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晨病了,发烧,咳嗽,浑身酸疼。 免疫系统说这是一场高端局,我和病毒必须死一个,直接将体温干到了42度。 免疫系统有没有把病毒干倒江雪晨不知道,他本人却昏死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躺在了一间土坯房内。 房子是70年代的老旧风格,炕头上摆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四个字。 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年轻少年,他自言自语道。 “我这是穿越了吗?” 直到他看到墙壁上的挂历,他才相信自己穿越了,因为挂历上的日期是1979年7月1日。 “我不想穿越,我要回家!” 他原本是一名高级机械工程师,觉醒了空间异能。 他的空间内有百亩良田,一口仙泉,十倍的时间流速。 他靠着空间种田积累了原始资本,然后创立了全球最大的私营农机厂。 他是人们眼中的农机大王,38岁的他名利双收。 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享受富一代人生的时候,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这个吃饭靠算计,全民打补丁的人民公社时代。 江雪晨心道。 “如果我的空间异能还在就好了,就算不能出人头地,我也能温饱无忧啊?” 言出法随,他的灵魂来到了一处桃花源中。 百亩良田,稻花飘香。 几棵桃树落英缤纷。 池塘内肥硕的鲤鱼打着水泡,养殖场的猪在哼哼乱叫。 桃花掩映中是粮仓和工厂,让他欣喜的是,他的空间也随他穿越而来。 此时一股陌生的记忆融入他的大脑。 他重生在一个六口之家,家里面四个孩子,他排行老三,是个14岁的少年。 他随娘改嫁而来,爹不亲娘不爱,他在这个家里面受尽了排挤。 畸形的家庭环境,造就了他畸形的性格。 在他的记忆中,他重生在了一个小流氓身上。 他昨天偷看女知青洗澡,被村民抓个正着。 女知青名叫青柠,她要以流氓罪的名义把江雪晨送到看守所去。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流氓罪会劳教一年,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母亲张爱华在客厅内说道。 “江雪晨是我儿子,我不想让他去劳教,我想从家里拿点钱,赔给那个女知青?” 父亲江有道抽了一口烟,用两个牛眼等着张爱华说道。 “劳教又不会死人,你想让我拿钱去救那个小畜生,别白日做梦了,他又不是我的种,他的死活我不管。” 二哥江陵是个落榜的高中生,他在县城复读了两年还是个白丁。 他用大嗓门嚷嚷道。 “那是我复读的钱,谁也不许动。 江雪晨偷看女知青洗澡去劳教是他咎由自取,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流氓影响我上大学。 我是全家人的希望,只要我考上了燕京大学,毕业就能拿到城市户口,让你们吃商品粮。 以后你们养老,也要靠我这个大儿子,如果你们动了我复读的钱,我就不管你们养老了!” 四妹江月补刀说道。 “就是,就是,他的名声都臭了,会影响我嫁人的,我恨死他了。我们家不需要劳改犯,让他去劳改,去北大荒,离我们家越远越好。” 只有大姐江秋水一言不发,她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之人。 今年为了给江陵凑学费,他嫁给了村里一个40岁的老光棍。 结婚当天老光棍与人斗酒猝死了,她成了一个寡妇。 村里人都叫她丧门星,她每天出门在外,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二哥江陵冷漠的提议道。 “江雪晨会成为我们家的污点,我建议将他剔除我们家的户籍,让他自立门户!” 四妹江月附和道。 “我们家的贫困补助,也会因为他而取消,我要饿肚子了。他就是个害人精,我恨他,让他走!” 张爱华努嘴说不出话来。 江雪晨的心凉了一半,暗道这是禽满一家人啊。 他心道:“既然你们都想赶我走,那等老子靠空间赚了钱,你们也别来沾边。” 江父对大姐江秋水说道。 “秋水,你现在独门独户,名声也臭了,也不怕被小三牵连。他才14岁不能自立门户,让他去你家吧,将他的户口也迁过去!” 江有道的话不容置疑,因为江秋水从来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 逆来顺受的大姐说道。 “你们怕被小三牵连,我不怕,谁让我丧门星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呢?你们不养三弟,我养,我们两个碍不着你们的事儿。” 江有道把江秋水叫回来,就是为了迁出江雪晨的户口。毕竟家里有个劳改犯,会让一家人抬不起头的。 