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喊了一声，谢白山，晓阳来了，你快点出来。</p>
谢白山从卧室拉开了门，看到了晓阳，表情也是有些复杂，笑了笑道：挺好，挺好，都来了。</p>
晓阳看到谢白山在，晓阳紧绷着的脸倒是放松了下来，我忙道：晓阳，钟主任是来说工作的。</p>
晓阳十分大气又礼貌地道：不是说工作就不能到家里来坐坐啊，你们继续说，我从平安带了烧鸡和炒菜，我去厨房热一下。说着就看到晓阳沉甸甸的布兜。</p>
谢白山忙道：领导，领导，我来我来，你们三个一起再说说工作。</p>
钟潇虹道：谢白山，咱们呢就别打扰他们两口了，这样，你送我回办公室，我晚上还要加个班。</p>
晓阳笑着道：哎，别走别走，我们平安的烧鸡，还是好吃，热一下就可了。</p>
谢白山肚子咕噜叫了两声道：就是，填饱了肚子再走，说着一把接过了晓阳手中的布兜，径直走向了厨房。</p>
三个人站在一起，都有了些尴尬。</p>
我摸了摸头道，要不咱们坐？</p>
一起吃了饭，晓阳还是坚持将钟主任送到了楼下，待晓阳回来，门砰的一声也就关上了。</p>
我忙解释道：哎，这个晓阳啊，钟主任是真的有事，办公室说不方便，谢白山也在。</p>
晓阳冷酷的面容下挤出了一丝笑容，略带酸味地道：呦，三傻子，你倒是解释解释，什么工作非得跑到家里来说？</p>
我马上将行动失败的事给晓阳说了，晓阳看我说的正事，听完了之后，晓阳把弄着自己的马尾小辫道：三傻子啊，我看这个谁有问题的结论不能这么下，县城里干部间联姻结亲，同学战友，关系复杂，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不仅仅是公安局的问题，是县城关系网的问题。所有的一切都要证据，没有证据你就不要把任何人推到你的对立面，你现在是公安局局长，这么大单位的一把手，一定要信任同志，相信事实。相互猜忌，互相拆台的风气不能助长，是狐狸早晚就要露出尾巴嘛。不过，我倒是觉得，钟潇虹这样向你通风报信是非常危险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一个女干部说不定就没有了活路，你是公安局局长，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都要保护好她。</p>
哎呀，晓阳，你真是这样想的？</p>
晓阳仔仔细细打量着我道：看你这样，再激动点，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看来我今天来对了，那个钟潇虹，眼睛里全是你。说罢拍了拍我的脸道：三傻子，我包里有把水果刀，姐不怪你，也不是不信任你，姐是不相信人性，走吧，咱们去卧室，交心谈心……</p>
夜晚的县城，除了煤炭宾馆县城都已经沉睡，密密麻麻的小煤炉烟筒往外面排着烟，县城里弥漫着煤炭燃烧的味道。在一个包间里，县政府常务副县长邹新民和几个朋友的轮番进攻下已经喝得微醺。</p>
邹新民端着杯子干了一杯之后道：这个老秦啊，公安局那个事你办得怎么样了。</p>
秦老板道：邹县长啊，现在这个新来的局长不好说话啊，我这次连面都没见上，只是江永成那个老滑头，在和我对接啊。</p>
林华北端着杯子，侧耳在旁边听着，看俩人谈到李朝阳，都不时的摇头就插话道：邹县长啊，以前这种事都是先说好再签字，怎么这次就把字签了。</p>
邹新民打了一个饱嗝道：我也不能把老罗的家全当了不是！老罗啊现在就想着去地区，估计看李朝阳那小子的岳父啊是地委副书记，下一步能给自己说上话，所以才签的字吧。</p>
林华北起了身添了酒道：没事，明天我问问钟潇虹，老罗不听招呼，这可不行。</p>
邹新民微笑着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老罗还是县长，要尊重嘛。这个李朝阳不听招呼，到时候不给他们报账就是了，领导女婿，也要碰几次钉子才知道临平姓什么嘛。</p>
第二天天一亮，晓阳听着留下乒乓球的声音，苦笑了一声道：这个高政委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这才几点？妈呀，才六点，县医院家属院的几只土鸡都知道这个点要保持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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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醒了，也就没有再睡，晓阳起床之后道：今天城关镇开会，马上要选举洪平担任镇长了，你再睡会儿吧，我要早点回去。</p>
晓阳起床，我拍了拍自己的腰，也就跟着起了床，到了楼下之后，高政委看到我们下了楼，十分热情地道：晓阳镇长啊，昨天是你啊？</p>
嗯，高政委，朝阳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不规律，您要帮我多照顾他。</p>
高政委道：放心吧，我们家那口子，每天晚上都要做饭，朝阳随时来我们家吃饭。</p>
客套了几句之后，就陪晓阳上车。晓阳回看了一眼打乒乓球的高政委，就道：高政委的媳妇每天都做饭，这也就是说高政委多数还是在家吃饭的，当了这么多年局长，不在外面大吃大喝，我看高政委，是个好人。</p>
晓阳走了之后，就陪高政委打了会球，吃过了饭一起去了公安局。想着油坊派出所抓了经警大队的人，就想着看有没有意外收获。</p>
带着谢白山和纪局长，一起去了油坊派出所，汽车停稳之后，我们两人就去了何所长的办公室。</p>
老何正看着材料，看我们进来，忙起了身道：哎呀，两位领导一大早就上门，肯定是送温暖来了。</p>
听到老何说了送温暖这个词，就想到了晓阳，一时觉得怪怪的。</p>
刚刚落座，一个所上的同志就进了门汇报道：何所长，刚刚李洼来人报告，早上赶集的时候，有两个贩子被群众抓住了，现在正在被群众围殴，需要我们过去。</p>
何所长也不着急，抽了口烟道：李局和纪局长都认识吧。</p>
打了招呼后，何所长又抽了两口烟，我心里暗道，这何所长怎么这么慢，想啥呢。</p>
吐出了烟，何所长才道：这样吧，你带两个人，不要骑摩托，天冷，别把人贩子冻感冒了，开咱们的面包车把人带回来。</p>
这人一脸为难地道：面包车，何所，一路上烂八回。</p>
没事嘛，烂八回你们就修九回嘛。</p>
纪局长道：这样，我们带了车，开局面的车去。</p>
何所长笑了笑道：没事，就开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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