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南用大衣擦了擦头上的血迹,嘴里骂骂咧咧的: “草,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给我装什么社会人,在四街口还没有人敢拿家伙对着我的,以后在敢跟炸刺,我特么嘎啦哈给你摘下去~” 趴在雪地里的小飞此时已经是神志不清了,虽然能听到邰南的话,可根本没有力气回骂,就凭借小飞的倔脾气,在牛逼的大手子,那也得叨两口。 邰南一行人见小飞趴在地上不动了,鲜血不停得流,就没有继续动手,大手一挥: “兄弟们,撤了,回家准备过年~” 这些混子大大咧咧得朝着胡同里钻去,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在那个年代,特么是比较偏僻的城市,这里的人们都比较凶狠,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情,哪个大老爷们要是没有打过仗,那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掉大牙。 邰南等人走后,小飞不知道在雪地里面趴了多久,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都粘在了雪地上,强忍着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啪~” 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烟,上面也是沾满了血迹,点燃抽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虚弱的嘟囔了一句: “草他妈的,这群比下手还挺狠,我这没死了也算是有福了,这个仇我迟早要报~” 身上的伤口早已经不出血了,被寒冷的天气所冻住,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冰碴子,只不过这冰碴子是红色的,被鲜血染过的。 小飞扶着墙费力的站了起来,一点点的朝着韩越的家里走去,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回家的,家里瞎了眼睛的奶奶虽然看不见,但是鼻子却是出奇的好使,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 原本分钟就可以走到的路程,现在走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到,这时就感觉眼前有些恍惚,仿佛房屋要倒塌了一般,身上的力气也被掏空,渐渐的黑了下去; 换做寻常人早就倒了下去,可小飞这个倔驴硬是咬了一口舌头,然后吐出一口血,韩越的家里是走不到了,只能是拖着身体走到老肥的家门口,用力的敲了敲门: “老肥,老肥!” “嘭~” 喊出老肥的名字以后,小飞再也坚持不住了,眼前一片黑暗,渐渐没有了意识,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手上的血迹,在老肥家的大门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是那么的妖艳。 屋内此时已经准备睡觉的老肥听到有人敲自己家的大门,扯脖子喊了两句: “谁呀,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有啥事明天再说,胖爷睡觉了!” 这时隔壁的厢房传来一声怒喝,声音非常的粗狂: “别特么叫了,你爹要和你妈睡觉了!” 这声音的来源正是老肥的父亲,同样是一个典型的彪形大汉,体格和老肥一样,不止是他父亲,就连他的母亲也是个大吨位选手,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二百多斤,十分的粗狂。 被自己父亲吼了一嗓子的老肥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的了一句: “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歇歇,天天睡觉不累呀~” 老肥除了最怕韩越,第二个就是自己的老爹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躺在火炕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觉得很不踏实,慌的狠。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这么心慌呢~” 老肥起身穿了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打开了外面的大门,就看到大门口躺了一个人,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但是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身上的血迹。 “卧槽,这特么的谁啊,咋还死我家门口呢,大过年的真晦气~” 老肥被吓退了一步,但是仔细的看了看,这身上的衣服这么像小飞呢,壮着胆子上前看了一下,还真是小飞。 “卧槽,小飞能咋的了~” 老肥推了推,见没有反应,转身大声的喊道: “爸,妈,你俩快出来,小飞好像死咱家门口了~” 很快屋子里就跑出了两个人,穿着非常的清凉,老肥的父亲穿了一条泛黄的内裤,踩着拖鞋就跑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 “不行,这孩子得去医院,我回去穿衣服,屋里的,你也穿衣服,拿着钱,咱俩给孩子送医院去,老肥你看家~” “好~” 老肥母亲应了一声,转身跑回了屋,那肥硕得身材跑起来一颤一颤的,身上的背心和短裤就跟要撑爆了一样。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老肥的父母就穿好了衣服,抱起小飞就放到了门口的三轮车上,老肥的母亲把小飞紧紧的搂在怀里,而老肥的父亲蹬着三轮车就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 “这刚分开不到半小时,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呢,又特么给谁干起来了,太不省心了~” 老肥跺了跺脚,跑回屋里,穿上大衣,朝着韩越的家里跑去,发生这样的事情必须要告诉他。 而此时的韩越正坐在一个大木桶里,美滋滋的泡着澡呢,屋子里面烧的暖呼呼的,丝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此时外面零下三十多度,屋里光着膀子一点问题都不带有的。 虽然韩越比较困难,但是屋子里面收拾的那是板板正正,丝毫没有灰尘,平时穿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一个大学生一样,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我喜欢干净,从小就喜欢干净。 “咣当~” 屋门被踹开,老肥喘着粗气跑了进来,伸着舌头说道: “韩韩越,小小飞” 韩越往下蹲了蹲: “擦,小飞咋的了,你俩不是刚走么,进来也不说喊一声~” 老肥喘了几口气,急匆匆的说着: “小飞被人砍了,浑身是血趴在我家门口,好像是死了!” “啥玩意,被砍了?人在哪里?” 韩越爆呵了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撇着嘴,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某处还一甩一甩的,跟荡秋千一样,看的老肥心生嫉妒。 每次韩越浑身抖动的时候,就代表着他生气了,是真生气,容易发神经的时候,老肥咽了一口唾沫: “已经被我爸妈送医院了,咱俩也过去吧~” 韩越点了点头,迈出木桶,扯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穿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同时在拿了一把扎枪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