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不愿理会,只是觉得心里慌慌的,瞧着这么翻的大动作,若是真的找出来了什么… “侧夫人。” 露珠面露担忧,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冲着她们来的,还不知会发生什么,若是殿下在府里就好了。 楚心刚想安慰几句,却看到人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只是那小盒子甚是奇怪,从来不记得自己房间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盒子。 “侧夫人还敢说此事与你没有关系吗?大家这么多人都亲眼所见,这东西的确是从你的屋子里查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待会儿让大夫仔细看过便知晓!侧夫人最好问心无愧,期盼着此事与你无关!” 月香接过那小木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关上,打开的那一瞬间便已经闻到了刺鼻的异味。 “我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也从未见过这个盒子。” 楚心皱着眉头,看来这一回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现在也不是你和我说了算一切由王妃做主!王妃此刻正在清蕴夫人院里,侧夫人便跟我过去,在王妃面前将此事说清楚!” 在楚心面前,月香可是从未有过一丝的尊重,此刻更是耀武扬威,反正现在殿下白日根本就不在府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王妃做主。 只要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就算事后殿下问起来又能怎么样呢,更别提殿下根本就没空,朝里的事情忙得不得了,怎么会有空去管后院里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 楚颐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清蕴,又很快的收回眼神,只能说现在这模样看起来的确是挺严重的。 “回王妃,刚才大夫来看过说是受了药物的刺激,脸上才会大片大片的红肿,只要涂上些药过些时日就好!” 清蕴身边伺候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了。 “王妃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清蕴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脸上是真真切切地在疼,这种感觉是真的很不好受。 其实自己下手已经很把握分量了,就是想让人看起来伤得很重,又害怕真的留下了任何的疤痕。 受些伤倒没什么问题,怕的会是留下疤痕,这张脸若是有了痕迹,以后那还怎么办? “你放心,我自然是会为你做主,如果你真的是被人所害的话,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楚颐随意的敷衍着,那脸上的伤口实在是太过难看,方才都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嫌弃得不得了。 不过也挺好的,只有等殿下回来让他亲自看到了,便会知道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月香说得对,有了清蕴是一件好事,便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所有的一切清蕴自己就会做好。 楚心进来时便知道,恐怕这一回自己又是会被栽赃诬陷了,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楚颐,怕是早就已经想了千百种如何惩治自己的想法了吧? “侧夫人倒真是姗姗来迟啊,是害怕看到此刻清蕴的模样吗?” 看到楚心来了楚颐立刻出言讽刺,这一回可是名正言顺谁也拦不得了,上一次本可打她一顿板子,可偏偏殿下回来,便也是只能算了。 “我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也不知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从前清蕴夫人的确是与我见过面,可也只不过是寻常说了几句话而已,当时并未发生什么。” 楚心只能为自己辩解着,虽说知道这些辩解也许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侧夫人这话说得当真是可笑!” 清蕴从床上爬起来,满脸怨恨地看着楚心。 “当初见我的第一日,你就不喜欢我,言语之间多有讽刺,碍于侧夫人的身份,我也不敢说什么,便也忍了下来。 没想到回去之后便觉得身上是愈发的难受,今天一醒来便看到自己的脸成了这个样子,侧夫人当真敢说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吗!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怨恨吗!“ 清蕴通红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在楚心身上,其实的确是挺痛的,可是没有办法,也不敢不做,也知道自己的存在都是为了什么,知道必须得让王妃满意。 可是她也是一个人啊,也会疼也会怨恨,一双手都在微微的发抖,脸上又疼又痒,只能忍着不去抓不去挠。 “我的确是不喜欢你,你与我未曾见过几次面,我为何要对你会有这么大的怨恨,一定要害你成了这个样子?陛下这些天都未曾来见过我一次,倒是你常常有空能陪着他,你已经是殿下最喜欢的侧夫人,现在是你锋芒最盛的时候,我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害你?” 看到清蕴脸上的伤口,楚心倒也是愣了几秒,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看来对自己下手倒也是挺狠的。 “够了!你不要在这里狡辩!” 