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黄亮坤这个不速之客出现,反应最大的并不是严初九与苏月清,而是招妹。 它明显没有忘记这个曾经取它狗命的人渣! 向来乖巧温驯的它,当场爆发了,眦牙露出凶相,咆哮着直接扑了过去。 黄亮坤却明显认不出狗大十八变的招妹,但也被吓得不行,整个人刷地就要从轮椅上跳起来。 他的姐姐黄若溪忙伸手一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逃跑,仿佛巴不得他被狗咬似的。 “招妹!” 眼看黄亮坤就要被咬,严初九原本不想制止,但最终还是沉喝一声,因为他看到黄若溪已经掏出了手机,对着招妹拍摄。 这个女人不简单嗱! 招妹听到主人喝止,尽管极不情愿,还是生生停了下来,不过仍冲黄亮坤嘶吼不绝。 苏月清赶紧上前,将招妹硬拽了回来。 上次招妹咬了黄亮坤,惹了好大麻烦,现在家里才过两天消停日子,可不敢再放纵它行凶了。 “你们来干什么?”严初九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黄若溪收起手机,伸手推了推黄亮坤的肩膀,明显是让他说话。 黄亮坤的嘴唇动了下,可最后并没开口。 黄若溪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呼喝,“哑巴了,说话!” 这,明显才是真正的血脉压制。 黄亮坤脸上浮起不情愿之色的开了口,“那个,清姨,初九,我这次不是来找茬,是专诚上门来给你们道歉的。” 严初九疑问,“道哪门子的歉?” “上次我不该偷清姨的鲍……就是晒的干货,更不该对她动手动脚。初九,以前我也不该那样欺负你!我错了,我真诚向你们道歉,这是我给你们赔的礼!” 黄亮坤一边道歉,一边还把轮椅侧边挂着的礼品袋拿了起来,上面写着“网鲍4头”的字样。 这个道歉听起来很有诚意,赔礼也是。 很多人买鲍鱼的时候,经常听到别人说八头鲍,十头鲍,不太理解其中是什么含义。 其实很简单,几头鲍主要是指在一司马斤(约06公斤)的鲍鱼中,有多少个大小均匀的鲍鱼。 例如,两头鲍意味着在一司马斤鲍鱼中,只有两个鲍鱼,每个鲍鱼的重量约为03公斤。 头数越少,代表鲍鱼的个头越大,价格也就越昂贵。 有句俗语是这样说的:千金难买两头鲍。 目前市面上可以见到的最好干鲍就是四头鲍,而且极为稀少。 在全球范围内,目前排于前三名的分别是:网鲍,吉品鲍,禾麻鲍。 黄亮坤这份赔礼,最少也得好几千块钱。 严初九与苏月清面面相觑,随后抬眼看向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月亮倒是高高挂在天上。 黄若溪见姨甥俩不接赔礼,这走上前来。 “清姨,初九,我弟弟今天刚刚出院,立即就买了礼物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了。请你们相信他,他真的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严初九还没开口,身旁的黄湘儿已经凑到他耳边,声音极低的说,“初九,我怎么感觉这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呢!” 严初九微不可闻的点头,他也同样是这种感觉。 狗要是改得了吃屎,那还叫狗吗? 不过婶儿你说话就说话,麻烦别贴耳朵行不行,搞得人家怪痒的。 苏月清是个宽容大度的女人,明显没有两人那么小肚鸡肠,这就对黄若溪姐弟说,“道歉我接受了,赔礼就算了!” 黄亮坤大喜,“清姨,你真的原谅我了!” 苏月清点点头,不再说话。 黄亮坤忙转向严初九,“初九,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严初九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瞧瞧,就说狗改不了吃屎吧,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 黄亮坤见他不吱声,猜不透他什么意思,只能看向自己的姐姐黄若溪。 黄若溪冲他使了个眼色,显然是让他继续说。 黄亮坤便接着要求,“初九,你能不能帮我们向那个许老爷子求求情,让他网开一面,别再揪着我爸不放!” 严初九终于明白了,搞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见黄亮坤没完没了,严初九终于不耐烦,“黄亮坤,我小姨大人有大量能原谅你,不代表我也会原谅你,我不打残你,你就要偷笑了,你竟然还不知所谓的要我帮忙?” 