屋外雷雨大作,江有道放下旱烟,欣慰的说道。 “江雪晨虽然年幼,但也是个男劳动力,能帮你干体力活。从今天起,我与江雪晨断绝了父子关系,你们两个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两个的生死,就不归我管了。” 江秋水背着江雪晨向屋外走去。 此时风雨正盛,江秋水脚步踉跄着。 看前路,黑洞洞,夜雨飘摇。江秋水不知道她们姐弟,以后如何谋生。 江雪晨趴在大姐的后背上,感觉到了仅有的温暖,他小声的说道。 “大姐,我一定要赚很多的钱,给大姐在村子里面盖别墅小洋楼,过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 大姐眼角挂着泪,只是喃喃说道。 “大姐不会让你去劳教的,我明天去求那个女知青,求她原谅你。我再借点钱赔给她。” 江秋水用湿毛巾给他降温,天还没亮,她便出门了。 江雪晨做了一场大梦,梦醒,烧退,已然换了人间。 曾经的农机大王,变成了身无分文的14岁少年。 他唯一的财产只有大姐出嫁时送他的被褥,他要去江有道家拿回来。 江有道家正在吃饭,江陵害怕江雪晨抢窝头,忙用手遮挡。 江有道冷言冷语的说道。 “你我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江雪晨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来拿我的被褥,这是大姐出嫁时送我的东西。” 江月将被褥扔到江雪晨的怀中,她原本以为江雪晨的新被褥会成为她的东西,她说道。 “你偷看女知青洗澡,是流氓,是劳改犯,我们家不欢迎劳改犯!” “莫欺少年穷,他日若有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大家以后各过各的,谁也别求谁!” 江雪晨有空间异能,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被大队长陈庆丰拉住。陈庆丰早年参加过战争,在村里很有威望。 陈庆丰很喜欢江雪晨,江雪晨偷看女知青洗澡的事情也是他从中斡旋,否则江雪晨早被送去劳教了。 陈庆丰对江有道说道。 “青柠同意和解了,但是她要15块钱当做赔偿。你江有道就不要藏拙了,我知道你们家有钱,快掏出来吧。” 江秋水前几日出嫁,江有道收了40块钱彩礼的事情,长乐村人尽皆知。 这是一个贫困的时代,大城市的工人月工资也才30元,勉勉强强能养活一家人,也存不下什么钱。 农村就更惨了,能混个饱饭吃就不错了。 这女知青要15块钱,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江有道抽着旱烟说道。 “老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家江陵正在复读,也是用钱的时候。 为了不让江雪晨影响到江陵,我已经将他过户给了江秋水,我已经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既然你来了,就让你也做个见证吧,从此以后这个孩子无论富裕也好,客死他乡也罢,都与我江有道无关了。” 陈庆丰愤怒的吼道。 “你也太偏心了吧,江陵吃好的,用好的。他考了两年都没考上大学,今年你又要花钱让他去复读。 你就不能拿出15块钱帮助江雪晨度过难关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劳教吗,你这个父亲于心何忍?” 江陵像一条护食的狗一样对着陈庆丰咆哮道。 “那是我复读的钱,谁都不准动,我今年一定能考上大学,考上燕京大学。 我要当科长,当官员,让你们见了我抬不起头来,我要去吃商品粮成为城里人。” 陈庆丰叹息,江雪晨9岁来到长乐村,就开始在生产队挣工分了,自食其力养活自己。 江有道磕了磕烟袋说道。 “老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江雪晨已经不是我儿子了,劳教又不会死人,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他得认!” “诶~!” 陈庆丰长叹一声,就要离开。 江雪晨急忙拉住陈庆丰胳膊说道。 “陈叔,这15块钱我给,我有办法弄来钱。” 陈庆丰皱眉,疑问道。 “你小子你不会是想走歪路,想坑蒙拐骗偷吧?” 陈庆丰知道在这个贫穷的时代,很难赚钱的。 一分钱就能难倒英雄好汉,他不想让江雪晨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不知道江雪晨的脑海中有一个空间。 江雪晨的空间里面有数不尽的粮食和最先进的机械加工场。 空间里面的东西随便贩卖一点,都可以凑够这15块钱。 只是现在还处于人民公社时期,江雪晨不敢拿出来贩卖。 他唯一能够合理贩卖的,只有空间内饲养的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