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七个人骑马围在门口，老三一滚出来，就愣住了。</p>
他坐在积雪中，可能因为天黑，也没看清我们的长相，直接低下头，朝里面小声喊：“媳妇，媳妇，你出来一下。”</p>
里面传来女人的咆哮：“还不去搬东西，真想死是吧——”</p>
“媳妇，咱家来‘且’了，你爬出来一下。”</p>
“兔崽子，我爬你个——”</p>
老三媳妇骂骂咧咧出来，一看到几匹高头大马立在面前，顺腿跪下了。</p>
她低着头往前爬了爬：“老三，谁让你拿麻将牌的？快还给人家！”</p>
我笑了，大声说：“你俩抬头看看我。”</p>
他俩把头埋得更低了，老三媳妇带着哭腔说：“几位大爷，我现在就把麻将牌给你们拿出来，里面还有两袋高粱米，四套绸子大褂，一床新褥子。你们一起拿走就行，我俩没见过你们，啥也不知道。”</p>
老三双手捂住了头，大声说：“几位爷，如果不是麻将牌的事儿，我就啥也不知道了。”</p>
我只能翻身下马，蹲下拍了拍他。</p>
老三抬头一看，立刻认出了我，举着双手说：“这位爷，晌午的事儿，你能先听我解释不？”</p>
他媳妇也认出了我，站起来朝着老三连踹几脚，又说：“你们是梁老板的朋友，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两口子吧。”</p>
这时，梁平也下了马，走上前一字一句问：“认识我吧？”</p>
老三抬头一看，赶紧点头：“梁大哥。”</p>
“小刀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废话一个字，说错一个字，你知道我的手段。”</p>
这两口子一听，赶紧跪地磕头。</p>
我把他俩都扶起来，笑着说：“别怕，不是冲你们来的。老三，南城你熟悉吧？”</p>
“太熟了！不是我吹，这家家户户有几条裤子我都知道。”</p>
“行，我问问你，南城还有没有不正常的人家？”</p>
老三一愣：“这个地儿，你得问有几家是正常的。”</p>
“哦，也对，就是你觉得有问题的。”</p>
“兄弟，你这问得也不对，我觉得他们都有问题。你应该问，还有没有藏着的胡子，有没有特务？”</p>
梁平可能急了，头一歪，冷笑了一声：“接着扯，挺好玩是吧？”</p>
旁边的女人大巴掌立刻甩了上来，连打了几下，骂道：“瞎扯啥，问啥说啥。”</p>
老三揉了揉脸，点头说：“有这么一家，两口子肯定有问题。”</p>
“怎么有问题？”</p>
“不爱说话，也来一年多了，男人扛大包，老娘们儿缝补衣裳，就喜欢闷着头干活。他们两口子没干过一次架，兄弟你想想，这正常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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