黄亮坤脸色发苦,“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也赔礼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黄若溪也跟着开口,“是啊,初九,我弟弟现在已经很惨了,你看他都瘫了,要坐轮椅……” 严初九质问,“他瘫了关我什么事?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吗?” 害黄亮坤变成这样的是招妹……不,是那条藏獒,严初九自然毫不心虚。 黄若溪被问得出不了声,半晌才改口说,“那,那看在同一条村的份上,你帮帮我们家吧,我爸到现在还被关着没放出来,哪怕我们愿意拿出二百万赔偿,许老爷子也不同意私了……” 严初九打断她,“你们走吧,这忙我帮不上!” 黄亮坤忙问,“怎么帮不上,别人不是都说他的孙女是你的女朋友吗?只要你帮我们求情,他肯定会高抬贵手的!” 严初九冷笑,“可我凭什么帮你们?你们家又有哪一点值得我帮?” 黄亮坤怒了,“严初九,别给脸不要脸,把我惹急……” 严初九学着黄若溪掏出手机,怼着他的脸进行拍摄,“来,继续说!” 黄亮坤气得就想动手,黄若溪立即喝止,“黄亮坤,你干什么?你还嫌现在家里不够乱吗?” 黄亮坤立即指向严初九,“可是他……” “你给我闭嘴!”黄若溪伸手将他连人带轮椅推到门外,然后才转过头来对严初九说,“初九,麻烦你帮帮我们好吗?” “帮不了,赶紧滚!” 黄若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严初九一眼,然后就推着黄亮坤离开。 出了严初九家,到了外面的村道。 黄亮坤立即就从轮椅上下来,自己走了起来。 毫无疑问,他没有真的变成瘫痪,只是瘸了,走路一拐一拐的。 黄若溪皱眉,“你干什么,快给我坐下!” “姐,苦肉计不凑效,我还演什么啊!” “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黄亮坤无奈,只能重新坐到轮椅上。 黄若溪便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黄亮坤等半天,也不见她吱声,忍不住问,“姐,这家伙油盐不进,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黄若溪只是蹙着秀眉,没吱声。 黄亮坤想了想,脸上露出阴狠之色,“软的不行,咱们就来硬的……” “你还要来硬的?”黄若溪气得不行,伸手不停戳他的脑袋,“咱爸就是来硬的,把自己都弄进去了!” “可是……” “亮坤,咱爸现在已经构成了毁坏财物罪,而且是数额巨大的那种,那姓徐的能出具谅解书,或许勉强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就会重判!” 黄亮坤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去道歉。 “姐,苏月清还在市场上摆摊,明天我带人……” 黄若溪叹气,“你住院太久,跟外面都断网了,人家那个摊位早已经关了!” “呃?那她现在在干嘛?” “听说在做辣椒酱!” “她弄那玩意儿能搞得到饭吃?” 黄若溪哭笑不得,“这个是问题的重点吗?” 黄亮坤愣愣的问,“那重点是什么?” 黄若溪差点嘶吼起来,“重点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严初九愿意帮咱爸说说情!” 黄亮坤挠着头,“为什么非得严初九去说啊,就不能直接去找那姓许的老头协商吗?” 黄若溪摇头叹气,“那老头叫做许世冠,是粤省的老船王,钱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咱们黄家彻底倒塌,咱们压根儿就和人家搭不上话!” “这……咱爸也真是的,带人去打砸之前不先搞清楚别人身份的吗?” 黄若溪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到他的脑门了,“他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二世祖!” “我,我……”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黄若溪冲他摆了摆手,沉思一阵后这就掏出了手机,“喂,宝贵叔,你好,我是若溪。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