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娘这条命是你的

王野见杨丹确实不想住在他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否则，人家可能怀疑他的动机，这就没意思了。 杨丹是大学生，成年人，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让王野先去忙自己的，她跟王贵和刘娜再谈谈寨子里的工作安排，有需要会找他。 王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既不是村干部，又不是族长和族里的长辈，王家寨的事情哪里轮的上他一个刚刚刑满释放人员来操心？ 正如嫂子跟他说的，他在王家寨什么也不是，谁会听他的呀？ 看来，还得干点成绩出来，否则，单靠打架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从村委出来，径直往西走。 王家的人大部分住在西头，东头杨家人居多。 虽然两大姓没有绝对的划分，但起初建寨子时，就这么粗略地分布，随着时代变迁，互相有穿插建造房子。 王姓族长九爷，是本族辈分最高的人，高出王野家六七代，已经没了直系亲属，无儿无女，可威信很高。 一个人住在王家祠堂隔壁一栋老旧祖屋里，附近还有三虎家和毛根家以及会计杨富家。 路过三虎家时，突然，院子里蹿出来一个人，吓王野一跳。 居然是被他救了巧梅，三虎的媳妇，王野一愣，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巧梅嫂子，你这干嘛呢？” 对于巧梅，王野自然也很熟悉，当年巧梅嫁入王家寨时，王野也是迎亲队伍中的一员。 那时，三虎的哥哥王二虎还没跟王野的嫂子娟子动手动脚，两家人关系也算正常。 王野对巧梅印象不错，美人天生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巧梅是那种身材适中，五官标致的女人，皮肤特别白，晶莹剔透，吹弹即破的感觉，在这美女如云的深山乡村里，绝对排得上号。 那时候，王野除了羡慕哥哥能娶到嫂子娟子那么仙的女人，也就羡慕三虎，就他那熊样，居然还娶了巧梅这般标致的媳妇！ 当初闹洞房时，他们一群小伙子躲三虎家墙根偷听，一个晚上没舍得离开，说那晚新娘子压根没睡！ 婚后第三天，三虎两口子出现在族人面前时，满眼的黑眼圈，把一众小伙子羡慕得要死。 身为男人，谁都想把三虎替换了！ 此时，巧梅一瞥周围没人，快速地问道：“王野，你是不是亲我了？” 王野一听这话，就知道咋回事，苦笑道：“巧梅，我那是救你，不是亲你！” “我就问你，是不是嘴对嘴亲我的？” “是嘴对嘴，但不是亲，是给你做人工呼吸！” 巧梅暧昧地怼道：“嘴对嘴还不是亲？非要连口水一起吃了么？” 这天聊的！吃不消！ 王野很无语，像巧梅这些大山里没读过书的娘儿们，认知有限，认定了人工呼吸就是亲嘴！ 然后非觉得自己被揩油了，王野知道解释不清，也没工夫搭理她！ “行！你说是就是吧！巧梅，九爷找我有事，我过去了！” 巧梅又回眸望了一眼，见没他人，继续问道：“等下，王野，你不但看了，还摸了我，对不对？” 王野无奈叹道：“巧梅，我给你扎针，不看不摸，咋给你扎针？” “王野，你真的会医术？” 王野点头应道：“恩！在牢里学过，所以碰巧把你救了。不过，巧梅，你也别放心上，遇到任何人，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这件事以后都不要提了！” 说着，王野径直从巧梅身边走过去。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巧梅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王野，老娘这条命以后是你的！” 闻言，王野驻足回眸望着阳光下美丽的少妇巧梅，很惊讶她会这样说，她可是三虎媳妇，她大叔子王二虎可是被王野给踢死的。 这要让三虎听到，还不完蛋！ 王野不想跟她玩暧昧，很严肃地对她说道：“巧梅，你的命永远是你的，不会是我的。