好几年了,实在是太旧了,于是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给她买了一双崭新的。 谭盈看着新拖鞋,问:“我那双旧的呢?”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扔了!” “你呀!”谭盈佯嗔了他一眼。 那一嗔的眼神,美不胜收,看得庄小维有些呆了。 庄小维看出谭盈今天心情很好,他假装无意地碰了碰她白皙修长的玉手,她也没有过激反应。 吃过晚饭,坐在客厅沙发上时,谭盈对母亲卓修平说:“妈,我可能可以小进一步,把副字去掉了。” 卓修平高兴地说:“是吗?你将出任你们规划发展处的处长?” 谭盈点点头。 庄小维在一旁听了,也为谭盈感到高兴,说:“哈,确实是好消息啊!” 接着,庄小维也把他接手了邹师傅切石雕刻店的事和名义上的妻子谭盈说了。 谭盈一双美目看着他,说:“你租别人的店铺给租金,租我的就不给啊?” 庄小维一拍脑袋,说:“老婆大人提醒得是!是我糊涂!我先付一笔吧!” 庄小维往谭盈的支付宝上转了20万。 谭盈收到钱,笑吟吟地说:“这是店租,我会备注清楚的。” “是店租,是店租。” 谭盈吐气如兰地说:“往年你没有赚着钱,所以,过去的店租就不提了。从现在起,你的店租,我可是得实打实收了!” 庄小维很狗腿地说:“老婆大人一句话就免去了我过去的债务,让我有更充足的资金进行扩大再生产,真是宽宏大量的贤内助啊!” 风韵犹存的卓修平坐在美丽照人的女儿身旁,美妇岳母或许对庄小维说话阿谀奉承式的语气不爽,立马补充说:“不是免除,是缓交!以后你赚了钱,还是要逐步把往年的店租补上的。过去十年,每年算20万好了,不计利息,你得补交200万!” “啊……”庄小维傻眼。美妇丈母娘卓修平真是神助攻啊。 卓修平和谭盈看庄小维目瞪口呆的样子,都笑了。 古灵精怪的庄曼也过来,坐在庄小维的大腿上,嘻嘻笑说:“爸爸是诚实守信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