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茶肆之间，墨晓黑给莫衣仙人和紫瞳各倒了一碗茶。 “先生，刚刚听你的一番高论，颇有感触……在下墨晓黑，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墨晓黑恭敬地看着莫衣，这人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他年轻时也是一个剑痴，乃是墨门门主，修为虽然依然卡在自在地境。 不过一般的高手境界高低他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眼前的莫衣给他的感觉很玄妙，看不透，比之前重逢遇到的顾剑门更为深不可测。 “我叫莫衣……这位是我的徒弟紫瞳”莫衣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名字，入世修心，没必要遮遮掩掩。 “你就是莫衣仙人……怪不得刚刚那一番颇含道门至理，失敬了” “客气了……这里没有什么仙人，我不过是路过此地而已。” “墨晓黑，这名字有点耳熟……我好像听齐老头说过……”紫瞳仔细回忆，齐天尘是他的第一个师父，北离的一些往事，老国师可没有少跟他说，他在钦天监也经常听人说起。 “怎么，紫瞳，你认识这位墨先生……？”莫衣看了看紫瞳说道。 “我想起来了，北离八公子之一的墨公子，黑衣，黑剑，黑脸，黑发。……你咋不穿黑衣了”紫瞳一时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呵呵……那是年轻时的喜好，想不到还有人记得当年的黑公子。莫衣仙人，你这徒弟倒是有趣” 墨晓黑也没有生气，当年的黑是他的标志性装束，不过如今他隐退在这里，平常都是一身儒生服，早就没有了黑公子的韵味了。 “他原本是我师兄齐天尘的徒弟，我回到清风观后就索性收了他” “师父，你不是看中我的天赋才收的我吗？” “天赋……”莫衣没有把话接上去，紫瞳还年轻，虽然天赋极高，不过他这时只想打击他一下。 “怎么不说……我天赋一般？” “墨先生，来我们继续喝茶……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的屋内有阵法布置的痕迹，难道你也精通阵法之之道？” 莫衣笑了笑，没有理会紫瞳，反倒对墨晓黑屋里的阵法感了兴趣。他曾经在蓬莱布置过幽冥大阵，对阵法也颇有研究，刚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墨晓黑屋里的阵法，所以心生好奇。 虽然极其简陋的布置，但是这阵法却是极其玄妙，蕴含了道门功法的气息， “那是小女闲着学来摆下的，不想竟然入了莫衣仙人的眼……” 上次顾剑门来过这里，走后留下了一部《蓬莱阵法纪要》，墨晓黑看到墨楚楚好奇，就让她学了去，没想到还真能摆出一个小型阵法来，虽然威力不强，不过也颇有其型。 “不知道这阵法之道何处学来？”莫衣好奇地问道，这阵法蕴含五行之理，必然出自一些大势力，或者门派。可如今的江湖并没有以阵法闻名于江湖的宗门。 “这个不瞒你说，这是我一位故友留下的……，你等下” 墨晓黑对于阵法之道也没有太过了解，不过莫衣仙人应该了解颇多。他回了屋里一会，没多久就拿了那本《蓬莱阵法纪要》的书出来。 “蓬莱阵法纪要？我隐居蓬莱仙岛数十年，却不曾见过此书……原来此蓬莱却是非蓬莱”莫衣仙人想到了最近江湖上盛传的蓬莱秘境，想来自己居住的地方只是蓬莱一角，很可能是被切割出来的一域。 “这书还给你……”莫衣仙人看了开头就没有再看下去了，这是墨晓黑的机遇。他看了看墨晓黑，接着又说 “这书记录的阵法极其玄妙，并非人间所有……此书还是妥善保管的好” “这是故友所留，不然送给莫衣先生也无妨” “你女儿多大了，小小年纪，竟然看得懂上面的阵法，还能布置一二”莫衣对于墨晓黑的女儿倒是有几分好奇，这孩子天赋极高，这说明的阵法极其玄妙，即使是他要一时领会也有点困难。 “她叫墨楚楚，11岁了，估计也是乱学乱摆得，先生缪赞了” “11岁，就能领悟到这五行阵法……天赋异禀，这阵法之道，比之武学更难琢磨，武学招数，有迹可循。然而阵法却是无迹可循，非常人可以理解” 莫衣略懂一些道门大阵，阵法必须要依据天地五行，八卦方位，地理等一些必须的自然因素才可以布置，当然也有利用道门阵旗加持道法也可以布之。 阵法之道，在人间早就失去了传承。现在的人多数还存在的就是军阵，不过军阵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庞大的资源，加上地理优势才可以布置，和江湖上的阵法区别还是很大的。 而真正的阵法传承以天地人三势为主，天指的是天势，阵法中产生的风雨雷电，冰雪，霜冻等一切来自自然的攻击都是真实的，那是布阵者巧妙的借用天势。 而地则指的是地理优势，一些门派的护山大阵则是比较注重这个因素，利用地理位置的优势，巧妙的布阵。不但可以加持伤害威力倍增，而且有主场优势。 而人则是不可或缺的一个因素，分为守阵者，和布阵者。守阵者和布阵者多数都是同一个人，或者一群人。阵因人而起，也因人而落。 阵法一门比之武学之道更为复杂，需要的因素太多了，对于位置的摆设把控也极为重要，这也是莫衣对墨楚楚感兴趣的一个原因， “墨先生，可否让我见见你的女儿？” “嗯，可以，莫衣先生稍等一下，她和她母亲出去等下应该就回来了” “好” 墨晓黑也想不到自己有感打招呼的人竟然是闻名天下的莫衣仙人，不禁颇为惊喜。 