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石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了又想,便点头道:“去还是要去的,只是到时的场面可能会有些难堪,万一赵天拿我们龙组来出气怎么办?” 宫景辰不以为然地笑了,淡定地反问道:“莫非我们还怕他不成?龙组本就统领华夏武林区,再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我们的下属,我们何惧之有?” 罗文石苦笑了一下,心中却在暗自腹诽,真不知道掌门这强大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赵天以一己之力几乎灭了玄门所有在华夏境内的力量,斩杀其首领五人,就连强大如何平这般的人物也死在了他手里。 这样厉害的人物不值得惧怕,那还有什么样的人值得惧怕?反正罗文石心里对赵天的惧意,已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宫景辰沉吟了一会儿,便决定了下来:“就把时间安排在明天吧,你们随我走一趟。赵天心中的怒火,总要给个机会他发泄一下才行,不然谁知道他疯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罗文石只好领命退下。 这时,雷之进来了。 宫景辰抬头看他,揉着眉心,有些疲劳地问:“这事儿你怎么看?” 雷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痛快,沉闷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赵天这个人实力已经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如果不趁着他现在还没到能掀翻我们龙祖的境界,就先把他打落尘埃,只怕有朝一日,他真的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一旦他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我们龙组只怕会沦为第二个华夏武林,任由他随便拿捏,到时候我们就很被动了。” 雷之一向对赵天没什么好感,自然不必处处向着他说话,如果能趁机打压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气焰,他心中会更加欢喜。 他这番言语,倒是跟宫景辰的意思不谋而合了。 “雷之,你是我的副手,终究比罗伯那个老头子有胆识很多,他可不赞同我们跟赵天对着干。”宫景辰脸上闪过一抹欣赏的笑容,淡淡道。 雷之苦笑一声,低头说:“罗伯终究是个守成之人,他跟着赵天久了,惧怕对方的实力也很正常。” “只怕就算我们现在对赵天示好,他也未必肯接受了,照我看啊,他大概是想一统华夏武林势力了。如果事情正按照我们预想的这般发展,那我们龙组日后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宫景辰的担忧,正是龙组绝大多数人的担忧,谁也不想身处的环境和利益发生变故,除非是往好方面发展。 赵天的存在,以及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威胁到龙组的生存了,这由不得龙组的人不多想。 “那就在他统一华夏武林之前,把他杀了!”雷之咬牙切齿地说。 宫景辰沉吟了半响,才抬头对雷之说:“你代我去西南联盟走一趟,无论如何,西南联盟是不能再落到赵天的手里了,否则,我们龙组真的要危险了。” “是。”雷之很快领命而去。 这会儿正在休养生息的赵天,完全不知龙组因为自己活过来而忙碌警戒起来了,更不知道雷之已经前往西南联盟,安抚韩伊春去了。 “养伤的日子才是真舒服,”赵天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漫不经心地对对面的人说:“不用东奔西跑的,不用担心被杀和杀人,多好啊。” 对面正襟危坐的荣泰宁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既然这种日子如此之好,那你干脆留下来,只做一帮土皇帝即可,又何必急着离开呢?” 赵天低声笑了,摇头说:“就算我想要过着生活的日子,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择吗?” “哦?此话怎讲?”荣泰宁漫不经心地问。 赵天躺在摇椅里,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一脸慵懒地说:“当初我可是非常安心做东南王这一方土豪的,可是华夏境内出现了玄门入侵,本来吧,我只想扫一扫门前雪就好,谁知道龙组看中我的能力,非要我扫天下雪。” “我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让我冒着付出生命的代价去给人家扫雪,总得要给点回报吧?可等我做完这一系列的工作后,却发现已被对方视作豺狼。” “除非我死透了,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放下对我的警惕的。起初我从白嵋山上下来,只是想寻找我父母的消息而已,却没想到入世后,被迫着从一名小中医做到军中大教官,然后被步步逼着成了一盟之主,到如今的三盟之主……” “啧啧,回想我这一生,真是被世俗推着走,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现在成了三盟之主,只差一盟就足以完成华夏武林势力的统一,但龙组怎么可能会答应让我独揽大权?” 赵天无奈地摇头说:“事情发展到如今,并非我所愿。荣泰宁啊荣泰宁,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荣泰宁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骤然被赵天这么一问,惊得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赵天苦笑了一下,随即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种问题,想必你也答不上来。” 荣泰宁回过神来,却淡定地回答:“不,如果是我,可以舍去一身功名与利益,野鹤云游去。” 赵天知道他胸无大志,向来把门派之中置身事外,便不由得再次苦笑道:“请你来帮我这个忙,真是难为你了。” 荣泰宁神色不变,只淡淡道:“反正闲来无事,只要不动真格,当个名誉盟主也无妨。” 反正他是不打算征管东北联盟的事务,全部扔给向荨去做呗,谁让她是向修的孙女呢? “嗯,”赵天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荣泰宁那英俊的五官,心中闪过一抹肚嫉妒,面上却平静地说:“向荨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她会打理好大部分的事情的,你若想轻松点,放权给她做就可以了。” 荣泰宁微微颔首:“有道理。” 越看荣泰宁,赵天越觉得不顺眼了。 “你性格这么冷淡,怎么偏偏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赵天没头没尾地突然问了如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