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彦平担心丈夫冉宝贞司令员的伤势复发,坚持要在基地再呆一天。 俞彦平留下了,庄小维自然也得留下。 俞彦平算是给了庄小维面子,没有把庄小维和冉柔的事告诉丈夫冉司令员。 如果俞彦平添油加醋,把庄小维说成是欺负女儿冉柔的恶魔,冉宝贞司令员会不会直接拔枪把庄小维毙了?以冉司令员嫉恶如仇的性格,难说哩。 俞彦平相信她能处理好庄小维和冉柔的问题,所以她暂时不想让丈夫因此分神、烦心。 出于保护女儿的本能,俞彦平法可言,完全是愣头青式落子,偏偏又毫无自觉,自信满满。 以俞彦平的水平,本是不屑于和庄小维这样的臭手下棋的。但总得找一样事情来打发时间,不是吗? 而且,不得不说,在围棋上虐杀庄小维这样的菜鸟,还是给俞彦平带来了很大的快乐。 一大早,刑侦总队总队长雷计宏接到韩步开亲自打来的电话。 韩步开询问庄小维审讯情况的进展。 雷计宏回答说:“正在审讯中,已经通宵进行了一晚上。” 韩步开勉励了一声,说:“继续努力,一定要撬开嫌疑犯的心理防线!” “是!” “这个案子,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姜勇的妻子卞芳菲!你得派人传讯她,对她采取一定的措施!” “是。” “此外,庄小维的庄氏珠宝店有窝藏赃物的嫌疑,立马派人去查封,进行彻底搜查!” “是!” 接完韩步开的电话,雷计宏吸取了教训,马上把韩步开的指示通报给了朱奉先局长。 朱奉先局长听完,骂了一声:“乱弹琴!” 雷计宏小心地问:“朱局长,控制卞芳菲和查封珠宝店——这个人手,我派,还是不派?” 朱奉先局长说:“你是总队长,还是我是总队长?你自己拿主意!”然后啪地把电话挂了 雷计宏被朱奉先局长挂了电话,一脸苦笑,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雷计宏琢磨了一下,拿定了主意,传唤卞芳菲和查封庄氏珠宝店的人还是要派的,但叮嘱他们不要过分,做做样子就行。 如果证据确凿,庄小维确实犯了谋财害命的罪行,那就可以进一步行动,把相关人和物彻底拿下,把案子办成铁案。 如果风声不对,控制卞芳菲和查封珠宝店的行为,可以解释为对相关人和物的保护,不是吗? 如此一来,便进可攻,退可守! 雷计宏觉得做他真是难啊,既要有所作为,又不能成为炮灰,就如在钢丝上舞蹈,真是头发都要白好几根哩。 雷计宏匆匆吃过早饭后,开车来到专门审讯庄小维的地方。 雷计宏看着审讯室的大门紧闭,心想常义纯他们三人审讯了庄小维一个通宵,应该有所斩获吧。 雷计宏来到审讯室门外,感觉有些不对,推门进去,发现常义纯等三个审讯人员昏迷不醒,不,不是昏迷不醒,而是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而被审讯的对象庄小维则不见了踪影,而原本铐着庄小维的手铐则好好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计宏心里大骇。 雷计宏用力推着、大声叫着三个审讯人员,但无济于事,他们还是呼呼大睡。 雷计宏无奈,找来一盆冷水,正要泼在三人脸上。 忽然,常义纯等三人幽幽转醒了。他们三人好像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雷计宏叫了一声:“常义纯!” 常义纯是一个三十出头、身子微胖、国字脸的刑警。 常义纯看到了雷计宏就在眼前,手里端着一盆水,叫了一声:“雷总!”然后纳闷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雷总,你也怎么会在这,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雷计宏看着常义纯,说:“常义纯,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 常义纯一脸疑惑地说:“昨天晚上7点开完会后,我不是直接回宿舍补觉了的吗?” “七点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七点之后有什么事?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雷计宏看着另外一位审讯人员,问:“安进,你呢?” 安进回答说:“我一直和常义纯在一块。” 雷计宏又看向另一位审讯人员,问:“汤行之,你呢?” 汤行之说:“我也一直样啊,我和常义纯、安进合租了同一个套房的。” 雷计宏见常义纯、安进、汤行之三人同时没有了拘捕审讯庄小维的记忆,而且庄小维也不知所踪——这么诡异的事情,他平生第一次遇上,心头不由泛起一股寒意。 雷计宏想调看监控录像,但想起得到他的授意,在逮捕庄小维之前,决定把这个房间当作临时特别审讯室时,就事先把一切监控都关了。 雷计宏立马打电话给重案一组的组长,昨晚负责抓捕庄小维的领队毕见。 毕见把庄小维抓回来后,就交给常义纯、安进、汤行之三人去审讯了。 雷计宏问毕见,说:“毕见,昨晚你们是把庄小维抓回来了的吗?” 毕见说:“是啊,雷总。我还把执法记录仪视频发给了你的。” 雷计宏说:“你立马到昨晚的临时审讯室来,不要声张!” “好的!” 雷计宏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 庄小维明明被捕,但现在不知所踪! 常义纯、安进、汤行之三人明明参与了对庄小维的抓捕审讯,但三人一致地对抓捕审讯庄小维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