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驴子说我想得多了,一个村里,有人信上帝,有人信佛祖,很正常。 我不这么想,古代的宗教和现代的不一样,古代的宗教是一种统治手段。 解放前的西藏,百分之五是贵族、喇嘛和土地主,剩下的都是农奴,世代被洗脑的农奴。 假如贵族想要让农奴的女儿做人皮鼓,农奴都得乐乐呵呵的,因为他们接受的思想就是做了法器,家人会得到神的庇佑。 喇嘛干什么坏事都是以神的名义,农奴欣然接受。 我们发现的墓葬群有藏传佛教的影子,那么这个墓不是土地主就是统治者。 可又找不到尸体。 开始我想的是天葬,可既然有墓地,最少也得有一两件衣物做个衣冠冢,再者,真正的贵族会用天葬吗?那不是骗老百姓的嘛。 于是,我开始研究起那个四平方的大墓,我们把棺材板子都搬出来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棺材板子下面还是黄沙。 四驴子笑话我道:“狗哥,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们这不是棺材,就是个匣子,有人在情急之下把庙里的宝贝都藏在这了。” “不可能,情急之下还会做这么大的陶匣子。” “万一是小偷呢?” “更不可能。” “寺庙里的和尚偷得呢,或者寺庙遇到战乱转移,把带不走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四驴子一连说了几个想法,解释得通,但我觉得有点不对。 于是,我拿起来洛阳铲在棺材板下面又探了一个洞,打了四米多深,啥也没有,下面还是黄沙,戳不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孙巧道:“我觉得驴哥说得有道理,像是有人把东西藏在了乱葬岗。” 我点了点头,不好反驳什么,因为四驴子和孙巧已经穿一条裤子了,如果说第一次是霸王硬上弓,那么后面几次就是貂蝉戏吕布了,有时候孙巧会主动去四驴子的房间过夜。 四驴子还教育我,有时候只要你勇敢迈出那一步,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我问是判六年顺其自然吗? 四驴子瞪了我一眼,问我接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要找个明白人看看这些文字记录的是什么,墓主生平?古老传说? 玄奘说这里的人好学典艺,爱看书是正常的,可出土的书籍数量并没有多少,我不了解这边的墓葬形式,也没办法判断这些墓的具体年代。 书中的文字都是古梵语,十有八九和佛教有关。 喀拉墩遗址有着国内最早的寺庙遗址,佛教传到内地是在西汉末到东汉初的那段时间,而佛教传入喀拉墩要早得多。 唐僧不是第一位西行取经的和尚,但他是最有名的一位,在他之前有很多高人,在他之后也有无数高僧效仿。 而西去取经的路上必须经过于阗,在佛教徒中,于阗也有小西天的称呼。 这么一个敬佛礼佛的地方,墓中陪葬的经文怎么会这么少? 难道是唐代以前的? 四驴子骂了一声道:“看看,狗眼睛又直了,又在想事,你想啥也不如找个明白人看看。”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四驴子继续道:“这边的墓挖得都差不多了,咱们直接去找认识古梵文的人,他们一看,咱们不就知道内容了吗?” “对,是这回事。” “狗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骚了?” “嗯?老子从来都是一本正经。” “滚犊子吧,那咱们直接去西藏?” 我摆手,示意四驴子等我想一想。 四驴子催促道:“妈的,冷呀,一会天黑了,要不然咱们先回县城的宾馆。” “行。”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最大的墓是藏传佛教,其他墓都是平民百姓的样子,文化差异怎么会这么大。 而且埋深都在两米左右,可以说是年代差不多的墓葬,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返回宾馆,我让孙巧把赵母约过来。 孙巧问:“那我可以让我男朋友过来吗?” 四驴子贱兮兮道:“那等一个小时之后吧。” “五分钟,五分钟就行。”我阴阳道。 孙巧给赵母打了电话,不一会,赵母就带着一个小伙子来了,要是早来十分钟,小伙子肯定能捉奸。 四驴子面不改色,两个人和元首见面似的,还互相握了手。 我问了一下赵悟空的近况。 赵母说赵悟空已经醒了,还给他打了电话。 我欣喜若狂,找个机会出去给姚师爷打了电话。 姚师爷的声音有点虚弱,不过脑子还算清晰,他说醒了之后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可一直没信号。 只要他们醒了,我就有了精神寄托,我把最近发生的事和赵母什么的都给姚师爷说了一遍。 姚师爷说只要能赚钱就行,他们现在身体虚得很,上个厕所都是一身汗,根本不能行动。 我没想着他们能帮忙,在我心里,只希望他们安好。 挂电话前,姚师爷认真道:“许多呀,我得到的消息是九门开出了巨额的悬赏,想要做掉咱们,要不是等你的电话,我也不会开机,要是有急事,你可以直接来湘西柳家找我。” “行,师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暂时没风险,你跟着地理协会也不会有风险,等我身体养好了,我会去找九门算账。”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姚师爷是在吹牛逼,姚师爷只是个盗墓的头子,而九门里面高手如云,有钱有势的人数不胜数,想要动九门的人,根本不可能。 返回房间,赵母问我最近都有什么收获。 我看着四驴子和那个小伙子友好交谈,眼神有些恍惚,一时间觉得那小伙子的头发有点绿。 赵母又问了一遍,我实话实说,把发现古书和人皮鼓的事说出来了,并且强调我们一直在控制孙巧,不让她说实话。 赵母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意料之中。” 这话让那个小伙子收起了笑脸,赵母安慰了一番,随后说接下来孙巧的工作由这个小伙子一起做,四驴子恨得后槽牙咬得嘎嘣响。 我觉得赵母拿到这些资料会更快地破译,无论是人脉还是关系网,地理协会可不是叫着玩的。 我的重心不在这些资料上,而是遗址旁边的那片墓地,那个四平方的墓肯定有说道。 赵母带着我们挖出的文字资料离开了,值钱的东西我们自己留下了。 当然,那个小伙子自然要留下来安抚一下孙巧。 晚上戈壁又是拉线又是弹弦,年轻人果然生龙活虎。 四驴子一脸尴尬,不停地埋怨我不应该今天叫赵母过来,我只觉得现在的关系网有点乱。 要是这个小伙子加入我们,我,四驴子,小伙子,孙巧,四个人中,只有我是个局外人。 隔壁歌唱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也无心睡眠,我叫上四驴子准备夜探古墓。 要是放在平时,四驴子肯定不愿意,可今天,四驴子主动要拿东西。 到了地方,我直接下探铲,结果令人失望,棺材板下面还是空的。 上午打了一个孔,现在又打了一个孔,两个孔在对角线上,要是下面有东西,肯定能感觉出来。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 不,我要再试一次。 我选在中间下铲,不到半米,金属的闷声袭来。 “卧槽,咋回事?”四驴子惊恐问。 我转动一下洛阳铲,大概探出了下面的情况,我兴奋道:“他妈的,塔葬,是塔葬。” “什么是塔葬。” “古代西藏有土葬、天葬、水葬、火葬、塔葬,越排在后面的葬法,墓主的地位越高,咱们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