刚才这话让你家三虎听到了，你们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别瞎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巧梅却出奇的冷静，审视着王野应道：“我本来就不想跟他过，王野，听说你刚把村长和毛根，王勇都揍了，你是个纯爷们，王家寨需要你这样的男人！” 说着，她快步溜进了自己家院子里。 王野才发现三虎貌似从另一侧快步走过来了。 不想节外生枝，王野直接来到了九爷的家。 门口冷冷清清，以前九爷家人来人往的情形已不见踪迹。 迈步跨进了小院，王野喊了一嗓子：“九爷，我来了！” 抬眼一望，只见老旧的祖屋里，天井当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藤椅上，抽着旱烟，老眼中透着精光，盯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王野。 王野跪下磕头道：“九爷，小野给您老请安！” 九爷吸了一口浓烟，敲了敲烟嘴：“小子，起来吧！坐下说！” “谢九爷！九爷，您都八十多了，少抽点烟吧!” “没事！抽了一辈子，一时半会死不了，孙子，你这在牢里呆了五年，回来打算做点啥？” 王野搬了一个木凳，坐在九爷的面前，很认真地应道：“九爷，我想当村长！” 这话很直接，也很霸气！ 九爷当即老眼盯着他，吃惊之余，面露喜色。 “孙子，说说看，为啥想当村长？” “九爷，我走时王家寨是什么样，五年后，一点儿没变，说明王贵就不是个合格的村长，族人的生活没任何改善，若是给我五年的时间，王家寨人人能住上二层小楼，九爷您也肯定住进了寨子里的敬老院…” 王野的一番理想和憧憬，让九爷刮目相看，老眼散发着热切的光芒。 “孙子，说的挺好！想咋干？” “先自己发财，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发财，证明给族人看，跟着我王野才有出路，王家寨不该继续穷下去！” 九爷敲了敲旱烟袋，又审视着他道：“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孙子，想娶媳妇不？” 老爷子脑回路有点快，从王野谈理想，马上切换到他娶媳妇的话题！ 想当然想，血气方刚的纯爷们，谁不想晚上搂着女人睡？ 但王野不清楚九爷这话几个意思？ “九爷！您啥意思啊？” “你嫂子接到通知，说你今天提前出狱回家，她想给你说媳妇，这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杨家的香秀肯定没问题，小丫头俊的很，配你这孙子绰绰有余，但这事有点难！” “九爷，我不想娶香秀！” 九爷老眼放精光，加重了语气，惊讶问道：“啥？你不想娶香秀？” 在九爷眼里，王野这坐过牢的王八犊子，年纪也大，又没父母，别说香秀这种黄花闺女，在这大山里就是寡妇，也没几个娘儿们愿意嫁给他。 结果他还不愿意了！ 九爷自然不解！ “九爷！我这刚刑满释放，想先把事业搞上去，暂时不结婚，也一直把香秀当妹妹，娶她不合适！所以您老人家不用给我操心婚事，更不要去求舵爷和杨家人。” 王野知道九爷疼他，若他自己也想娶香秀，九爷没准会为了他破除千年族规，但也必须杨家的舵爷点头。 两个老爷子斗了一辈子，王野不希望九爷八十多岁为了他而去求着舵爷，没那必要。 搞定舵爷，他自己就行！ “香秀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一直等着你呢！为了你这孙子，九爷可以想办法破除族规！当然，也没绝对的把握，舵爷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果然如此！王野内心颇感温暖，九爷还是最疼他的！ “我知道，舵爷肯定不会同意的，也没必要去求他。九爷，您千万别撮合我和香秀，恰恰相反，您还得反对，要不我嫂子死活让我娶香秀！” 说着，王野扶着九爷的膝盖，央求地望着老人家。 他知道，九爷若是反对，嫂子肯定没辙了！ 王野的态度，让九爷颇为疑惑，老眼放着精光，盯着王野半天没说话。 把王野看懵了，这老头别看八十多岁，可精神状态非常好，也曾是英武少年，武功高强。 “九爷！您想说啥呀？” “爷们！跟九爷说句实话，你是想替你死去的哥哥，跟你嫂子过下去，对么？” 闻言，哦王野不得不对神仙般的九爷五体投地，老爷子这脑子，依旧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