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兰位于索马里北部地区,有七百多公里的海岸线,其中大多数是沿着红海岸边亚丁湾,面积将近十四万平方公里,人口三百五十万。 据说三千七百多年前,这里就有国家出现,以盛产香料而闻名。 公元七世纪开始,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移居这里建立贸易点和若干个苏丹国,刚刚兴起的伊斯兰教传入此地。 十九世纪末期,这一片地区沦为英国保护地,二十世纪初,索马里南部沦为意大利保护地。 六十年代,索马里南北同时恢复独立,宣布合并为一个国家。 九十年代初,时任总统西亚德被推翻,流亡国外,索马里陷入内战之中,各路军阀混战,一直绵延到现在。 因为早期属于英国殖民地,本地官方语言以英语和当地语言为主,西亚德政府被推翻后,索马里兰宣布独立,成立了共和国,不过一直没有被任何国家承认。 两年前,过渡政府成立后,索马里兰也派代表参与其中,这也是他们和贝拉投资接触的基础。 曾凡他们几个人驾驶两辆皮卡车,沿着破破烂烂的公路进入索马里兰。 沿途都是起伏的荒漠丘陵地带,植物稀稀落落,一小片一小片,景色算不上优美,显得格外粗犷荒凉。 拉希德出生在港口城市柏培拉,早年上过几年学,学会了英语,后来又学会了开车,做过很多年司机。 内战开始后,国家经济崩溃,各行业收入都难以为继,他被人拉入伙做起了海盗,可惜胆子小,他始终只是个底层小兵,一般都负责开船,他们的团伙也一直小打小闹,他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没想到第一次跟人家联合做大买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俘虏,他眼中那些曾经凶恶无比的头领一个个吃了子弹。 更没想到的是,成为俘虏后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好,除了纪律比较严格以外,吃的住的穿的都免费供应,他因为有驾驶技术,收入竟然比内战前还提高了很多,再也不用担心在哪次行动中丧命。 曾凡坐在第一辆皮卡车上,拉希德这个本地人开车,耿厉坐在副驾驶,曾凡和孙小空坐在后排,张也和另一个本地人西比驾驶第二辆车。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拉希德的家乡柏培拉港,全程六百多公里,横跨索马里兰东部地区,预计至少两天时间。 皮卡车在摇摇晃晃中前进,副驾的耿厉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本地语言和拉希德说话,无外乎他过去的经历,柏培拉的情况,有哪些有影响力的大人物,街上安不安全之类的话。 靠在后座位置上闭目养神的曾凡,意念场则是散开感应周围的生物,搜寻有没有值得研究的目标。 基本都是普通植物,大型动物很少见,也有些本地特色的植物,很多都是研究价值不大的类型。 这片区域属于高原丘陵,平均海拔一千米以上,一个个山丘高低起伏,他们行进的公路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修的,在一个个山丘之间穿行而过,很多地方当初铺设的柏油都看不见了,坑坑洼洼是基本情况。 大多数路段只有四五米宽,偶尔对面开过一辆大货车,双方都要小心翼翼错车,稍不注意靠坡的那辆车都要被挤下去。 因为这里地形特殊,又干旱少雨,倒是不用担心泥石流和山石塌方的现象,尽管公路年久失修,却不像老家那样有太多大土坑,也可能和这里车少有关。 车子摇晃颠簸中前进五六个小时,只走了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沿途遇到的车辆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正好到了一片开阔地带,拉希德按照耿厉指示将车子开到路边一片开阔地带,停下来休息进餐。 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铺开一块毯子,上面再铺上一层塑料布,将带来的饮食干粮放上去,大家围坐一起边说边吃。 其实主要是耿厉,西比,拉希德三个人吃,曾凡和张也拿着一块牛肉干装样子,偶尔喝口水,他们根本都不饿。 孙小空不想装样子,围着这棵直径超过一米的大树转了一圈,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坐到了一根离地四五米高的粗壮树枝上,悠闲的晃悠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只有十几公分的竹笛,吹奏出悠扬的调子。 这是一棵在非洲比较常见的金合欢树,本来属于灌木类型,为了躲避动物的啃食,竟然长的又高又大。 树冠离地五六米高,除了长颈鹿,一般的羚羊,野驴,骆驼都吃不到它的叶子,这种地方又很少打雷下雨,不需要渡雷劫,只要不被人类盯上,理论上它可以一直生长下去。 “曾凡,你现在心里有倾向吗,他们这里的大致地理情况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咱们的农场建在哪里合适?”耿厉吃得差不多了,顺口问道。 “他们这里缺水,不适合精耕细作的农场,先弄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地,发展特色种植养殖吧,方便外运的话,先考虑柏培拉附近!”曾凡心里已经考虑差不多了。 “哪些种类呢?也种蜜橙,蓝莓,香蕉吗?养骆驼?” “从头种植需要的时间太长,直接改造现有的物种,他们这里椰子树,香蕉树,芒果树很多,还有地丁树,那种树产出的树脂就是他们这的特产没药,我改造一下,建设一家工厂加工生产成美容产品,应该也能当做本地拳头产品!还有骆驼奶,也可以加工成货真价实的保健产品!”曾凡可以选择的方案太多了,每一个都能造出一项前所未有的产品。 “拉希德,西比这次你们两个就是我的代表,到了柏培拉后,去和阿布迪,易普拉辛家族的人联络,把曾先生的话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耿厉转头对两个当地人交代道。 “耿经理,我就是个普通人,跟这些大家族的人说不上话,怕耽误你们的大事!”拉希德没想到给他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他但凡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在海盗中都被人看不起了。 至于话更少的西比,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跟人说话都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当个司机跟班还行,这种事更不用指望了。 “没关系,你在那里生活二十多年,总认识跟那几家能说上话的人吧,一层层往上联系,你会发现这种事情没那么难,有我们撑腰,你就不是普通人了,想想该怎么做,有不懂的问我!”耿厉耐心的教导。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几个人重新上路,在一路的颠簸摇晃中继续前进。 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丘边上停车,准备过夜休息。 他们支起三个帐篷,拉希德和西比住一个,耿厉张也住一个,曾凡自己住一个,至于孙小空,他更习惯住在树上。 对他来说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睡觉,只要没有剧烈战斗的时候,他都可以一半大脑活动,一半大脑休眠,可以全天候保持警戒状态。 拉希德两人对这个和他们肤色一样,但是行为习惯完全不同,总是一脸严肃的壮汉格外敬畏,相对而言,耿厉几个人对他们来说就和气亲切多了。 其实这里夜晚的温度也在二十八九度以上,住帐篷主要是防止蚊虫叮咬,通常还要点燃一堆篝火防止非洲野猫,狞猫,胡狼,花豹,猎豹之类有危险的动物袭击,更为凶猛的狮群在这片地域据说已经难觅踪迹。 曾凡意念场范围内,这些情况都不可能出现,他觉得没必要特立独行,还是按照他们的习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