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镇东南角一处僻静的山洞内,刚刚逃过一劫的道延,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其中。 就在不久前,那幻化出的真气巨掌泛着着隆隆的轰鸣声,遮天蔽日的朝着他们压盖而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抛弃了他的师叔祖,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可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面对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与死亡的威胁,他一刻也不敢停留,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躲进了山林中。 曾经意气风发的道尊死了,而且尸骨无存,因此自鸣得意的他也成了丧家之犬,只能躲躲藏藏、苟延残喘。 那可怖的一幕到现在都还令他心有余悸,那是其离死亡最近的一回。 道延是个自私又自利的人,即便是自家的师叔祖、师尊、亦或是师兄弟,那也不过是其可随时利用、随时抛弃的人。 几人的生死道延从未放在心上过,他始终在意的永远是利益。 黑暗中,道延呼吸粗重、面色阴沉,眼中泛着浓浓的不甘,与深深的恨意。 “该死…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你整不死我,它日必是尔的死期…” “别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别以为你是无敌的…杀我宗门之人,坏我好事,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我要你全家万劫不复,所有与你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你给我等着…等着” 黑漆漆的山洞内,道延歇斯底里的嘶吼咆哮,骨节被捏得咯咯作响,状若疯狂的野兽。 他要择人而噬… 人类的本质,似乎总存在着一种矛盾体,不论道延曾是色厉内荏也好,今欲兽性大发也罢,始终都是不成体统的。 没人会在意一个宵小,洛天心同样不在乎…所谓,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将是徒劳。 翌日清早。 经过一夜休养的道延,虽然伤势有所缓解,但仍然未愈。 身上肉眼可见的外伤,加之被波及到的内伤,几乎快要了他半条命。 那是一晚上的疼痛啦… 从黑暗之中走出,道延所有的窘态都被朝阳照的清清楚楚。 苍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破败的道袍、以及已经干涸且与衣物黏在一起的伤口。 轻轻一动便疼的撕心裂肺。 “嘶,哈” “该死,好疼啊…呃啊,想不到我堂堂道延也会沦落至此” “混蛋” 道延拧巴着脸,弯着腰身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一想到先前所受的遭遇,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怒骂不已。 掏了掏尚系在腰身的佩囊,几包还未破损的药粉出现在指间。 道延的面孔逐渐狰狞。 “你以为我就毫无准备?” “你以为我就没查到你的底细?…你以为你把家人都聚拢在家宅,我就奈何不了了吗?” “刘家那个小丫头,就是突破口…我就把她擒来,我不信你会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哼哼,贫道不仅要你死,还要拿她助我修行阴阳大法” 说着,道延阴狠的攥了攥手中之物,脸上满是怨毒、淫邪之色。 不用猜也能想到这药粉是何物了。 阴险之人终归心术不正,更不会有任何不仁。 清冷的风推过一团乌云,原本大早上还不怎么清明的山间,更加的阴霾了。 未来的事还在发生着,没人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可能或好或坏 山洞外,道延花了不短的时间,布置好诸多陷阱,朝着洛云镇的方向冷笑一声,迈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