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将雯儿和樱桃并排推到长公主面前。 “以前总觉得雯儿看起来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刚刚她俩都侧着脸对我,那眉眼鼻子,还有这小嘴,俩人面对面跟照镜子一样。” 高云霄听了石榴的话,向两人看去。 樱桃要比雯儿大几岁,两个人一个圆脸,一个鹅蛋脸,脸型的差别让二人初看时确实不像,可是仔细观察五官,确实像石榴说的那样,眉眼鼻子嘴巴,甚至连耳朵都一样。 尤其是脸上娇俏的神韵,也是一模一样。 “你别说,她俩还真跟一个娘生的一样。” 长公主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打趣樱桃和雯儿。 在场的几人都笑作一团,唯有雯儿和高云霄脸色有些异样。 高云霄记得雯儿说过,她娘在生她之前,曾经被典出去过,还帮人家生过孩子。 不动声色的冲雯儿摇摇头,高云霄示意她这事儿回去再说。 饭还没吃完,霍二夫人来了。 看得出来长公主很高兴,非要拉着她再喝几杯,又连声吩咐给二夫人拿碗筷。 几个丫鬟,高云霄和二夫人,陪着长公主热热闹闹半下午,最后更是支起牌桌,打起了麻将。 屋内欢乐的氛围在忠勇侯霍雄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之后,戛然而止。 石榴几人迅速的收了麻将,退了出去。高云霄和二夫人见状,也准备告退开溜。 “月明和弟妹等等,我和母亲要谈的事也关联你们,都坐下听听吧!” 高云霄和二夫人对视一眼,默默坐在一旁。长公主给了她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二人这才放松下来。 “母亲,广平王反了。昨日下诏登基了。” 霍雄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人都大惊失色。 登基称帝和以前的划江而治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以前广平王与皇帝划江而治,只能说是蔑视皇权,他还是承认天下共主,大周只有一个皇帝的。 现在他自己称帝,那不是造反嘛! 广平王造反,一山难容二虎,那岂不是预示着中原也要不太平了? “今早皇上急召六部,我和吴将军进宫,就是去商量对策的。” “年前皇帝不是就有了讨伐广平王的心思嘛,这应对之策应该不难决定!” 长公主说出自己的猜测。 “嗯,就是用先前商量的计划应对,吴将军今日领兵出发东南,我明日回西北调兵,支援南部。” 所以霍雄今日才能早早结束,去了李府,还赶上了午饭。 “明日就走?那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还要关联到她俩?” 高云霄和二夫人齐齐望向霍雄。 霍雄看上去有些气恼,脸色涨得通红。 今日在宫中,趁着皇上让他回去调遣兵将的机会,霍雄跟兵部和户部又提了军饷的事儿。谁知被户部尚书一句话怼了回来。 “侯爷家里施粥用的都是粳米,想必肯定老有积蓄,不如暂且先垫付一二,也能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等收了秋赋,户部一定给您补上。” 皇上也说听闻忠勇侯府过得奢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吓得霍雄连连摆手,说都是以讹传讹。 朝堂之上,从无小事。霍雄不得不佩服母亲的政治敏感。 长公主曾担心施粥一事被有心人告到皇上那里,会引起麻烦。没想到真的被户部尚书拿来堵他了。 幸好皇上现在要倚重他,才没有借机发作,但是始终都会是个隐患。 霍雄调整心态,登了李府的大门。 还未吃饭,就被身为御史的大舅子批评了一顿。 说他太过纵容李胜楠,惯的她不知天高地厚,乱了规矩礼法。 放着正经的儿媳妇不带,竟然带着府中的妾室登门做客。 这要传出去,就得不单单是忠勇侯府的脸,连他们李府都得被说成不懂规矩,不会教女儿。 “娘,胜楠她确实不适合管家,以后这个家还是交给弟妹来管吧,骁儿媳妇帮着点你二婶。” 霍雄的话音刚落,忠勇侯夫人就一阵风似的,大步走了进来。 指着霍雄的鼻子就开始哭嚎,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人在。 “好你个霍老大,我为你生儿育女,侍奉双亲,管家里事几十年,你不过被我哥哥训斥几句,你就要撺掇母亲收回我的管家权。 我看你是欺我没了骁儿,失了依仗,想着先夺了我的权,再想办法休了我,另娶新人吧!” 忠勇侯夫人越说越癫狂,最后竟然有些魔怔的味道。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不守规矩,你让骁儿媳妇在家,带着一个姨娘去到舅兄家里去,你这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嘛!” “规矩,又让我守规矩,到底是谁不讲规矩?守规矩我的骁儿会娶她一个丫鬟吗?” 忠勇侯夫人手指着高云霄,冲着霍雄嚷嚷道。 她一直对长公主承认高云霄的事情耿耿于怀,只是碍于一个孝字不敢反抗罢了。 可是人但凡有想法,就总会有所表示,所以她处处看高云霄不顺眼,这也是在无声的反抗长公主。 “李胜楠,你不可理喻。” 霍雄也有些无法忍耐,两人当众争吵起来。 “大嫂这是失去骁儿之后,大哥不在身边,所有情绪都蓄积太久了。母亲,我猜大嫂是在害怕,这时候夺了她的管家权,怕是不好。” 二夫人与李胜楠妯娌多年,对她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大嫂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甚至她其实很单纯,这一切都是失去骁儿造成的。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一生的创伤。 长公主听了二夫人的话,若有所思。 她看了看还在争吵的夫妻二人,都四十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长公主一个茶杯摔在地上,霍雄二人立刻停止了争吵。 “老大家的,我不收你的管家权,这个侯府还是你当家做主,只是我有个条件。” 霍雄听了长公主的话,刚要开口,被她抬手制止。 “你也知道,老大一年的俸禄就五千两,以后府里的一切开支都由老大的俸禄来维持,其余的我不会再贴补你们一文,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