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勿合再怎么愤怒,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南陈主力已经被他困住半月有余了。 本来,他并没有打算硬碰硬,靠正面拼杀消灭陈军,毕竟那样做自己损失肯定不小。 只要困的时间够久,包乌围的陈军迟早会耗尽粮草,不 战而溃。而自己有后方大营源源不断的绐养输送,自然不愁。 可现如今,最主要的大后方天狼湖畔的王庭,已经被小屠夫柳非云攻破,自己的绐养补充也就成了难题。 原来的困敌以待粮尽的策略也就行不通了,现在只能要么提前决战,要么就派出一支大军回援,重新夺回王庭被抢的物资。 四位蛮王与塔木勿合商议一番后,最终决定派乌狼王率领十万甲士,前去接应南逃的部众,并夺回被小屠夫所抢的物资。 这十万人可不是留守王庭的那种战力低下的兵马,而是真真正正的青壮勇士,战力可是强悍的很。 乌狼王乌塔清接令后不久,就率领抽调出来十万大军匆匆北上而去了! 这半个多月来,塔木勿合一直对被围困中的陈军发动佯攻。 佯攻的兵力也不多,四个方向,每个方向一个万人队的规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雷打不动,但同时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对于向南陈大军的补绐线,他却是封锁的死死的。按他的推算,南陈军中的粮草,应该支撑不了几天了! 按照原计划,至少应该饿个陈军小一个月后,才能发动总攻,以尽量减少损失! 毕竟,塔木勿合还打算此战过后,就率领大军南下呢!这一次,他说什么要夺下南陈几十个边郡才行! 几十个边郡!怎么着也能获得上一、两千万的人口!到了那时,北荒也就真真正正有了灭亡南陈的资本。 可现在,小屠夫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决战,也不得不要提前了! “只要消灭了此次进犯北荒的几十万精锐,那么南陈整个北方边境就再也没什么像样的兵马可以阻止我的大军南进了!” 塔木勿合望着不远处的陈军大营,心中想道。 北荒大军的调动,很快就被陈军察觉。 不久,一份探报就被送到了京军军帅汪觉的面前。 “一支大概十万左右的兵马北上了!呵呵!看来!柳家小子终于是率领他的那一帮乌合之众南下了啊!十万甲士,虽然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接下来!就得来场硬碰硬了!我倒要看看!北荒的这些蛮族!得了这么多的兵甲!究竟有没长进!” 汪觉听完探报,自言自语道。 乌狼王乌塔清率领十万轻甲骑兵一路北上,仅仅是一天后,就开始碰到南逃而来的部众。 赿是往北,他所碰到的南逃部众就赿多。到了后来,这些南逃的部众甚至都影响到了他北进的速度。 又过了一天,一个他始料未及的军情传来。 “什么!小屠夫分兵了!一支十几万的人马向东南而去了!东南!?……那是蛮牛王围困南陈青龙军的方向!难道说……” 乌塔清陷入沉思! “大王!要不咱们也分兵吧!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末将只要四个万人队就足够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绐蛮牛王捣乱吧!” 一名府帅请战道! 乌塔清沉思良久,才说道: “四万人!?不!不用那么多!我想那十几万人一定是诱饵,目的就是要咱们分兵!” “若是小屠夫率领他的主力数十万人突然攻上来怎么办?仅凭五六万人可是难以对付!咱们只需派一个万人队去尾随监视就行了!其余人,还是继续北上!” 随着乌塔清的继续北上,很快就碰到柳非云兵马的袭击。 两支大概各有近万的轻甲骑兵,接二连三的袭扰南逃部众与乌塔清的主力。 说实在的,这些轻甲骑兵的战力也就欺负欺负南逃的部众,可一旦与蛮族的精锐骑兵交手,往往就是一战即退。 大大小小的十几次战斗之后,乌塔清麾下的一众万夫长纷纷请令要去追击这些烦人的苍蝇。 但乌塔清却没有同意。 “不可!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吗,这些家伙就是在诱使咱们再次分兵!” “我算是看出来了!小屠夫这是冲着咱们来的啊!他就是想要咱们不断分兵,然后就来个蚂蚁吃肥牛!” 不用理会他们!将他们赶走就是!等咱消灭了小屠夫,再去拍死这些烦人的苍蝇!” 不远处,拓达浚与呼严平平汇合到了一起。 “怎么样!呼严老哥!没占到便宜吧!” “你小子就好像占到了便宜似的!唉!看来!咱们的战力,比起蛮族的精锐骑兵,还是大大不如啊!” “那是自然!毕竟我们北荒人可是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接下来,我要去找秦鹫他们去了!你呢?” “我就不和你凑那个热闹了!我要去兔尾原,伺机而动!” “那好!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乌塔清在北进后的第五天,终于是在距天狼王庭二百里的地方与柳非云的大队前锋遭遇了。 所谓的大队前锋,其实就是云柳师的一个旅以及民间团练中选拔出来的五万所谓精锐。 不过,这些人倒是人人披甲,看上去还很像那么回事! 乌塔清望望即将落下的红日,下令道: “派出两个万人队封锁两翼,其余人就地扎营。咱们先好好的休息一晚,等明日彻底将小屠夫的这帮乌合之众一举荡平!” “唉!若是早上发上小屠夫该多好!哪怕是中午也行啊,可偏偏是这个人困马乏的时候!” “好在这小屠夫身后就是近百万民众,就是他的乌合之众,也没什么像样的兵马!他就是想跑也跑不过咱俩的精锐骑兵!迟早都是咱们口中的肥肉!” 听完乌塔清的话,一众将领都是纷纷大笑起来。 到了第二日,当乌塔清准备发动进攻时,却发现柳非云在一夜之间,立起了一个巨大的营盘。 一道巨大的环形壕沟,将近百万人层层圈住。 壕沟深约半丈,宽约一丈。所挖掘出来了的泥土全都堆在了内侧,形成了一个直连沟底高约近一丈的陡坡。 “哈哈哈哈!这个小屠夫,不会是想着凭这浅浅的一道小壕沟就阻止我们大军的进攻吧!” 一名万夫长大笑道。 乌塔清却是轻皱眉头,随即派出了一个千人队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上千名蛮族轻甲呼啸着向那壕沟冲去。 然而,当千骑轻甲冲到距壕沟百步时,先后有数十骑马失前蹄,栽倒下去。 “咦!这是……陷马坑!?不对,陷马坑不应该这么小啊!” 有蛮族将领疑惑的说道。 千骑不断前冲,不断有马匹栽倒,当最前面的一骑冲到距壕沟不过几十步远时,已经有近百骑栽倒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无数的箭矢从壕沟后面的抛射而来,顿时形成一片箭雨,泼向了冲锋的甲士。 这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瞬间就有百余人中箭倒地。 “原来如此!鸣金收兵!让咱们先和这群乌合之众玩玩弓箭对射!” 乌塔清似有所悟的下令道。 当试探的千人队丢下两三百具尸体撤回来后,乌塔清率领众将向带队负伤的千夫长详细询问了刚才的情况。 那千夫长恨恨的说道:“回禀大王,在那壕沟前面百步之内,可恶的陈人掘了许多刚好容纳马腿深约一两尺的深坑,所以才会让战马栽倒!而且,陈人的箭矢太密集了!即使我们披了战甲,也难免伤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