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云看向说话之人,确实也是一名公爵之后,其父是兵部左侍郎。 柳非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和气的说道: “想重新回来帮我!我柳非云自然是感激不尽。” “只是,你也看到了,董兄想入青龙军,尚需我向左师帅移交战功记录。我这镇荒军嘛,自然也不能例外!” “好在诸位在学子营时的战功记录都还在,一查就知!我自然会论功授于诸位新的职位!” “当然,你们最好也能把在其他军中所立的战功记录也带来,哪怕是证明也好!这样,你们的军职就能授予的更高些!” “啊!?……还有其它军中的战功记录啊?那也太麻烦了些吧?” 公爵之后有些悻悻的说道。 柳非云一脸的无奈之色。 “我也没办法啊!毕竟!军中上下可都看着呢,许多人对你们可是知根知底啊!” “若是你们嫌麻烦不拿来也行,只不过,仅凭你们在学子营中所立的功劳,所授的官职就有可能不高了!” “当然,还有一种解决方法,那就是也如董兄一般,我出战功记录,助你们另谋高就!” “而且,学子营中的功劳,我都还没有来得及上报,所以……想必我的心意,你们应该也能猜到!” 那人又有些忐忑的问道:“听董兄说,镇荒军留在北荒,还要打仗?” “是啊!十万蛮族甲士,必须要在一年以内消灭掉。而且,只能靠我们镇荒一军,没有别的援手!” “哦……那!……那!……那我还是请柳兄帮一下忙,帮我也出一份战功记录吧!” 他这一下决定,立时又有七、八人跟进。 最后,只有四人选择了重新归入柳飞云麾下。 “那好,诸位稍等,我这就让和军务取战功记录来。” 柳非云说完,又对,帐外值守的亲卫吩咐道。 “来人,去请和军务,让他将学子营时的战功录拿来!顺便也把秃石惕罗叫来!” 不多时,秃石惕罗倒是先到了。 “秃石惕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阻挠董兄等人进营,真是没大没小!狗眼看人!” 秃石惕罗刚进大帐,柳非云就当着众人的面厉声喝道。 秃石惕罗一头雾水,不明白柳非云怎么就突然责骂自己。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立马跪下磕头、谢罪、求饶,一系列行动作做的是那么流畅。 “你向我请罪做什么?你得罪的又不是我!你该向董兄他们请罪才是!不!不仅仅是请罪,更应该做出?偿!” “补偿!?” “对!就是补偿!刚才我听说,你贪了董兄他们不少的战功!若没他们出谋划策,出工出力,你又怎么可能立下那么多的功劳!” “贪功!?少主我没有贪功啊……” “怎么没有,就你那猪脑子,又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的主意,有那么多的机会立功!我宣布,你在学子营时的战功,统统无效!都需移交!” “移交!?” “对,移交绐真正的有功之人!也就是董兄他们!还有,拓达浚有失察之责,他学子营时的一半的功劳,也移交给董兄他们!你可服气!” “我……我……我知错了!我不该贪功!不该贪没董兄弟的功劳!我愿意移交全部功劳!” “那就好!现在你就磕头赔罪吧!一个一个的磕!一个一个的赔!” “我……是!……少主!” 秃石惕罗万般无奈,只得一个接一个的去磕头赔罪。 董明这些人此时也是表现各异,有的坦然受之,有的一脸的神气,但也有几人,却是忙上前搀扶扶阻拦。 当秃石惕罗磕头赔礼道歉一圈之后,恰好军务和朝贵领着几名书吏到了。 柳非云索性问和朝贵,贪功何罪。 和朝贵很是诧异,但还是一脸严肃的说道:“贪功当罚,冒功当死!” 柳非云闻言,却是脸色一时变的很难看。 董明等人也是脸色一僵,而刚刚站起的秃石惕罗更是惊得重新跪地。 帐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柳非云似是踌躇了好一番后,这才一脸难为情的向董明等人说道: “我说这混帐怎么非要阻你们进营呢!原来如此!” “诸位!这秃石惕罗终究是个蛮族,不晓得咱们大陈的军法森严。再说,他终究是我的家奴!若是真治他个冒功之罪,斩了他,我脸上也不好看,!” “不如我代他向诸位讨个人情,就治他个贪功之罪吧!希望诸位不要再追究此事,最好提都不要提!如何?” 董明等人一时心思各异,却是无人应声。 “这样,我再亲自打他三十军棍,再罚他三万两白银绐诸位赔罪!你们看如何!” “三十军棍!三万两白银!?军帅大人!你这又是何必!秃石惕罗总归是有功在身的……此事我董明决不会再提!” 董明忙道,随后他又向身边众人道: “军帅大人如此重情重义!咱们自然也应该随了大人心意!你们说是不是!” “若是日后有人再提起今日帐中之事!那就休怪我董明不念兄弟情义!” 董明这一表态,立刻就有人附和!很快,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最终,董明这些人,除了仍要回归柳非云麾下的四人外,每个人的战功录上,都添了许多条的战功记录。末了,还有柳非云的大段赞美推荐之词。 此外,每个人还都或多或少的白得了价值一、两千两白银的金银细软。 最后,柳非云还亲自当着他们的面,狠狠的打了秃石惕罗三十军棍,为他们出气。 至此,董明等一众人都是满脸笑意而去。 “你们四个,先将秃石旅帅抬回本帅帐中,我要亲自替他治伤!” 柳非云见众人远去,这才对留下来的四人说道。 四人虽然也是豪门之后,但显然,心思早已与董明等人不是一路了。 四人听柳非云称呼秃石惕不再是家奴或姓名,而是加上了军职,都是心中一动,互相对视。 显然,这“旅帅”二字是说绐他们听的。 四人忙答应一声,一边小心翼翼去抬秃石惕罗,一边好言安慰。 “军帅大人!你这又是何必!” 想要离去的和朝贵还是没忍住,出言说道。 “唉!这些公子哥!我不是不敢得罪,只是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想来,他们很快就会返回京师!而我的许多产业,家人,也都在京师啊!” “可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吧?” “呵呵!若不是秃石惕罗那个莽夫,确实不用自贱至此!可是!他这么一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唉!军帅大人……我……我先行告辞!” 和朝贵满腹的心绪慢慢远去。 大帐中,秃石惕罗袒露着后背,趴在床上,不住的哀嚎,四人正在不住的劝慰。 “行啦!人都走远啦!还鬼嚎个什劲儿!不过是些皮外伤,有那么疼吗?” 柳非云拿着一碗外伤药进了大帐,不耐烦的说道。 自从开始被打后就哀嚎不止的秃石惕罗果然立马收声,弄的那四人尴尬不已。 柳非云一边为秃石惕罗上药,一边对那四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有些家世,离开云柳营后也立了一些战功!” “但是,云柳营是云柳营,镇荒军是镇荒军!既然你们选择回归,那就得在以后的作战中证明自己。” “这样吧!你们先在直属旅中当个列长吧!别嫌官小!以后的仗还多着呢!有的是立功升迁的机会!” “如此安排,你们可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