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俺们这就动手···会不会太心急了?”佟喜乐有些紧张,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话,给自己兄弟壮胆。 今天的早些时候才结下仇,互相放了狠话,还打了架,晚上就来睡钱家的姑娘,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兄弟能跑了? “你懂啥?这叫出其不意!拖时间久了才坏事儿呐。” 和弟弟喜乐的纠结不同,趴在他身边的哥哥佟贵林早已被欲望支配了大脑,此刻只觉浑身都热,连咕噜噜叫了三天的肚子也禁了声。 没可不是东想西想败自己士气的时候,兄弟俩忍饥挨饿,缩在这处茂密的竹林里一趴一下午,若是这会儿临阵脱逃那岂不亏大了? “淦!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喜乐别怕,一会儿哥冲进去,你帮忙把着门儿,过了今晚~嘿嘿嘿,保管你大肉白面儿吃到想吐!” “真的!”佟喜乐到底还只是个十三岁的男娃,哪里能有什么主见? 虽然仍觉得大哥的决定十分冒险,计划处处都透着莽撞,可自打进了冬天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的他,真是饿怕了···。 一想到马上能吃上饱饭,就也心一横脚一跺,定了心再没有二话,和哥哥一起继续趴在竹林里,只等着秦小妹送上门儿来。 这个世道很不公平,即使年纪不大,佟喜乐也是知道的。 他见过生不出孩子,被夫家饿死的女人,也见过裹小脚的老太太,清楚在女人身上有很多不可言说的无形枷锁和规则。 秦小妹再谨慎又咋样?到底是个女人!等这丑事传出去,别人只会赞自家哥哥一句好汉,她的脊梁骨却要弯一辈子。 甭管是不是自愿,只要事情发生,她秦小妹一个淫奔贱妇、不守妇道的名声就算坐实了。 到时候除了自家哥哥,哪个男人还会要她? 等她成了烂货一个,老钱家不仅要乖乖的把闺女嫁过来,还得补上一笔丰厚的嫁妆,堵住他们兄弟的嘴。 要不然说不定哪天这事儿就传的沸沸扬扬,附近十里八乡的大家伙都知道了,看他们老钱家以后还咋抬头做人! 心里越想越美,分散了注意力后,趴在这冰天雪地里的难熬滋味似乎也减轻了些。 兄弟俩沉住气,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要抓住眼下仅有一次失不再来的绝佳机会,拿下秦小妹! “嘘~小声点儿!来啦!” 兄弟俩远远的看着秦小妹从坡下上来,她身边跟着狗,手里不知道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到厨房门前站定,开始掏兜找钥匙。 没有轻举妄动,佟贵林知道对方养着一条凶悍的大狗,特意选了个离她家很远的土窝趴着,还是逆风口,生怕被狗闻出生人味道来,坏了事儿。 如此警惕,也算没有白费,对方果然没有一点儿察觉,现在只需要沉住气,等到入夜了再行动,准能成事! ”东西准备好了吗?”眼看人开门进屋,狗也绕到了后院儿不知道干嘛去了,佟贵林才低声问弟弟。 摸出怀里的小纸包,佟喜乐似乎有些肉疼,但很快又下定决心,同样小声道:“放心吧哥,这豆饼俺自己还舍不得吃呢,便宜那死狗了!” 小纸包里包着的,是用豆渣混了粗盐,团成小饼,在火上烤熟的豆饼。 这可是好东西,在佟家只有男娃能吃上,比野菜团子抗饿多了,兄弟俩为了药狗,忍着没吃,把今天的豆饼留下来掺上从兽医家偷来的麻醉药,打算等一会儿喂给狗吃。 那么大的一只狗,真要发起疯来他们哥俩可治不住,想要拿下秦小妹,首先一点就得把狗放倒。 似乎是有些心疼饿着肚子的弟弟,佟贵林拍着胸脯宽慰他道:“这就叫舍不得豆饼儿套不着狗!等哥”睡服“了钱家姑娘,她那屋里还不是哥说了算!哥做主给你吃狗肉解气!好不好?” 那简直太好了! 佟喜乐都不敢想,这么冷的天气吃上一大锅热腾腾的狗肉汤能有多舒坦,眼里的向往和嘴里的口水一同极速分泌,几乎都要包不下溢出来了。 见状,佟贵林满意的扭过头,继续盯着秦小妹那三间小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夜幕降临。 大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依旧延续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旧习惯。 蜡烛煤油都是稀罕物,即使是秦小妹,在没有必要使用的时候也会节省,今晚她似乎打算早点儿休息,屋里安安静静的。 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直到月上中天,连狗都打起瞌睡来,佟家两兄弟才对了个眼色,借着夜色掩护,偷摸朝山神庙所在摸去。 吧嗒~豆饼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在房檐下打盹的丧彪面前不远。 打盹儿的大狗瞬间就被惊醒,刷一下站起来警惕的绕着屋子跑了两圈儿。 然而没有外人。 确认安全后,丧彪才低下头朝发出声音的豆饼走去。 丢下饼就跑进竹林里的兄弟俩见状,只觉这狗大概是修炼成精了,先前佟喜乐还当哥哥是担心太过,一条狗而已,能有多深沉的心思? 不料打脸来的竟然这么快。 “这么聪明的狗,或许吃了可惜了。”佟喜乐小声嘀咕道。 装作没听见他说话,佟贵林眼睁睁的看着狗叼起豆饼后,立马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向后院,差点儿一拍大腿,笑出声来。 “再聪明又咋样?到底是畜生,给点儿吃的就啥都忘记了,再过一会儿!等麻醉剂发威了,咱就办事儿!” “诶!”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有道是馋虫上脑尚且可以忍一忍,勒紧裤腰带儿,淫虫上脑勒紧裤腰带儿可不管用。 只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小会儿,佟贵林就受不了了,他喘着粗气,涨红着一张丑脸,因为兴奋,手脚都在哆嗦。 二十多年了,因为家里穷长的又丑,人还猥琐,他寡了二十多年,今晚可算是要一雪前耻!干一番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