月香端着那个盒子走了过来,“王妃,这是在侧夫人屋里搜到的东西,方才已经让大夫看过,的确就是罪魁祸首。这些药末极具有刺激性,只要再惹到了浑身便会发疼发痒,若是挠破的话便会反反复复留下疤痕,看来侧夫人这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清蕴夫人的这张脸毁了!” 王妃拿起那盒子仔细看了看,并未打开,看完之后又放回托盘当中。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从你的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难不成还是别人放进去的?” 王妃好笑地问着,真的是畅快得意极了。 “为何不能是别人放进去的?前些天清蕴来我屋里与我说,她将茶水倒在了我身上,便带着人去换了身衣服,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钻了空子了呢?” 楚心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一天的茶水倒在身上绝对是有意为之,带着露珠回了内室去换了身衣服,清蕴便趁着这段时间将东西偷偷地放在了梳妆台最底下的盒子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清蕴对自己也算是真的下得去手啊,是真的不怕自己的脸留下了疤痕吗? “侧夫人,你说话可以不用太荒谬,我明白你不想认错,可事实如此,再睁着眼说瞎话也不好吧?更何况我现在殿下最喜欢的就是清蕴,若是殿下回来看到清蕴成了这个样子,我若是不再严惩凶手的话,殿下可是会心疼呢?” 楚颐仍然是不依不饶,反正计划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楚心再怎么狡辩都是苍白无力,该搞清楚王府的主人到底是谁,她说楚心做了那么就是做了! “既然王妃已经这样认定了,那么我解释再多也无用,一切既然已经布置好了,那么我也只能乖乖接受。” 楚心讽刺地低着头,这一切终于还是来了,从前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现在楚颐倒是正儿八经的学会了后院里的这些争斗的伎俩,也知道找个替罪羊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人终究是会活成自己最不愿意的样子,曾经做公主的时候,觉得那些嫔妃们心思太多,总是喜欢明争暗斗,没想到现在果真是活成了她们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一切是我这个做王妃的在针对你一个侧夫人,你当真是好大的脸面!” 楚颐不再多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打了楚心一巴掌,她早就已经想动手打了,只有真正打了才会觉得解气。 楚心挨了一巴掌,倒也没什么反应,直接跪在地上。 “一切听从王妃做主。” 恍惚之间忽然想到了从前的许多事,好像每一回自己都是这么卑微,哪怕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已经每日在栖霞院里躲着了,可是只要楚颐想算计想欺负,自己怎么都逃不掉。 “你现在倒是挺聪明的,知道狡辩不了干脆便认命,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楚颐笑着收回手,方才那一巴掌下的手还是挺重的,自己的手都觉得有些发麻呢。 清蕴缩在床上浑身有些发抖,就知道王妃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还好自己乖乖听话了。 王妃和侧夫人明明同为大楚的公主,却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一巴掌,今日侧夫人的颜面可全都丢了啊。 “你这张嘴最是会狡辩,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害人吗?可是证据都在这里了,怎么能容得你狡辩呢?既然你害了清蕴的脸成了这个样子,那么你就要赔给她!” 楚颐伸手掐住楚心的脸,“月香,朝着她的脸打上四十巴掌,害了清蕴的脸,那么就要用自己的脸来偿还!” 清蕴缩在床上忍不住发抖,转过头不敢再看,心里的确是有几分的愧疚,她完全就成了一个伤害侧夫人的工具。 听到巴掌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响起,她紧闭着眼睛,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月香本就是楚颐身边的人,自然跟随自己的主子厌恶楚心,动起手来可真的是半分都不含糊,高高地举起重重的落下。 反正这是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打了就打了又能怎么样呢,王妃管理侧夫人天经地义! 楚颐倒是察觉到了清蕴的异样,坐到床边,拿着手帕轻轻地碰着清蕴脸上的伤。 “这些天可要仔细用药,不要留下了伤口啊,女孩子最重要的可就是这张脸,要是这张脸没了,以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楚颐笑着在清蕴耳边轻轻说着,又转头瞥了一眼正在受罚的楚心,几个巴掌下来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清蕴刚想说些什么,确实觉得脸上突然猛然一阵刺痛,是楚颐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气按住了伤口,久久没有放开,她已疼得满头大汗。 “你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我能给你这一切,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楚颐又笑着松开手手帕上已经沾染了血,对付这些下人只有恩威并施,他们才会害怕才会听话,只有真真正正见到血了,才会觉得恐惧 “是,是。” 清蕴赶紧点头生怕慢了一步,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疼,是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