几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约莫过了半刻钟，墨楚楚和她的母亲就回到了家里。 “阿若，有贵客到来，你煮一下晚饭，楚楚你过来一下……”墨晓黑的妻子叫兰若，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女子，不过看得出来是一个极其贤惠的女人。 “好……” …… 墨楚楚跑了过来， “阿爹，他们是谁？” “这是莫衣先生……这是紫瞳” “莫衣先生，紫瞳哥哥，你好啊” 莫衣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小绿儿。 灵动的眼神，颇具神韵。这小女孩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道的气息，这是先天符合道门秘术的天才才有的气息。 “果然如此，墨先生，你的女儿先天与道契合，怪不得对于道门阵法如此有天赋……想来你那位故友也是看到了这个因素，才把这本阵法纪要留给她的”莫衣大喜，有心收墨楚楚为徒。 “这个？……” 墨晓黑当初以为顾剑门是因为和自己是旧相识才把这本阵法书留给自己，原来是另有原因。 “墨先生……我有意收楚楚做徒弟，不知道先生可否同意？” “这个……，得问下这小丫头” 墨晓黑并没有因为莫衣的身份而替墨楚楚答应，他隐退江湖多年，老婆孩子是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不管大事小事他都会和妻子商量后才做决定。 “楚楚，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你会这本书上的内容吗？”墨楚楚看着莫衣仙人问道 “嗯，会一点……” “会一点可不行……那你也教不了我”墨楚楚傲娇地说道。 墨晓黑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莫衣仙人说会一点，那是很谦虚的说法。莫衣九岁就入逍遥天境，这样的天赋亘古未有，他若想学会上面的阵法，估计都不用半天时间 “呵呵……那要怎么样才能教你？”莫衣笑了笑，看着墨楚楚问道。收紫瞳的时候差点被拒绝，收萧崇的时候直接被拒绝，如今想收墨楚楚为徒弟，还是被拒绝，堂堂莫衣仙人的名号原来这么不值钱。 “全部会才行” “嗯，……哦，那我应该都会” “你不骗我？”小女孩似乎有点不相信 “哦，你不信？……”莫衣随手一道仙力打出，墨楚楚布置的阵法就全部移了位，激发时五行之力透着屋顶上空透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罩笼罩着屋子很快又消失不见。 “好厉害……我要学，你是仙人吗？我要拜你为师” 小女孩第一次看到如此厉害好像法术一样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趣。 “师父在上，……” “拜就不用了，你现在年纪还小……我还在游历，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我也不能吝啬……那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可送的”莫衣突然想起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带。 “这样吧……我送你一缕仙气”莫衣尴尬地笑了笑，貌似是谁都能送这玩意。莫衣伸出一根手指，一股磅礴无比，极为精纯的道门仙气缓缓输入墨楚楚的体内。 “有这一缕真气在，天下间无人能伤得到你……” “真的假的？师父”墨楚楚只感觉体内暖洋洋的，好像也没有别的感觉。 “哈哈，我又多了一个师妹了，小师妹，记得我是你紫瞳师兄。” “好……”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江湖传闻，莫衣仙人的一缕真气可以起死回生，重塑生机，这是莫大的机遇啊。我在此替小女谢过莫衣仙人了” “既然她是我的徒弟了，我自然得照顾点。你也别叫我什么仙人了，叫我莫大哥就好了。” “这个？……” 墨晓黑一想到莫衣仙人的年纪就有点尴尬，七十多了吧，叫大哥总有点叫不出口。虽然看着模样比自己还年轻。 “你也别拘束，你可知叶若依？” “叶啸鹰的女儿叶若依？”墨晓黑自然知道她，小时候还抱过她呢，那时候还不满一岁。 “她是我的义妹，……” “莫大哥，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了” 墨晓黑顿时没那么尴尬了，废话，小自己一辈的叶若依都叫莫衣大哥，自己叫一声莫大哥不违心。 “吃饭了……” 席间，墨晓黑告诉了兰若女儿拜师的事，她也没有意见，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相夫教子，平平凡凡，丈夫认为对的事，她一向都支持。 莫衣在墨晓黑家待了三天，便告辞而去，他们还要继续游历，不方便带上墨楚楚。不过三天里他传授了清风观的道门修炼功法给墨楚楚，约定五年后再来看她。 …… （墨楚楚，和紫瞳，百灵，谢小侯长大后的故事在下一本书里会有出场哦，还有唐莲和天女蕊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