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瞎恍然回神,在喝净杯中残酒后,这才定了定心神,又恢复了刚才嬉笑的神态,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做出如此大气磅礴的诗词!只是,小子!你是不是太狂了点!连吴皇楚帝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你也有气吞山河,问鼎天下的大志?” 柳非云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周半瞎,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还什么吴皇楚帝!什么气吞山河,什么问鼎天下!就我一个小小伯爵的儿子,也敢想这样大到没边的事情!我这不过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燕雀不思鸿鹄志,为做惊语强吹牛罢了。哈哈!哈哈哈!周半瞎,你自己在这吹风望雪吧,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就不陪你了!”说完,柳非云就匆匆而去。 周半瞎望着群山飘雪,却是心中暗道:燕雀不思鸿鹄志,未作惊语强吹牛!呵呵!你这真是没有鸿鹄志呢,还是假吹牛呢!一个小小的伯爵之子,就不佩有鸿鹄之志吗?小子,就算你现在还没有什么鸿鹄之志,可有些事情,你却是想躲也躲不掉的!否则,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一场大雪,又是足足下了三天这才停歇了下来。虽然这几天中时大时小,时断时续,但依然被许多老人称之为平生仅见的一场罕见大雪。 接下来的几天里,却都是难得的晴好天气。 雪过天晴,整个领地内都开始忙碌起来,清除道路上的积雪,至也要达到能让马车通行的地步。此外许多被积雪压塌的房屋建筑也要抓紧时间修补一下,一时间领地内绝大部分人都放下手中的正做事情,投入到抗雪救灾中去了。 放眼望去,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无数的人们在紧张的忙碌着,直到二十八这天,才算是终于告一段落。至此,至少是让领地内的所有人都有了避寒的住所,与县城及几处要地的道路被打通。 通往县城的道路刚一打通,高进达就火急火燎的赶回县城去了,这让柳非云又是替他欢喜又是对他妒忌。 “切!不就是将近一月没碰女人吗!至于急成这样吗!女人有什么好,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柳非云一股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思涌上心头。 终于,大年三十又一次到来了。 又是一年除夕夜。 虽然今年遭遇了罕见的大雪灾,但今晚领地内的各处居所依然是张灯结彩,一幅幅喜气洋洋的景象。 因为今年柳非云柳世子回家,楚夫人格外的欢喜,对于下人们的赏赐也是较往年格外的丰厚。 柳家的家奴们,按照身份的高低不同,在年节时自然会赏赐或多或少的财物,即使是地位最低贱的矿奴,也会有酒肉与衣服可领。而过大年之时,较平常节日更是厚重。 此外,凡是为柳家做事的民户之人,也有额外多加一月的工钱做为奖赏,以示柳家与民同乐的恩惠。 而今年,在往年的基础上,楚夫人更是直接又多加了两倍,这如何不让领地内的众人喜气洋洋。 其实不仅仅是领地内,整个安平县中至少有大半的民户家里领到了柳家的赏赐。毕竟,这安平县中可是有着不少人在柳家的产业中做事养家呢! 虽然今年的大雪灾压塌了不少的房屋,可在县衙的组织调控下,柳家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援下,整个安平县内竟然几乎没有几人是被雪后的酷寒冻死的!至于大量的牲畜家禽被冻死压死,以及其他的财产损失,那却是没办法的事了。对于那些穷苦人来说,只要人还活着,总还是有个盼头不是。 当然,安平县里所谓的穷苦人所过的穷苦日子,对于其它许多地方的人来说,那根本就不叫穷苦,叫生活拮据,身无余财,终归还是能吃饱饭的。 柳非云今晚早早就回到了伯爵府,来到了父母的院里守岁。 此时一家人除了远在长洛的大姐未归外,都已经聚齐了。 在母亲的书房内,母亲楚碧荷正领着早已嫁人为妇的二姐柳萌萌,明年也即将要出嫁的三姐柳鑫鑫包饺子,宛如寻常人家的妇人一样。 而父亲柳世豪则躲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史书。 柳非云实在是想不通,一向最为厌烦读书人的父亲怎么就突然对史书起了兴趣。 而他呢,正在屋外陪着小妹柳曦瑶,以及刚刚会走路的小侄女堆雪人玩儿。 虽然是在屋外,还是时不常听见屋内传来母亲的抱怨与姐姐们的安慰声: “就说你们大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都去信好几次了,让她赶紧回来相亲嫁人,可她就是不肯回来!真是气死我了!”老妈率先开启了吐槽模式,先唠叨起远在帝都长洛的大姐来。 “娘!你也别怪我大姐,就咱们安平县这小地方,能找的出配得上我大姐的人吗?别说我大姐了,就是我也看不上县里的那些所谓青年才俊。也就我二姐好糊弄,让你随便找个人家就绐嫁出去了!”三姐似是劝解,又似是抱怨的说道。 “三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呢!娘,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不过,妹三有一点可能真的说对了,我大姐或许真就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咱们边县的这些土包子吧!”二姐倒是在真心劝解。 “老三!你别眼高手低的!还这个瞧不起那个瞧不上的。你除了你爹妈的家势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有人要就不错了!再说了,你二姐嫁的人差吗?年纪轻轻就是修师大圆满境了,怎么着在三十岁前也能突破到修尊境。倒是你,我绐你介绍了那么多的年轻才俊你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一个跑海船的!若不是看在那小子多少有些小能耐,你爹又与他爹有些交情,他又愿意落户到安平县,我才不会同意呢!”老妈是眼里不揉沙子,立刻又将唠叨的对象转移到三姐头上。 “娘!你别生气啦!三妹!你快认个错啊!这大过年的!就别再惹娘生气了!”二姐再次徒劳无功的劝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