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云见秦诚认出了自己,也就不再掩饰,开门见山的问道:“秦叔,库里布泰那个老东西呢?” 秦诚有些有些不甘的道:“唉,别提了!这个老东西,还真是滑溜,最终还是让他绐跑了!不过好在射中了他一箭,至少应该让他小半年内得窝在北荒养伤了!” 随后,秦诚又对郑婷婷道:“这次多谢郑姑娘了。如果没有你的出手相助,我家少主恐怕很难如此顺利的回到家!” 柳非云心中却是一紧:噬虎那个家伙不会把我假扮郑婷婷的事说出来了吧?该死,我怎么就忘了嘱咐他了。这件丢脸的事情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噬虎应该没那么傻吧!还有,即使噬虎没有说出这件事,可这个小魔女呢!她会不会……可千万千万别说出来啊! 他一边忐忑不安的想着,一边眼巴巴的看向郑婷婷。 郑婷婷虽然快困的不行了,可当她听了秦诚的话,又见柳非云那欲言又止充满企求的眼神,却是心中荡起一波涟漪,脸色不禁微红。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啦!不过是恰巧碰上,顺手为之罢了。” 秦诚却笑道:“顺手为之!哈哈!你这一个顺手为之,可是把陆程锋那个家伙都绐骗过去了。让少主他们装做毒发而亡的死尸,而且还在他们身上布罩了剧毒,真是好心思,好手段!不愧是郑掌座的亲孙女!” 柳非云一听这话,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郑婷婷听了,也就顺口接音,将柳非云假扮自己的事情掩盖了过去了。 秦诚感谢完郑婷婷后,就询问柳非云是否要现在就回领地内的伯爵府。柳非云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的外伤内伤虽然已无大碍,但还需调养个几天。此外,郑师姐刚到安平县我就现身,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我想等她离开安平县几天后再露面。” 他又对郑婷婷道:“师姐,这几天内我就先不请你去我家里做客了。等过上一段时间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看这样可好!” 郑婷婷无所谓的说道:“随便,反正我还要去金州一趟,等过几个月后还会路过这里!到时候我再来看你好了!” 秦诚见如此,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现在虽然外敌已经被击退了,但许多内奸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你等过几天清理干净了再回去也不迟。” 秦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南河驿站只停留了小半个时辰就又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在临走前,秦诚对驿站内的一名表面身份是小伙计的暗卫很是颀赏,称赞他既忠心勇敢又机智聪明。只是这名暗卫似乎是在夜晚的战斗中伤了脑子,对于自己在这一夜所立的功劳完全不记得了。 此外,秦诚还安排了十几个伤员暂时住在了驿站,等候休息充足后的郑婷婷为他们诊治一番,而柳非云与柳噬虎就混在其中。 郑婷婷本来就因为在这几日隐藏踪迹而行,一直也没有安安稳稳的休息过。夜里又因为北荒武者的袭击而闹腾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如今终于可以是美美的睡上一觉,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未(下午一至三点)时才醒。 等郑婷婷吃过饭,再诊治完一众伤员后,就到了申时(下午三至四点)了。似乎是昨夜的袭击让郑婷婷心生忌讳,才诊治完最后一个伤员,她就上了早已做好准备的马车,急匆匆的向安平县城而去了。 又过了一天。 乐安伯爵府正门外,郑婷婷正向楚夫人楚碧荷告辞。 “伯母!既然师弟他还没有回来,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此时的郑婷婷没有了在柳非云面前张牙舞爪的小魔女形象,完全是一个淑女形象。 “唉!你这孩子还真是见外,怎么也不在这住几天呢,说不准过几天云儿他就回来了呢!再说,咱们郑柳两家是什么交情啊,到了这里就如同到家一样啊!怎么能都到家门口了不住几天的道理。”楚碧荷满脸笑意又似有些不悦的说道。 “伯母,其实即使师弟他在家,我也只会见上一面后就走。实在是金州那边还有要事等着我去处理,耽搁不得啊。还请伯母不要再送了,我这就告辞了。” “唉,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强留你了,一路保重。等你从金州回来的时候可千万要到家里来玩几天再走啊!” “好!那婷婷就等从金州回来后再来讨扰伯母了!告辞!” 目送完郑婷婷远去,楚碧荷这才回府。当她来到柳世豪的房间后,见丈夫正在盯着一张地图在出神。 “这次,咱们柳家又欠了郑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啊!”楚碧荷叹道。 “欠就欠吧!反正欠郑老财迷的人情已经不少了,不在乎再加上他孙女这一笔!既然儿子已经回来了,你也就该安心了。接下来,咱们就该将屋子好好的清扫一下了,免得再出什么事端!”柳世豪不再研究地图,安慰妻子道。 楚碧荷脸色又是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么多北荒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南河驿而不被察觉,又怎么会少得了内鬼的接应。还有关于儿子行踪的情报屡次被泄露绐仇家,这些内鬼得有多少,得隐藏的多深!这次,一定要铲除干净!” 接下来的数天里,整个安平县境内,特别是伯爵领地内,再起风云。据说是因为南河驿被数十名北荒武者袭击,让乐安伯柳世豪震怒,开始大肆搜捕北荒安插的奸细。一时间有许多人被捕乃至当场格杀,其中甚至还有伯爵府与绿柳商会的高层。 几天之内,先后有三百余人被杀,千余人被牵连入狱,让整个云州震动,甚至都惊动了帝都中的许多朝堂大员。 “柳屠夫又回来了!” “柳屠夫他疯了不成!先是擅自放私军出领地,接着又大肆屠杀百姓,他眼里还有朝廷律法吗!他难道想造反不成!” “柳屠夫实在是罪该万死,必须要严惩不贷!” “我要上书陛下,要治柳屠夫重罪,为无辜百姓请命!” 帝都长洛之内,许多身居高位的显贵重臣,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县尉动起了心思,将此事搬到了朝堂之上,皇帝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