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接触的太少,陆飞对三号的了解相当片面,还只停留在第一印象当中。 但总体来说,陆飞对这位老人的印象还不错,相对于方文渊,三号跟陈家走的更近,这跟当初陈老爷子对他的提携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陈云飞对三号有着知遇之恩。 不过,时过境迁,再加上三号这些年对陈家也很是照顾,这份恩情到现在还有多大的分量就不得而知了。 可不管从哪方面考虑,相比较方文渊,陈家也必然要支持三号,但支持只是态度,陈家也必须要为陈家的利益考虑,这一点,三号也心知肚明。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凡是达成某种交易,在交易的过程中,必然要产生利益,趁这次的机会,怎样把陈家的利益最大化,这就是这次免谈的根本。 外人看来,这有些趁火打劫的嫌疑,但这就是规矩,对方也心知肚明,陆飞相信,如果陈家没有任何条件,倒是会引来对方的猜忌,反而得不偿失。 半小时过后,机身微微一震,陆飞缓缓睁开眼睛。 向下望去,漫无边际的雪白依然是主色调,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和苍凉,在冰天雪地之间,一辆黑色suv被无限缩小,像是给这洁白圣洁的天地,平添一点突兀的瑕疵。 直升机瞄准黑点儿的方向缓缓降落,陆飞从飞机上跳下来,驾驶员行了个军礼,再次起飞,几分钟后变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茫茫的天地再次归于平静。 车门打开,一位身材不高精神抖擞的老者面含微笑走了下来,取下手套,和蔼的伸出右手。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陆飞含蓄的笑了笑:“是啊,经年未见,您可安好?” “呵呵,托你的福,一切都好,外面冷,我们车上聊!” 二人钻进汽车,让陆飞感到意外的是,车内就只是二人,就连三号的秘书也没有陪伴在他身边,这可不多见。 “领导,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也未免太过谨慎了吧?” 三号摆摆手,笑道:“你小子想多了,我只是比较喜欢安静地环境,你或许不知道,当年,我就是这里的知青,在这里放马喂养,打莜面,收马铃薯,骑马打猎,泡子钓鱼,即便是现在想起,还相当怀念当年的青春岁月,遗憾的是,回城之后工作繁忙,很少有再回来的机会了。” 其实,三号并没有跟陆飞讲实话,怀念当年下乡的岁月不假,但小心谨慎也是必须的。 外人很难想象,他跟方文渊之间的竞争到了何等激烈的层面,为了获得胜利,对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两次在他车上发现了窃听设备,如此,不由得他不谨慎对待,细节决定成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细节都马虎不得。 陆飞淡淡一笑道:“真想不到,您还有这一段经历哈!” “是啊,人这一生要经历无数场景,但能在若干年后还有深刻印象的却不是很多,不过,在坝上下乡的场景,我还是记忆犹新。” 三号递给陆飞一支烟,陆飞先给对方点上再自顾点燃,三号继续道:“你小子最近应该很惬意吧! 不声不响的辞掉总教官职务,国内的生意也交给他人打理,你这是要开始享受生活啦! 不过,你才二十多岁,现在就享受生活,是不是太早了?” 陆飞无声的笑了笑:“您就别挖苦我了,自家有自家的难言之隐,至于享受生活,那要看如何去理解,在大多数人眼中,抛去一切环游世界,纸醉金迷挥霍无度那是享受生活,但在我看来,只要舒心,无时无刻都是再享受生活。” 三号点点头道:“说的好,只要心情好,干什么都是享受,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心态,陆飞,你不简单啊!” “呵呵,您谬赞了!” 短暂寒暄过后,车内突然安静下来,三号目视前方,双目流转若有所思,陆飞知道,正戏要开始了。 “小飞,对于方文渊这个人,你怎么看?”三号突然问道。 陆飞微微一愣:“这您可就问错人了,我就是普通小老百姓,而且从来没有跟方总接触过,哪有我发表看法的权力呀!” 三号笑呵呵的点指陆飞道:“你小子比以前更滑头了。” 叹了口气,三号继续道:“方文渊是一位好同志,年轻,有冲劲,做事果断,知识渊博,很有大局观,说实话,如果他坐那个位置或许比我更出色。 我年纪大了,思想相对保守,只不过经验比小方丰富一些,我之所以想要更进一步,就是想把我这些年总结的经验想法,以及一些理念和规划实施下去,我不敢保证我会比小方更出色,但我可以确定,我会不遗余力,尽可能的做到最好,我对我自己还是有一些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