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是馋赖奸滑,好吃懒做,但人不是傻的。 他灵机一动,随口胡诌出的一个名字,没想到对方竟似确有其事一般,顺势纠缠,坚称自己便是。 这不太对劲啊!这里面肯定有鬼,难道这些人是特意冲着自己来的?他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当他想要张口呼喊时,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如闪电般袭来,化作一柄锋利无比的手刀,狠狠地劈向他的后颈。 他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哪怕一丝丝微弱的声音,双眼便突然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向地面,不省人事。 这四个人动作异常娴熟且迅速敏捷,他们先用破布将马涛的嘴巴紧紧堵住,然后又用绳索将其捆绑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其中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二话不说,直接扛起马涛放在自己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其他三人则紧随其后,借助着漆黑如墨的夜色作为掩护,蹑手蹑脚地逃出了村庄。 整个过程悄然无声,没有引起村里任何人的注意。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他们成功地把马涛带回了半坡村。 当马涛缓缓睁开双眼,逐渐恢复意识时,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幽暗的房间之中。 此刻,马涛的心情仿佛跌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渊,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懊悔不已,责怪自己一时冲动没能克制住好赌之心,竟然想趁夜偷偷摸摸瞧看别人赌博。 心想毕竟这里是自己岳父所在的村庄,而且时间已是夜深人静的三更半夜,本以为绝对不会被任何外人留意到自己的行踪。 却未曾料到,这场赌局竟然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专门等着他往里跳呢! 这下可完蛋了!马涛心知肚明,一定是自己那件事情败露了。 早知如此,当初真该心肠硬一点,远走高飞去外地避风头才对啊!为什么要听从臭婆娘的主意,躲到岳父家里来呢? \"有人吗?\" 马涛焦急地呼喊着,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回荡。 听到马涛的叫喊声后,门外传来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随后便是清脆的铁链锁头开启声。 突如其来的强光从门口照进屋内,直直地刺痛了马涛的双眼,令他无法看清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你就是马涛?可知道我们为何将你带到此处?”对方的语气冰冷至极,却又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违抗的威严之感。 “我……我……我确实是马涛,但实在不知诸位因何要捉拿在下?” 马涛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心理,暗暗祈祷着自己的杀人放火的罪行尚未败露于世。 那人冷哼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这家伙嘴巴倒是挺硬啊!难不成还心存侥幸? 实话告诉你吧,为了能够抓住你,我们可是在柳树里待了好些天!我看你还是乖乖认罪吧,这样也能少受点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马涛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这下完蛋了,肯定是因为自己在东岗杀人和烧毁水车的事情败露了。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此刻的马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全身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可言。 他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双腿不停地打着哆嗦,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你们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为何却不来质问我呢?此地究竟是何处啊?你们又把我带到这里做甚?” “哼!劝你最好放聪明点,乖乖地把那天是如何杀人放火的一五一十地向大人坦白交代清楚。 如此一来,不仅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咱们兄弟几个也好早点交差了事返回县城。 倘若你仍执迷不悟,妄图耍些小聪明来蒙混过关,那休怪我们对你手下不留情,直接给你来点狠的!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哦!” 说罢,那人迈步向前,伸手猛地抓住马涛衣领,用力一拽:“少废话!跟我走吧,立刻去拜见诸位大人。 希望你能开窍点儿,主动交待,不要惹恼诸位大人,这样才能少吃点苦头。” 马涛听了这些话后,愈发地抬不起脚来,一路上几乎是被人拖着带到了书房。 房间里,杜尚清、江师爷、胡辉浩皆在,下方还有王班头,都一同望着他。 “你便是马涛?”江师爷稍稍打量了一番,便开口询问他。 “是,回,回老爷,我正是马涛。”马涛见到这三人,已然不再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恭恭敬敬地回答着问话。 “知晓为何要抓捕你吗?”江师爷又追问了一句。 “知,知晓。是我的事败露了。”马涛脸色惨白,浑身哆哆嗦嗦。 “啪”的一声,胡辉浩猛地一拍桌子:“说清楚一些,你的什么事败露了?” “是,是,是我那天在东岗杀人后放火烧了水筒车那件事。”马涛吓得惶恐至极,又跪了下去。 “哼,你为什么要烧那水筒车?听说你家也有五亩田地,难不成你不想改造水田? 还有既然是去烧车,你又为什么还要杀人呢?不知道人命关天吗?”杜尚清接着问他。 马涛抬眼瞄了瞄上首的杜尚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昔马融家尚未倒台时自己的无限风光。 那时的他,走到哪里都备受尊崇,人人对他巴结讨好。可如今,一切都变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杜家,就是眼前这个杜尚清。 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想着自己如今在村里被村民们百般羞辱,曾经的荣耀和尊严荡然无存。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杜尚清造成的。 “我烧毁水筒车是因为泄愤,你把马地主家斗倒以后,又将我的护卫队队长也撤掉了。 我如今在村里被村民们肆意嘲笑,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就想着到时候定要让你们好看。 谁料到我那天去东岗准备烧毁水筒车的时候,那个值夜的居然发现了我,拉扯住我还要报官,我心里一时紧张,脑子一热就捅了他一刀……” 马涛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此时的他,只求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