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车马与迷云宗执法堂马队互不相让,眼看着城门两边赿堵赿多的行人与车马,守门队长额头上的冷汗也赿来赿多,连连苦劝道:“我说诸位啊,和为贵啊!和为贵啊,都各退一步行不行!行不行!和求求诸位了!” 这时,一直紧闭的马车车窗打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探出头来,正是柳非云,他见一直僵下去也不是个事,便劝说道“大姐,你就先向边上让一让吧!这位徐队长,你看我们这马车实在是后退有些不便。这城门洞也不算太窄,我们这马车虽然有些宽大,但从旁边走还是能过一骑的。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城门洞里僵着啊!这只会让这位守门的军爷为难!毕竟保证城门进出的通畅是他的职责是,你说是不是!” 守门队长忙道:“这位小公子说的在理,这保证城门往来通畅是小的的职责所在,还请徐队长绐小的一份薄面,不如就这样吧!如何?” 徐伟英尚未答话,柳芊芊却是娇斥道:“你个臭小子懂什么,大人的话还轮不到你插嘴!一边待着去!姐姐我现在心里不爽,就是不让!” 柳非云见大姐正在气头上,便不敢再劝,忙又躲回了车厢内。 徐伟英听了,脸色更冷,道:“心里不爽!不爽就不让!呵呵!还真是个没家教的野丫头!若是你们不让开道路,我就拆了你们这碍事的马车,杀了你们碍事的马匹!好让你这个野丫头长点教训,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家里那般随心所欲!” 他一出口,他的几名手下就要驱马向前,对面的骑士也是纷纷抽刀拔剑。 “哎呀!诸位要冷静啊!冷静啊!何必都动刀动剑的呢!万事好商量啊!和为贵啊!和为贵啊!”守门队长大急,却也只能重复先前苦劝长话语,至于上前制止,他可是没那个能力与胆量。 “够了!芊芊!你们就让到一边去吧!徐队长!你们也不要太过分!”这时,马车之中又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气势。 “修士?修师!修尊!!修君!!!”守门队长感受着从车厢内散发出来的不断攀升的强大气息,冷汗赿流赿多!他大为震憾,这马车之内,竟然还有一位强大的修君! 徐伟英等人也是惊的止住了想要前行的座骑,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徐伟英反应的快,忙下马向车厢施礼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位修君前辈在此!是小子失礼了,不知前辈高姓大名!是哪一宗哪一门的前辈?” “老朽之名不足挂齿!此次只是顺路与朋友的两位孙辈同行!徐队长,看在老朽薄面上,就各让一步吧?芊芊!还不让开道路!”车厢内再次传来老者的声音。 柳芊芊不情不愿的道:“哼!就是偏心!让!”随后率先让到一边,其余几个骑士也赶忙相随。 守门队长总算是从震憾中缓过神来。长出一口气,也忙道:“老前辈所言极是!和为贵!和为贵嘛!” 徐伟英连称不敢不敢,承让承让,再次施礼后,这才牵着马匹从马车旁缓缓而过,他的手下也是有样学样,牵着马鱼贯而出。 等出了城门,过了吊桥,众人这才重新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只是,马背上的徐伟英却暗暗心惊:与那马车随行的数人虽然都是修士境武者,却都不过是四五层而已。看那马车也并不怎么华贵,没想到意然还有一位修君在其中,可真是看走了眼了。若早知道有修君在那马车上,说什么也不会与之争路。看来还是师父说的对,宗门大开之际,惠水城风云际云,鱼龙混杂,自己还是要收敛些为好,不能再向平日里那样太过招摇了。只是可恨那野丫头,为何不早些请出那老者,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难堪了。 城门之处,车马出了城门洞,守门队长恭恭敬敬的相送。却见柳芊芊一招手,道:“这位军爷,还烦请你帮个小忙,为我们寻一个歇脚住宿的地方。”说着,就是一小锭金元宝抛来。 守门队长接过金元宝后大喜,忙道:“贵人哪里话,一看贵人就是出自于大家豪族之门,能为贵人效劳是小人的荣幸,还请贵人稍候,待我向兄弟们交待一声,亲自带贵人去!” 柳芊芊懒洋洋的说道:“我们不急!”说罢,又对车厢内喊道:“噬虎!出来!让我进车厢里歇歇!” 说着一跃跳向马车,马车车门打开,又一个十一二的孩子跳出跃上了少女所骑之马。 “修徒大圆满境!才这么小!”守门队长又是吃了一惊,随即暗叹:“这群人果然不简单啊!” 柳芊芊钻进车厢,只见刚才劝自己的弟弟柳非云正在为一老者捶背。那老者一脸舒适安逸的神色,手拿一个酒葫芦,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品佳酿,正是迷云宗药香谷一脉的掌座郑周。 柳芊芊小嘴一撅,佯装嗔怒道“师叔祖!您可真偏心,就只会偏向自己的徒子徒孙!一点儿也不护着我!” 郑周一笑,道:“瞧你这丫头说的,好像你柳芊芊入了幻月宫,就不再是我迷云宗的人似的。再说了,执法堂虽然是从本宗内各支脉选拔人手,但我药香谷一脉却不会有人去的。你与那什么徐队长,在我看来,可没什么远近亲疏!” 柳芊芊却更不满意了,撒娇道:“师叔祖您这没有远近亲属可不行!怎么说,我们柳家也孝敬了您快十年了,我这弟弟更是当了您近十年的小白鼠,论远近亲疏还是我们柳家比那个什么狗屁徐队长更亲近些才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好呀!你这个小丫头可真会颠倒黑白,好像老夫我这些年来,一直在你们柳家白吃白喝似的。你说这些话就一点也不心虚脸红!哎!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最难养也!一个蛮不讲理,一个偷师学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