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力量,在特殊时期也许能够起到维持一定秩序的作用。一旦等这波流民的事情平息过去,这一万多名护卫人员不归朝廷管辖,不仅仅是他这个临江城县令的工作不好做,就是对朝廷也不好交代。 本来这件事情在朝廷看来可有可无,因为类似于冷锋这样的私人护卫力量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而且在朝廷中大多数人看来,这种私人防卫力量都是属于乌合之众,在正规军面前根本不够看。 而且现在流民的问题并没有彻底结束,洪山庄这一万多人的护卫队如果真的能够组织起来,也能够很好的管理这些流民。 但是事情都有两面性,除了杨广之外,朝廷中也有人对此有意见,认为不应该让地方上的势力拥有大规模的武装力量。而这个时候杨广的奏章出现了,这里面绝对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而杨广的奏章也被杨家人动用关系送到了皇帝面前,并且在这之前就有人在皇帝的耳边吹过风。 当然,杨广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帮助朝廷解决问题。毕竟作为杨家的嫡系核心子弟,他知道皇帝一心想要将这支新建的水军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杨广自然不可能真心实意的为皇帝出谋划策。 他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举两得。既能够削弱冷锋的力量,让冷锋在短时间之内无法组织一批有效的防卫队伍,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实行针对冷锋的商业计划。 另一个方面就是皇帝一旦采纳了他的意见,抽掉了冷锋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那么必将和冷锋之间离心离德。 除此之外,还有杨家人的深谋远虑,他们之所以积极推动此事,就是为了让皇帝从冷锋以及其他地方豪强手中抽调了相关力量。 一旦将这些人员补充到新的水军扩建队伍当中,那些人肯定是对朝廷怀有怨念,能不能够听从朝廷的指挥还很难说。 这样一来,他们就等于是以退为进,杨家及其背后的势力也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杨宏泰也明白,无论自己多么的不愿意,也不能在明面上和皇帝对着干。君臣之间的博弈本来就是皇帝占据先天优势,也就是这种特殊的时期,他们这种人才有可能坐在军队之中插上一脚。 不过就算如此,皇帝依然是最大的那个。如果真的要不顾一切的收拾他们,就算他杨宏泰已经是万人之上,也逃脱不了被灭门的下场。 也许在和皇帝的博弈当中,他能够一时之间占据上风,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皇帝的决心。 也就是说,这个军权杨宏泰绝对保不住。 毕竟他只是文官,虽然这个朝代重文轻武,文官的地位要高于武将。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禁忌,就是任何文官不得插手军队事务,特别是掌控一支军队。 杨宏泰之所以能够在新建的水军当中安插人员,主要原因还是他在这支军队的性质上面做起了文章。 现在皇帝既然要扩大军队的规模达到十万人,那么就不仅仅是做文章能够说得通的了。 毕竟从历朝历代有史以来,还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建制超过十万人以上的后勤保障队伍,而且还是全部武装到牙齿的战斗人员。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支军队彻底的搞乱。之前的那五万名将士,只要牢牢把握在他的手中就行。至于另外扩充的十万名将士,干脆就让朝廷从各个势力当中抽调。 这样一来,就能够打乱皇帝的布局。只要这种乱象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他们能够做的文章就很多。 以杨宏泰老奸巨滑的性格,他肯定也感觉到了时局很快就会不太平,手中有一支军队,也能够有说话的底气。 所以杨广的这次的奏章,不仅仅是为了针对冷锋,背后也有杨家人的影子。 以杨宏泰的能力,自然有办法将杨广的奏章送到皇帝的面前,并且有人在皇帝身边故意提起此事,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影响力扩展到最大。 当皇帝在朝会上拿出这事和众位大臣商议的时候,以杨宏泰为首的一群人自然是竭力支持杨广的这个建议。而且他们的理由听上去也完全是为了朝廷着想,认为地方上不应该出现超过官府力量的存在。 朝堂之上,只有黄明礼等少数人持反对意见。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说朝廷要说话算话,既然之前朝廷已经明确许诺过,按照收容的流民数量给予相应的奖励。现在地方上的磨还没有拉好,就要将拉磨的驴杀了吃肉,这样不仅仅会寒冷人心,而且也有损朝廷的威严。 黄明礼是知道冷锋在洪山庄所做的一切事情,更知道冷锋的打算是什么。如果真的按照杨广在奏折上所提出来的建议实行的话,那么冷锋最近所做出来这些努力,必将会遭受很大的打击。 杨广再次上书朝廷的奏折,经过一番争论之后,最后皇帝虽然采纳了杨广的一些建议,但是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这个提议是杨家人呈上来的,如果是换成不是杨宏泰那一系去的人,那么皇帝还有可能接受的更加容易些。 毕竟这个时候,皇帝正在为如何从杨宏泰那里,将新建的水军完全拿到手中而发愁。 不过杨广的这个奏章也给皇帝提了个醒,这件事情可以做,不过要掌握尺度。 而且他也不会完全按照杨广所提出的建议那样,直接强行征调各地的地方武装。毕竟皇帝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做这种事情是最不得人心的。 皇帝一心想做的就是一位中兴之主,他也明白如今的朝廷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朝堂结党营私的情况很严重,让他这位九五之尊做任何事情都不顺心。 如果要想改变这种局面,就得另辟蹊径。更不能够将地方的上的那些势力得罪的太狠,必要的拉拢人心还是要做的,而且这事还不能够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