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越发认真，“组织规模越大，浪费的钱也就越多。” “在以前，经济环境好，上面的公司能负担起，现在经济环境糟糕，上面的公司也就不堪重负了。” “所以，朗姆也只能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防所有手下，一边想尽办法来钱。” “而像你这样的，他永远找不到第二个。” “不仅仅是才华的问题，还是资金和研究。” “朗姆不可能随便请个人回来，他首先得确定那人是不是有能力。” “问题是，有能力的人通常都是知名的专家。” “他如果请这样一个知名专家过来，花的钱且不说，他得防止专家在外面发表研究论文。” “但这个年代，资讯太发达了。” “他防得住专家，他能把专家关在实验室里，他能逼迫专家不对外说，但他防得住记者吗？” “一旦一个知名专家很长时间不发表新论文，记者立刻会跑来调查，看看知名专家到底在研究什么，是不是憋着什么一鸣惊人的东西。” “正常来说，知名专家会很高兴的邀请记者参观实验室。” “但你觉得，朗姆会怎么办？” “杀人？不行，一动手，人一死，会引来更多的记者。” “不动手，谢绝参观，那能挡得住记者的好奇心吗？ “肯定挡不住，所以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呢，雪莉，只要你的行为，不会让朗姆认为你背叛组织，那朗姆就不会杀你。” “原因就是，你在组织中独一无二，组织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组织。” 雪莉宫野志保若有所思的点头，“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让我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到我与组织的关系。” 说话间，两人绕过了交易所的背面，算是完成了一半压马路的任务。 黑泽阵忍不住感慨道：“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回去吃饭了，我今天真是忙的连午饭都没吃。” 雪莉宫野志保好笑，“你都那么有钱了，还忙什么啊！” 黑泽阵轻笑，“我跟你不同，我对于组织来说，只是知道的多而已。 “组织如果要杀我，现在不用考虑太多。” “但只要我足够钱多，当我一死，就会因为遗产税而触发金融海啸的时候，我相信，组织会慎重考虑是杀我，还是容忍我。” “原因就如同我刚才说的，在这个电子时代，很难再隐藏在暗中。” “当所有人的户籍资料，社会保障，税单，等都电子化的时候。” “暗中的人也就都暴露出来了，所以他们必须藏在公司，而且必须是足够大公司，那样才能够平账。” “而这些公司，肯定会受到金融海啸的影响，甚至是巨大影响。” “这笔钱，就会成为组织杀我的代价。” “当然，组织也可以事先大规模重金做空，以此来填补亏损。” “但那样的话，一查资金，组织就暴露。” “关于这点，国内的警视厅的公共安全部门，国外的调查局，我相信都在盯着。” “所以，我赚钱是为了保命，钱越多，虽然想杀我的人也许越多，但不想我死的人会更多。” “不瞒你说啊，别看我有几百亿美元了，但我目前仍然在这烂泥滩里挣扎着，还没有真正抓到能够救命的稻草。” “对于组织，我现在是被动应战，主动权完全在组织手中。” “我之所以天天健身，不是我习惯了，是因为我在保持身体机能，让身体处于战斗状态。” “如果组织来杀我，我有更多的逃生可能。” “相信组织不动手杀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那就是，如果一击杀不死我，跟我彻底撕破脸以后怎么办？” “一旦形成鱼死网破的局面，我会招募大量雇佣兵过来，不说彻底摧毁组织，至少可以让组织龟缩成团。” “不是说组织没有钱去招募人手，而是组织不敢露头。” “还是那句话，有人在盯着我，盯着组织。” 说话间，走回了交易所正门的附近。 雪莉宫野志保松开黑泽阵的手臂，“听你说这些事情，我心情也不好，我先走了。” 黑泽阵致意，“谢谢你没有拉我去吃饭购物。” 雪莉宫野志保摇头，“跟你吃饭没意思，如果是购物的话，我倒可以陪你。” “但我还得给朗姆打电话报告情况，下次有机会再找你购物。” 黑泽阵笑道：“那就尽量别来，如果被财经记者拍到，我跟陌生女士一起购物，那你的资料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扒出来。” “哈。”雪莉宫野志保失笑，同时转身抬左手致意，“走了。” 黑泽阵扫了一眼马路对面，也就不再看了。 有四个分散站位的黑西装跟了他们一路，显然是盯着雪莉的人。 而所谓要回去打电话，其实是说，朗姆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 所以，雪莉一来就挽住了他右手臂，站在他的右侧，就是要让他并排走，不让他有机会看到她右耳朵里的耳塞。 雪莉是没有提醒他，但雪莉的动作就说明了一切，因为他们没有熟到挽手臂的地步。 雪莉会那么做，就是有人在后面盯着。 而那些保镖不够档次，只可能是朗姆本人。 雪莉要经费，其实是朗姆的试探，是朗姆想要经费，并且是很多很多。 而他也解释了，他被盯着，至可能私下塞些小钱，大数目需要可以平账才行。 换句话说，朗姆想要足够的经费，必须拿出能见光的公司才行。 在朗姆那边的问题是，朗姆需要把能见光的公司告诉他，他才能多给些。 只是，能见光的公司背后，必定有大量不能见光的东西。 朗姆交出公司，也就交出了组织更多的情报。 也就是说，必须信任他才行。 并且，以后更不能杀他了，因为公司一旦到他手中，那些情报也就成了组织的软肋。 可朗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么做得。 所以，这单生意不可能谈成。 所以，他才在言语中说那些软硬兼施的话，虽是身在泥潭，但也有鱼死网破的反击能力。 以此来，暂时打消朗姆对他的杀心。 同时告诉朗姆，随着时代发展，会藏不住人，所以整个组织都该转型了，那也就用不着杀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