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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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白敬泉已经恢复了冷静——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把这收拾干净。”白敬泉对景滢解释,“现在工作室有人有钱,但底蕴不够。” “我明白,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对吧?”景滢配合极了,“只要我们四个不说,就没人知道今天发生什么。” 宫玉汝脸色灰潞潞的难看,被普雷厄之眼判定为“十六小时高强度审讯和心理压力造成的影响”,现在能保持清醒全靠意志力支撑和宫玉成。 【宫玉成和宫玉汝互相影响,此时宫玉成也能感受到来自宫玉汝的痛苦。】 所以宫玉成跑来救人不止是因为血缘和兄弟情——至少证明这人的脑子里还有点理智。 “还有一个人。”宫玉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副官洪莺……” 景滢对“洪莺”这个名字有印象,但不多。 “记得她长得不错,也不算讨厌。桑涅恩,去找她。”景滢操纵着血液在地上画出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外边缘有无数细丝向外伸展,像颗飘在水中的巨大毛球,“如果有漏网之鱼一起解决掉。” 三个男人噤若寒蝉,生怕景滢头脑一热,决定“顺手”做点什么——天知道以景滢的能力,还能做出什么事。 现在景滢做的事说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通过范围内的梦网将能力蔓延到整个基地,然后—— boo! “请注意安全。”桑涅恩动作僵硬的抚摸着景滢的廉价,冰凉的指尖闪烁着淡淡的金色纹路,“桑涅恩会尽快完成任务,回到景滢身边。” 宫玉成蹙眉:“还需要多久?” “这个所谓的青绿山基地占地面积127平方公里,地下有完整的一层,地上建筑……你又不瞎。”景滢捏爆了一个血袋,殷红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在手中绽放,顷刻间就笼罩了整个房间的地面,并顺着墙壁和通道飞速向外蔓延,“你行你上。” 将梦网扩张对于景滢来说需要费几分力气,用鲜血作为载体已经是成本最低的方法。 哪怕是景滢,都从没尝试过如此大范围的爆破。 【宫玉汝可能触发了某种隐藏警报装置,有人刚刚做出了回应。】 景滢让桑涅恩加快速度,并叫三个人站在圆环内。 不需要景滢有任何表示,宫玉成就发动了能力,让血液蔓延的速度提升了两倍。 “其实爆炸能造成的破坏力可以很大。根据质能方程,我——一块六十公斤的肉,湮灭时能产生54·1018焦耳的能量。这样说不够直观,但是……如果说相当于163吨tnt爆炸。”景滢看着逐渐走近的桑涅恩,用温柔的声音说出了冰冷而恐怖的数字,“相当于85万个小男孩哦。” 白敬泉眼皮狂跳,惊骇的几乎忘了呼吸。 “放心,我现在做不到这种程度。更何况这次爆炸的重点不是对周围造成冲击,只是清理垃圾而已。”景滢将双手按在地面,闭上了眼睛。 在明亮的火光中,白敬泉似乎看到了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令人头晕目眩的通过五感交织成不可名状的信息,在大脑中激荡。 宫玉成捂住白敬泉的双眼:“别再看了,想想你自己……” 就像当初厉景对景滢所做。景滢没忍住,笑出了声。 鲜艳的色彩在爆炸中绽放、交融,天地间却是一片死寂。 极致的美在极致的毁灭中绽放,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就将宫玉汝的意识拖进一片虚无。 …… 不知过了多久,宫玉汝睁开了眼睛,头疼欲裂。 不,疼的不只是脑袋。 “局长!”几道不同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带着浓重的不真切之感。 宫玉汝自以为在叫喊,但发出的声音近乎耳语:“你们没事吧?” “您还担心别人——那个女人——您疼不疼?”洪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和恐惧,“别动……” 不说还好,被自己的副官一提醒,宫玉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深深浅浅的疼笼罩了。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洪莺下意识的挡在了宫玉汝的床前。 “实在心疼就算了,反正我也懒得做这种麻烦又没有好处的事。”景滢肉眼可见的疲惫,“我只要确保宫玉成不被影响就行。” “不……非常抱歉,请您不要放弃局长。”洪莺小鸡啄米似的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景滢阴沉着脸,将想要起身的宫玉汝按回床上:“你的异人都没事,宫玉成把他们安排在……大概是他买的什么地方吧,我没记住名字。”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疼……哪都疼。”宫玉汝挣扎着抬起头,想看到自己的身体,“我这是——” “别吐进你的胸腔,我不知道该怎么洗。”景滢无奈的松手,“白敬泉在找人给你擦屁股。你的情况不好,宫玉成受影响挺严重——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宫玉汝透过自己肋骨的看见了暗红的心脏正在有力的鼓动着。 “满足完好奇心就躺好了,把头枕在书上。”景滢皱着眉毛,拿起了镊子,在宫玉汝的胸腔里鼓捣着什么,“不想死就老实点。” 如果枷锁持有人死了,枷锁拴着的异人也绝不好过。对那些孩子的责任让宫玉汝暂时压下满腹疑惑,带着此生前所未有的痛苦,枕在了硬邦邦的书上。 【活着】 越是痛苦,就越能活着。 ps:景滢很想获得一双没看过这本书的眼睛。 洪莺毛骨悚然的看着景滢用镊子挑走从心脏里钻出的蛆虫,终于忍不住,俯身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