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航空公司的专属登机通道,几名乘客率先进入头等舱坐下。 这点小优待无可厚非, 一分钱一分货,多花几倍价钱不能没些特殊吧。 秦诺是第一次坐头等舱, 准确来讲, 从普农奔乘坐飞机回国, 也是纯情骚年进会所,人生头一草。 如果国内有空少、飞行员、安全员兼职, 情况恐怕就不一样了。 “座位空间大点,左右人少点,也没什么特别嘛。” 秦诺一屁股坐进位置, 略略打量其余几名陆续入座的乘客, 便自顾自拨弄起免费提供的平板,打发时间。 那位基本确定是玩家的高个女子, 亦未表现出异常情绪,调整了下座椅高度, 便轻巧落座,双手叠放闭目假寐。 等到头等舱乘客全部进入, 大厅方才响起其他舱位可以办理登机手续的广播通知。 “大家排好队,不要拥挤慢慢来。” 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女导游, 挥舞印刻有“蓝天旅游社”的小旗子,开口提醒道。 二十多位大爷大妈, 手拎装有土特产、纪念品的包裹,有说有笑跟在后面。 从他们整齐统一的马甲背心, 轻便合脚的灰色足力健,洋溢幸福的褶皱脸庞, 嘚啵嘚啵讲个不停的嘴唇动作, 一看就是那种价格不菲的纯玩旅游团。 主打一个开心, 没遭到或假意暖心,或恶意吓唬的强制性消费。 “阿丽,你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啊。” “哈,难得出来玩嘛。 这里东西又不贵,花钱图个高兴。 你瞧, 我给闺女带了几瓶活络膏, 她老是抱怨在办公室坐久了腰酸背痛, 正好能派上用场。” “我儿子也是, 天天加班熬夜,早上还要早起赶车。 这不,我买个乳胶枕给他, 听说是本地最出名的莲亚, 抗菌防螨,还能有效提高睡眠质量。 年纪轻轻就睡不踏实,岁数大了生怕他落下毛病。” “阿华,你买了啥?” “米粉、椰子糖、果蔬干, 我孙女喜欢吃零食,给她带些正宗货回去, 省得总在网上买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爷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 从旅游见闻聊到家长里短。 一边唏嘘现在年轻人比自己那时辛苦多了, 一边心疼家中小辈不注重身体, 二三十岁便出现各种各样小毛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长龙在机场服务人员反复检票动作中,缓缓缩短。 “先森,请出示您的登记牌。” 大越妹子用不那么标准的中文,客气说道。 这趟航班是飞往应城,乘客也以天朝子民为主, 所以她用中文询问,并不奇怪。 戴着口罩的矮个男子默默点头, 伸手在随身绿色帆布背包中一阵翻找。 只是票似乎放在很深处,一时照不出来, 使得原本只需要十几秒过程, 过去近半分钟都没结束。 “先森,请您快一点, 后面还有乘客需要办理登机手续。” 服务人员用温柔语调,低声催促道。 岂料话刚说完, 一只手出其不意探来, “我最讨厌别人催我。” 口罩男掏包动作顿住, 一只细长胳膊从胸膛部位陡然伸出, 直接掐住了大越妹子脖颈。 “该死,我不是让你安分点吗? 现在还没有登机,你为什么要动手?” “少啰嗦, 我就是听不得别人催我。 谁敢催,谁就死。” “我们要按照计划行事!” “是你答应的计划,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道不同声音从口罩男嘴中交错吐出, 就像精神分裂患者,在和另一个自己争执辩驳。 只见他说话同时, 抬起左右两条胳膊,紧紧掰出第三只手。 然而任凭如何用力, 都没法将扣住服务人员脖颈的手指抠下来。 伴随力道越来越大, 后者呼吸越来越困难,粉白脸庞呈现出难看的青紫色。 如此匪夷所思一幕,看得周围众人傻愣在原地。 直至服务人员几乎要被活活掐死, 一旁男同事才如梦初醒,呵斥着上前阻止。 姑且不论那第三只手是什么名堂,先把人救下先。 咔—— 貌似口罩男的副人格占据了上风, 拧断大越妹子瞬间, 他胸膛多出来的一条胳膊化作流星锤, 闪电般甩动抽打,径直轰中前来帮忙的男同事胸膛。 清脆骨裂声响起, 对方犹如胸口凹陷的破布娃娃倒飞出去, 砸在坚硬石材地板当中, 脖子一歪,径直没了气息。 “卧卧槽,杀人了!” “有人被杀了!” 围观者经过短暂愣神,皆震骇惊恐起来。 候机厅内登时乱作一团, 人们用不同语言尖叫着、大吼着, 向出口方向逃窜。 口罩男却不为所动,甩动第三只手展开无差别屠戮。 “早一点晚一点没有区别, 反正都是要做的,何必拖拖拉拉? 都出来吧。” 他的声音透露暴戾, 两只瞳孔亦在此时从黑白变为黑红。 “你个疯子,早知道就不该带你一起。” “现在说这话还有用吗?” “先把出口堵住!” 在口罩男话音刚落之际, 候机厅中四名男女齐齐从座位站起,手掌自虚空摸出枪支弹药, 抬手打死快跑出去的几位乘客。 随后屈膝纵跳堵住出口,将闻讯赶来的警务干员开枪击毙。 他们动作迅速,分工明确, 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 几百名乘客看见有人中枪倒地那一刻, 立马吓得腿脚发软,举起双手蹲伏下来。 偌大候机厅在极短时间内,被五名暴徒控制, 所有人在呼喝声中聚在一处,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 “都老老实实待着。” 其中一名女性暴徒用生硬中文以及大越语威胁, 手中fn scar-h突击步枪的冰冷枪口来回瞄准。 另外三名则分别堵住出口, 与快速出动的大越警方形成对峙局面。 唯独那率先造成引发骚乱的口罩男,拖着第三只手往登机通道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把飞机里乘客拽出来。 多抓些人质在手,谈判筹码才更有分量。” 面对同伴询问, 他冷笑回应之余,将绿色帆布背包里的旗帜掏了出来。 黑底白边,星月交叉, “圣战在上,殉道光荣”几个以大食文书写的标语, 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