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了。 庄小维醒来,芮胜军依旧手脚交缠地抱着他,像一个赖床的小女孩一样,不愿起床。 能把叱咤风云的芮胜军变成撒娇赖床的小女人,说明了庄小维的厉害,不是吗? 庄小维却不敢说自己厉害,因为芮胜军的娇嗔总让他破防。 几乎只要是芮胜军冲他撒娇,他就完全没有抵抗力,什么都会答应她。 芮胜军也意识到她的娇嗔对庄小维的威力,但聪明的胜军姐,对此不是滥用,反而是慎用。 好钢用在刀刃上,好的娇嗔也要用在关键点上,不是吗? 公羊柘从来没有把她变成过小女人,而她的娇嗔也从来没有对公羊柘发生过效力——对公羊柘发生效力的是她的剽悍! 如今,公羊柘已经客死他乡,芮胜军叹息一声。 芮胜军让庄小维拉开窗帘,朝阳的金色阳光透过别墅的纱窗照进来。 芮胜军给了庄小维一个妩媚的眼神。 不需任何语言,庄小维懂了胜军姐的意思。 于是,就在朝阳的明亮光线里,庄小维又和芮胜军无拘无束了一次。 事毕,庄小维说:“胜军姐,我去给做早饭吧。” 芮胜军说:“一块去。” 庄小维想穿上衣服,芮胜军不让。 于是两人就像原始人一样,无衣蔽体,在厨房里淘米、切菜、炒蛋、煎蔬菜饼。 庄小维说:“张妈回来,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觉得我们玷污了她神圣的厨房?” 芮胜军笑说:“你说呢?” 庄小维叹气说:“我是要穿上衣服的,可某人不让。” “切!” 芮胜军吃过早饭后,就开着问界7去融江地产处理集团事务了。 中午时,电视上午间新闻的一则消息让庄小维愣住了:韩步开因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组织审查。 几乎就在电视上刚播完这条消息,庄小维接到了赵点打来的电话。 赵点对庄小维说:“庄老板,你看到电视新闻没有?” “哪一条新闻?” “有关韩步开的。” “刚看到。赵大会长……” 赵点在电话里笑起来,说:“你不是说你没体会到加入解味会有什么好处吗?” “赵大会长,你是说……” “我说过,我们解味会的成员是不容欺负的!” 在军事管制区的小院别墅里,俞彦平和小栾也在一块看着电视上的这则新闻。 俞彦平对小栾说:“关于秀江五中操场男尸案的调查报告,我们昨晚才递上去,今天就有了结果,真是神速啊!” 在中山四路的会议室里,在韩步开被审查的消息在电视新闻公布出来后,郎先生、茅良华、邢兰瑄、陆启明四人立即开了一个会。 谁也没想到韩步开会落马,会以这种迅速而毫无征兆的方式落马! 此次,韩步开是去北京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然后直接在会议上被带走,隔离审查。 茅良华正打算以庄小维案为契机,间接地和韩步开斗上一斗,掰一掰手腕,没想到他还没发力,韩步开就已经倒下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市刑侦总队总队长雷计宏得到韩步开被审查的消息,脑门上冒了几滴冷汗,心里暗自庆幸:他雷计宏在庄小维一案上,并没有完全站队韩步开。 雷计宏脑子转得快,立马终止了庄小维的案件,并亲自打电话给庄小维,说:“庄老板,你自由了!” 庄氏珠宝店里,任欣是通过手机上推送的新闻消息,知道韩步开被审查的。 得知这个大好消息,任欣激动得身子微微发抖。 任欣走到庄氏珠宝店门外,给庄小维打电话。 庄小维刚接完雷计宏总队长的电话,又接到任欣的来电。 任欣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兴奋,对庄小维说:“小维,韩步开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 “新闻上都公开报道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人有恶报啊!” 任欣想起这两三天庄小维没有来庄氏珠宝店,说是要忙一件事情,联想到韩步开的落马,心头升起一丝明悟,说:“小维,你这两三天说要忙一件事情,是不是和韩步开有关……” 庄小维回答说:“正是。” 任欣知道庄小维是拥有解味会特使的神秘身份的,通过此事,对他的能力越发深信不疑了。 任欣压低声音,用无比妩媚魅惑的语气说:“皇上,臣妾特别想要你的恩泽了……” 庄小维压下立刻就想回珠宝店要她一回的冲动,说:“今天我还有事,明天就回珠宝店!” 任欣温顺乖巧地说:“臣妾知道了,每一个地方,嗯,都会准备好,等着皇上的临幸!” 驾驭庄小维是任欣的目标,而要能真正驾驭庄小维,就要真正放低自己的身段!任欣明白其中的道理——这道理看似矛盾,却是深刻至极! 庄小维之所以不回珠宝店,是因为他要先回家。 庄小维在接到雷计宏的电话后,知道警方已经撤案,不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庄小维首先给妻子谭盈打电话,说他已经被警方无罪释放,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谭盈听到这消息,真是喜极欲泣,立马就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到刑侦总队来接他。 庄小维说:“不用,我打一辆出租车回家,你好好上班,傍晚见!” 谭盈和庄小维结束了通话,脸上焕发出喜悦的神采。 王一蕾进来送文件,见了,笑问:“谭处,你脸上这么高兴,碰到了什么喜事吗?” 谭盈忙说:“啊……没有。”谭盈瞒得好好的,市教委的同事中没有人知道她的丈夫庄小维被警方逮捕带走的事。 稍后,谭盈从同事们热议的劲爆消息中得知以往在政法系统威风凛凛、权势熏天的一把手韩步开落马了! 谭盈敏感地猜测到韩步开的落马和丈夫庄小维的无罪释放有关联。 谭盈暗自琢磨:是不是茅良华市长过问并使了大力的缘故? 作为体制中人,谭盈深知要扳倒韩步开并不容易,难道茅市长竟有那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