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张静文,张清雅的娘,下午因天气有变,前方又几十里没有人烟,只有荒野山林。 所以便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赶路,可到了夕阳西下后,她就没理由的感觉心悸,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虽然猜测今晚可能有大事发生,并且也许成为自己的劫难,但她却无可奈何。 修行之人如果心血来潮,明知劫难将至,要是想逃避,那绝无可能,甚至会适得其反,死得更惨。 想要渡过劫难,除了自己硬抗一途,那便只有靠外力,也就是得贵人出手帮忙。 就在她心绪难平时,外面有细微的动静传来,那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好像故意控制动作,显得极其轻盈小心。 如此这般,让张静文柳眉皱了皱,心中升起一股疑惑之情。 这赶尸客栈里,就只有老板一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生意就是接待过路的赶尸匠,可要是外面来了活,他也没必要这样小心啊! 更何况也没听到,赶尸人的铃声与吆喝,那他为什么搞得像做贼一样,又或者在防备…我? 想到这里,张静文坐不住了,起身侧耳倾听,外面没有了声响,应该是出门了。 事关自己,她稍微思索,被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小小的厅堂内,只有一面墙上的神龛中,三柱香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火星,显得寂静阴森。 张静文没有耽搁,怕那老头走远了,连忙从虚掩着的大门来到外面,一跃而起上到屋顶。 此时天空电闪雷鸣,乌云盖顶,仿佛压在这大方伯村子上空。 电光闪烁之际,放眼望去,村子里的破败建筑起伏,巷道四通八达。 张静文通过屋顶登高望远,可见前方一个巷子里有灯火闪烁,不用说,那肯定是老头提着的灯笼发出。 她不敢走巷道,担心不熟悉地形,会不会跟丢另说,怕不是进去转两圈,就要迷失在里面了。 所以张静文踏着屋顶,悄悄朝那火光追了过去。 好在她身为龙虎山法剑一脉的人,加上修为不俗,身手自然极为了得,在屋顶上行走也如履平地。 随着一路跟踪,两人从村东头一直来到村西,这边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宅院。 屋舍一套接一套,都互相连通,也不知道有几进几出。 虽然现在里面没有人烟,还显得破败落寞,但可以想象当初的人丁兴旺。 张静文看着那老头提着灯笼,从大门口进入宅院,她对于要不要跟进去却是犹豫了。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在靠近这处宅院后,莫名的感觉心悸,灵觉告诉她里面极其危险。 而且张静文还发现这片宅院之中,隐藏着恐怖的阴气,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等待噬人的凶兽。 她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但现在既然发现了自己劫难的苗头,那怎么说都要进去看看。 当她从墙上翻身进入宅院,双脚刚落地,张静文就感觉眼前一花,四处灰蒙蒙的一片。 随即脸色大变,原来这里不仅阴气极重,地下竟然还有恐怖的尸气怨煞升腾弥漫; 扭曲了现实,形成了类似鬼域一样的地方,这也是她刚才在外面没发现的原因。 放眼望去,这宅院之中被尸气和怨煞掩盖,屋舍隐晦不明,看不清出路,连刚刚翻越的院墙都不见了。 但她现在根本没时间管这么多,因为尸气和怨煞临身,让张静文遍体生寒。 这情况她哪敢耽搁,立即念诵金光咒来护体,不然一旦尸气入体,感染尸毒不说,怨煞也会让人癫狂致死。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随着金光咒的念诵,璀璨的金光从张静文身上爆发,将附近的尸气和怨煞消弭。 然后在她体外形成一个金色光罩,护卫周身三尺。 虽然暂时挡住了尸气和怨煞,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要是法力耗尽,那后果自然不用多说。 所以张静文立马向四周探索,以期找到出路,或者寻到那个老头。 而另一边,她要寻找的老头,此刻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正是气血之力。 他自从进入这片宅院,虽然看不清周围的屋舍,但却有种熟门熟路的感觉。 脚下没有任何停顿,非常有目的的朝一个方向而去。 可走了一段路后,他身形一顿,苍老的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 随即眉头皱了皱,转身返回,看方向正是张静文这边。 借着金光咒散发的光辉,张静文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 除了房间里面厚厚的积灰,还有腐朽的各种家具,便是从这个小院子里,转到那个院子里,彻底迷路了。 就在她脸色难看,准备先写一封遗书,再深入继续探索时,前面隐隐传来脚步声。 张静文没打算躲藏,只是紧握着上品灵器的诛魔剑,死死盯着前方。 没多久,一道红光覆盖,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从尸气弥漫的灰雾中出现。 “道友,你不该来此的,真是时也命也!” 苍老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惋惜和无奈,让张静文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劫难是因为进入这里? 听他意思,如果自己要是不跟来,那是不是就躲过一劫了? 这些纷乱的思绪,在她脑海浮现,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静文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杂念,目光落下那个老头身上,语气淡然的道: “既然来都来了,那说明我命该有此一劫,前辈还是说说自己是谁,这里又是什么情况吧?” “唉!我出自茅山,这里的事说来话长,看你有金光咒护体,想必是来自龙虎山吧! 可惜你来得太晚了,要是早些时日,把这里的情况通报上去,或许就可以避免将要发生的灾难” 老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脑海回想久远的记忆,混浊的眼睛里,浮现出黯然神伤的情绪。 沟壑纵横的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