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事们的质疑,张俊却是信心满满,沉声说道:“同志们,时间紧迫,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钟时间!云飞同志,肖慧同志,我之前交给你们的任务,请你们尽快完成,制定出临钢厂和临纺厂的改革方案!” 宋云飞和肖慧各自领命:“好的,张市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袁宝昌发出一声嗤笑声:“半年时间,救活临钢厂和临纺厂?这可能吗?即便是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不是我说风凉话啊!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马厂长和郭厂长,他们一个是临钢厂的厂长,一个是临纺厂的厂长,他们最有发言权!” 马兴国和郭金和对视了一眼,两人默然无语。 他们还在担心审计组进驻工厂的事情,哪有心思跟随袁宝昌,向张俊开火? 张俊沉着的道:“困难肯定是有的!没有困难,还要我们这群人做什么?组织上任命我们,就是来临溪解决困难的!袁宝昌同志,你分管的工作,已经做了调整,再加上你对工业改革的畏惧!所以,我决定,这次的工业改革,你就不用参加了!” 袁宝昌涨红了脸,据理力争道:“张市长,我什么时候畏惧改革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这在找借口,把我踢出核心圈子?” 张俊冷冷的瞥他一眼:“你刚才不是在说,神仙来了,也办不成事情吗?这说明你内心很恐惧改革!” 他略带傲气的说道:“我们临溪市的党员干部,就是要和天斗,和地斗!要敢叫日月换新天!要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现实!神仙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能做到!半年时间,我们就要让临钢厂和临纺厂大变样!要让失去了活力的工业重镇,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担当!我再说一遍,谁要是害怕,可以退出!没有人笑话你的胆小无能!” 这话分明就是要嘲笑袁宝昌的胆小无能! 袁宝昌脸色一变,咬着嘴角,却说不出硬气的话来。 一场市长办公会,开了三个多小时才散场。 对张俊来说,这是一场成功的会议! 他主政临溪,召开的吧?” 梁卫东愣道:“张市长,是屈原的《渔父》吗?我学过的。” 张俊点头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梁卫东恍然大悟,振作精神,道:“张市长说得对,是我太过着相了。” 张俊微微一笑:“是屈原说得对!不过,我们不可以学屈原,办不成事情,就要去跳江!我们今天办不成事情,回家睡一觉,明天起来接着干!不必理会别人的不理解,因为别人没有义务理解你!很多事情,就连你的爱人、你的亲人、你的知己朋友,也未必能理解你!我们只需要认准本心,不必强求所有人的理解,也不必在乎别人的谩骂。不遭人妒是庸才,当有人骂你的时候,说明你要火了!你离成功不远了!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坚持,再坚持!” 梁卫东受益匪浅,恭敬的道:“谢谢张市长,你的学识真渊博。” 这时,前往临纺厂负责审计的人过来汇报工作。 此人名叫谢健,是临溪市审计局的副局长。 “张市长,我们今天虽然只是粗略一查,却已经发现极为严重的问题!”谢健一脸沉重的汇报。 “哦?发现了什么问题?说下去!”张俊严肃的问道。 谢健拿出一些文件资料,双手持着,递给张俊,道:“张市长,请过目。我们在审计过程中,发现临纺厂每年都能拿到国家、省、市各级政府的补贴,高达800万之巨,但临纺厂实际上早就已经停工停产,是一个空壳子。所以,这些补贴,是他们骗取的国家资金。但是,这些资金去向不明!没有一本明细的账目,可以说明白这些钱的去向。” 张俊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上次到临纺厂调研,就有这个发现。 “还有其他问题吗?”张俊平静的问道。 谢健暗暗称奇,他没想到张俊这么沉得住气,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拍案而起,怒目圆瞪,骂个不停了。 谢健轻咳了一声,道:“临纺厂的资产,被变卖了三分之一还要多,变卖所得的几千万巨款,也不翼而飞,没有人说得清楚这些钱款的下落。” 张俊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说道:“所以说,临纺厂涉案金额,高达数亿?” 谢健点头道:“这些年来骗取的补助,再加上变卖资产的钱,数亿是有的。” 张俊脸色铁青的道:“继续查!查清楚为止!不管是谁,如果胆敢阻挠你们工作,让他来找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