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把头在,大棚的事不用我们过问,我们就在出租房内躺尸,一连几天连脸都不洗了。 山东的冬天也冷,我们靠空调取暖,确实不暖和,基本上都是躺被窝里玩手机,当然,四驴子看的是亚洲色图。 这么说吧,在出租屋内待了三天,我们的大长头都立起来了,四驴子从早晨开始喝酒,喝完酒,脑袋都冒白气。 魏哑巴说是三四天完活,结果干了一个多星期。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花木兰抱着保温杯望着窗外,看着冬季的寒风带走一片又一片挣扎的树叶。 我也接到了王把头的电话,说是今晚动手,让我们提前过去。 此时大棚里面已经大变样了,里面摆上了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架子上面还有像火腿肠一样的菌袋。 魏哑巴挖了一个类似于情趣用的盗洞,大圈小圈,小圈大圈,还带点弯度。 我们闲聊时,魏哑巴还在火烧盗洞。 王把头道:“再有几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今晚动手,没问题吧。” “没问题,手早就痒痒了。” “嗯,到时候拿上对讲机,有什么事情咱们随时沟通。” “行。” 我给黄老板打了电话,人家去济南玩了,让我们等等他,他立马回来。 三江红弄了一大堆装备,里面的急救包格外显眼,让人看了有些紧张。 魏哑巴还是老规矩,他的盗洞打到券顶,券顶要我们自己打破。 王把头解释说这是规矩,和刮奖一样,运气好的人打开券顶是好墓,运气不好的下面是游泳池,里面飘着的都是大王八。 三江红还给我们买了一身红衣服,从里到外都是红的,红袜子,红裤衩子,还有红色的秋裤和外套。 讲真,要是三江红把秋裤变成保暖裤,我会感谢她八辈祖宗。 王把头把我叫到了一边,他给我发了支烟道:“许多啊,有件事我瞒着其他人,但我得和你说说。” 我立马认真起来,问道:“什么事?” “这个墓,被盗过。” “嗯,正常。” “挖盗洞的时候,土层里有很多腐朽的木头,比人腰都粗。” 我有些疑惑,问道:“啥意思,原来古墓上面还有木制建筑吗?” 王把头沉默了得有一分钟,缓缓道:“要是那样就好了,我怀疑这个墓原来的券顶就是一排横木,后来被人改成了砖石。 什么? 给祖宗翻盖新房? “许多啊,你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 “要是圆木做券顶,那是春秋早期的没错,看土层,像是有人重新翻盖了这个墓,我也没分析出来是什么原因。” 我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得闯了,要不然前期白投入了。 魏哑巴烤好盗洞,我们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黄大老板才来。 我们也没敢提前开券顶,怕黄老板磨叽这个事。 黄老板表现得很兴奋,他穿着军大衣,里面运动服,感觉要大展身手似的。 可黄老板没脖子,他穿运动服,就像大马猴子穿貂一样,看起来十分违和。 王把头先说了这个墓的利害关系,做生意的人都迷信,得把倒着的灵幡阵啥的说清楚。 不过黄老板根本不听,我们来到了下一步,进墓人员的安排。 本来的计划是我们四个加上黄老板,黄老板倒没说什么,可保镖不干了,非要跟着下去保护黄老板。 我不知道是故意表示忠心还是出于别的目的,反正黄老板很满意,也不好拒绝。 我笑道:“几位老哥,墓里面没那么危险,快进快出,人多了反而会有危险,万一触碰到什么机关,咱们都得玩完。” 黄老板的贴身保镖道:“那也不行,我得下去,保护黄总。” 黄老板笑道:“不用了,没事,一个墓而已,有危险,我狗儿子,驴外甥,猴大侄子也能保护我,你们在上面搬运东西就行。” “黄总,不行,我得跟着你。” 哎呀我操,场面还有点感人了。 我笑道:“最多下去一个,人多了转不开。” 保镖根本不听我的。 王把头颔首道:“去一个就行了。” 保镖立马服从,我心里真佩服王把头,人家有气场,有威望,说话有人听,许某人就是个杂碎。 因为黄老板是第一次真正的盗墓,我们把打开券顶开奖的活让给了黄老板。 不过黄老板啥也不会,于是黄老板让赵悟空和他一起下去。 其实我想和黄老板一起下去,不过那孙子信不着我。 有黄老板参与盗墓,王把头也做了特殊安排,他让三江红准备了一个钢管做的铁笼子,用电绞盘一吊,那就是简易电梯。 而且,站在铁笼子中开券顶,那是绝对的安全。 黄老板可真恶心,进笼子前很兴奋,双手和我们握手,别人都是一带而过,到三江红的时候,黄老板都快摸到胳膊肘了。 赵悟空往铁笼子搬运工具,其实也没啥,就是电镐、冲击钻、撬棍。 果然,科技改变盗墓。 随着轰的一声,王把头按动了电绞盘的启动键,该死的黄老板上来之后摆造型,上面的保镖纷纷鼓掌叫好。 还有的保镖拿出相机拍照,我们阻挡不了,只能躲在一边,别把我们拍进去就行。 券顶打开了,接下来是放风,然后往里面吊装工具和电线。 王把头拿出一个电子设备,类似于检测他天然气是否漏气的一个设备,滴滴答答检测了一会,王把头道:“没有毒气,氧气含量也行,放会风就动手,你们准备一下。” 我们自己穿装备,手电,失手绳,腰带,还有在腰带上面拴上装小件古董的布袋子。 人家黄老板有人伺候,大娘们还亲了黄老板一口,看得我许某人后槽牙都咬碎了。 进入盗洞后,随着灯光亮起,我吓得都不会呼吸了。 下面不是墓室,而是墓道。 墓道两边都是青铜的钉子,钉子一尺多长,直径得有五公分。 而且,顶子上面还挂着白骨,一具挨着一具,分列墓道两旁。 有的白骨还挂在钉子上,有的白骨散落一地。 我脑海里有了一个恐怕的画面,当初下葬之时,一些奴隶,或者说殉葬的人被人按在了钉子上,钉子穿过腹腔,倒刺让人难以挣脱,这群人一个挨个一个嚎叫,在痛苦中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