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政川来不及细想,略一沉吟,他便忙转身望向身后的宋师傅,沉声吩咐道:“马上让你请来的人停止行动。” “那怎么行,他们已经到长桥镇了,难不成让他们回去,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宋师傅连连摇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又将苏铁扫视了一眼,虽说刚才看到乌猿复活,他心中也是一阵发憷,但很快还是回过神来。 在他看来,归根结底,这还是苏铁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至于乌猿为何能死而复生,无非也是某些障眼法而已,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想到这,他忙继续道:“三爷放心,此次我请来的可是一位高手,那小子落在他手中,必死无疑,您就等着看好戏便是。” “看什么好戏,都大难临头了,你还不自知吗?”曹政川眉头紧锁,脸色变的愈发凝重。 他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对劲,凭苏铁昨天晚上展现出的实力,明明当时便能让他曹家彻底臣服,为何要给他们一晚上喘息的机会,难道对方就不知道夜长梦多吗? “难不成是故意的,就等着我曹家按奈不住出手,他好名正言顺的解决我曹家?”曹政川心中咯噔一跳。 他来不及细想,而是一把抓住宋师傅的手臂,厉声喝道:“我再说一遍,让你请来的人马上停手。” “三爷,公孙先生可不是寻常之人,他好不容易赶过来,让他就这样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宋师傅苦笑道。 “你说你请来的人是阴山公孙先生?”曹政川脸色微变,对方口中的这位公孙先生,他也有所耳闻,的确不太好打发。 公孙先生,名为公孙治,乃是昆仑一脉的嫡系弟子,曾经凭着一手昆仑烈阳掌,横扫整个阴山市,即便放眼南疆武者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此等人物出面,若是没有达到目的,的确不太可能轻易离开。 略一沉吟,曹政川沉声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去问问他,需要多少酬金,他要多少你给多少,只要他肯离开长桥镇便可。” “三爷,依我看……” “依什么你看,再依你看我曹家就要万劫不复了,还不快按照我说的去办。”曹政川强压着怒火,低声爆喝道。 见状,宋师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往长桥饭店外跑去。 看着宋师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曹政川这才快步上前,朝着苏铁一拱手,笑道:“苏先生,昨天的事,实在是我曹家无礼,所以今日我特地摆下酒宴,向您赔罪,还请您一定要赏脸。” “行啊,既然曹老先生都亲自登门了,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苏铁笑眯眯的望着曹政川。 只是看到苏铁这笑容,曹政川紧张的情绪,却丝毫没能舒缓分毫,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略一沉吟,他才忙望向站在一旁,犹如一座小山般的乌猿,低声道:“苏先生,他……他是什么情况,怎么……” “他现在是我的手下。”苏铁淡淡回了一句,接着起身便往长桥饭店外走去。 见此情形,曹政川虽然心中仍旧有很多疑惑,但也不敢再去多问,而是迟疑了一下,便立刻招呼着手下跟了上去。 直到曹家众人全部离开之后,站在一旁的阿旺和乍仑,以及长桥饭店众员工们,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短暂寂静,后院内再次爆发一阵喧嚣。 刚才由于苏铁和曹家人都在,他们没敢多说,现在人都走了,也就没了顾虑,立刻便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我的天,那位苏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死人都能复活,简直也太离谱了吧。” “就是,我记得昨天晚上乌猿的脑袋都被拧掉了,结果现在又重新活了过来,实在是奇迹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对于苏铁的敬畏,不由又浓郁了几分。 “呵呵,我早就说了,苏先生是神仙下凡,你们都不相信,现在信了吧?”那名梳着寸头的青年,得意洋洋道。 听到他这话,那名原本对苏铁的实力还有所怀疑的厨师,立刻点头如捣蒜。 连死人都能复活,他现在对苏铁的实力,可是深信不疑。 至于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阿旺,更是叹息连连,在这之前,他不相信世间有神仙,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 如果这都不是神仙,那什么是神仙? 想到这,他再一次的发觉,自己之前主动向苏铁磕头认错的决定,是何等的英明睿智。 他相信,苏铁既然能让死人复活,自然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顿时,阿旺只觉得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以至于顷刻之间,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与此同时,在曹家庄园门前的那栋小楼的二楼上,一名身着唐装的中年男子,正靠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悠然的望着窗外。 见状,站在一旁的宋师傅不由有些急切,连忙道:“公孙先生,我们三爷说了,只要您肯离开长桥镇,不招惹那姓苏的小子,无论您要多少钱,我们都绝不还价。” “那怎么行,我公孙治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诚信,不解决问题就拿钱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公孙治连连摇头。 看到这情形,宋师傅不由有些急切,虽说他早就料到请神容易送神难,但仍旧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如此固执。 略一沉吟,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公孙先生,您看不如这样,原定的酬劳是五百万,只要您现在离开,我给您翻一倍。” “我说了,根本不是钱的事,而是信誉,如果让人知道我不解决问题就拿钱,那武道界的那些朋友们该如何想我,以后谁还敢找我平事?”公孙治板着脸,义正言辞道。 心中却暗暗想着,区区一千万,我又岂能放在眼中,我要的可是龙血木。 如此灵物,简直可以说可遇不可求,好不容易遇到,没有弄到手,我又如何肯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