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司令,你……”看着褚卫东那一脸平和的表情,苏铁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他只是随口几句话,便被对方洞穿了心思。 顿了顿,他才笑道:“真不愧是南疆军区总司令,竟然如此轻易的,便看出了我的想法。” “苏先生过奖了,我也就是瞎猜的,没想到真让我猜中了。”褚卫东哈哈大笑。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他眼神中,却似有似无的闪过一丝得意。 坐镇南疆几十年,他对自己这点本事还是十分的自信,别说刚才苏铁表现的如此明显,便是一句话不说,他也能猜到对方所想。 迟疑了一下,他才正色道:“苏先生,现在没有外人,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褚司令,其实对于战士们体内的伤情,我已经有了十足的了解,而且现在就能拿出解决方案,只是我毕竟初到南疆,对各处都不熟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要面对这么多病人,实在不太好办。”苏铁沉声道。 “你放心,总医院那边虽说忙的不可开交,但想给你找几个打下手的护士,还是不成问题,我这就给李院长……”褚卫东摆手笑道。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同时脸上表情不由的僵了僵。 迟疑片刻,他才笑道:“那这样,我马上派人过来帮忙,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任何差错。” 虽然苏铁没明说,但他知道,对方肯定对李凯,姜长英等人有所介怀,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关于这二人的情况,他不太了解,但既然苏铁提了出来,他没有理由不帮这个忙。 何况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影响到近百名战士的性命,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苏铁面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接着继续看向窗外。 他知道,褚卫东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自然无需多言,反而说的太多,难免会节外生枝。 “苏先生,你单独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见苏铁没在说话,褚卫东不由有些迟疑道。 苏铁回头看了一眼褚卫东,片刻之后,才点头笑道:“不错,就这点事,只要褚司令能帮忙安排好,三天之内,我必定能解决战士们体内的伤。” “好,那我这就打电话安排。”褚卫东迟疑了一下,他总觉得苏铁还有事找他,但对方不说,他也不好再去追问,只得随口应了一声。 苏铁倒是没在意,而是笑了笑,接着继续看向窗外。 其实他本想找褚卫东问问白洁母亲的事,但想到事关重大,而他又寸功未立,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询问,很有可能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因此,倒不如等南疆的事解决以后,再来找对方询问,反倒更加有效。 车一路疾驰,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才缓缓驶入戎城的市中心。 说是市中心,其实就是相对繁华一些的街道,甚至比起临江那些乡镇集市,还要差一些,最高的建筑,也不过层,而且装修的极为简单,加上寒风习习,处处透着破败的感觉。 “戎城虽说叫城,其实是近十几年才建起来的,住在这里的,要么是修建边境公路的工人,要么便是一些退伍,却又不愿离开的军人,但更多的还是那些受伤战士们的家属,他们留在这里,一方面照顾自己的亲人,一方面充当志愿者,照顾其他伤员,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座城市。”见苏铁目光望向窗外,褚卫东笑着解释道。 说着话,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沉声道:“虽说不上战场,但其实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为了守卫华夏太平长安而存在。” 苏铁微微点头,望着漫漫黄沙,他的心情忽然变的有些复杂。 以往身在都市,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华夏南疆边境之处,居然还有这么一群人。 略一沉吟,他才叹息道:“褚司令,你无需担心,只要有我在,南疆便不会再大面积的出现伤员。” “那好,我就先替那些战士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向你道谢。”褚卫东冲着苏铁重重的点了点头。 说话之际,车已经停在了一家名为江南的饭店门前。 相较于其他建筑的粗枝大叶,江南饭店的装修,却极为雅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虽说比不了大都市的那些饭店,但在戎城这种边境小镇,已经是极为特别。 “江南饭店的老板跟你是同乡,也是江南省那边的人,所以装修风格,也是江南风情。”不等苏铁询问,褚卫东连忙介绍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铁,便往饭店内走去。 由于已经过了饭点,所以饭店内显得极为冷清,见苏铁他们进门,老板先是一愣,接着才迅速迎了上前。 简单说明来意,老板便立刻带着苏铁二人,来到位于一楼的一间包厢。 包厢不大,座椅也显得有些破旧,但窗明几净,能看得出来,老板是一位细心的人。 就在二人刚坐下不久,姜长英和李凯二人,便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二人刚一进门,便立刻将目光落在苏铁身上,尤其是李凯,脸上更是闪过一丝冷意。 就在刚才,他跟姜长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时间一到,就算有神仙撑腰,他相信苏铁也要完蛋。 毕竟欺骗南疆军区一把手,可不是一件小事,足够让对方在牢里住一辈子了。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表情,接着迅速上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到苏铁面前,笑道:“苏先生,你千里迢迢来南疆给我们帮忙,我作为南疆军区总医院的院长,有必要敬你一杯。” 苏铁面色不变,依旧是低着头沉思,仿佛根本没听见李凯的话似的,直接将其无视。 看到这景象,李凯脸上笑容顿时一僵,举着酒杯的手,更是不由颤抖了一下。 作为南疆军区总医院的院长,他何曾受到过这等待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略一沉吟,他缓缓将酒杯放了回去,淡笑道:“苏先生,你莫非对李某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