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们收拾行装，直奔和田机场。 走之前，我们还表演了一波正义凛然，告诉我老羊皮和小羊皮，我们是新时代的好青年，绝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到了阿拉善之后，我们才知道飞错地方了。 阿拉善分左旗和右旗，我们应该去右旗。 两旗之间的距离是三百五十多公里，而且中间都是荒漠。 三百五十公里，相当于北京到济南的距离了。 阿拉善盟的面积是27万平方公里，近三个韩国大。 不过阿拉善人口并不多，左旗十几万，右旗两万。 阿拉善为贺兰山的音译，贺兰山是以贺兰部落命名的山，贺兰部落是匈奴的一个部落，以贺兰为姓氏的部落。 我们要去的阿拉善右旗，靠近甘肃的嘉峪关，而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左旗，靠近银川。 右旗的一半人口都集中在巴丹吉林镇，剩下的人口分布在广袤的沙漠和戈壁。 我们要去的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找不到。 万把头发来了位置，导航软件都懵了，根本没反应。 孙二叔的牧场在一条河边上，但根本没路过去，需要穿过沙漠无人区。 我觉得我们几个没必要拼命。 我给万把头打了电话。 “把头，为啥非要去孙二叔那？” “他有枪，我想让你们去取枪，那东西，拿在你们几个手里，我才放心。” “枪？对了，当时我们在湘西也搞到了枪，枪呢？” “被姚师爷抵债了。” 回答很出乎意料，又出奇的合理。 “把头，我们几个穿沙漠，费点劲，要不等你一起？” “他妈的，你们都没有掮客胆大，掮客都敢去。” 我觉得胆大和玩命是两回事。 万把头有事过不来，他让我们在右旗等孙二叔，人家送货上门。 两天后，我接到了孙二叔的电话，该死的万把头也没说要给钱呀，三把ak47，五百发子弹，孙二叔要我二十万。 要是新枪，我也认这个价格，孙二叔送来的枪，感觉是从非洲退下来的，木质枪托比我手串都油亮，就这边角料，还五万块钱一把呢。 不吹不黑，这三把枪的年龄，比四驴子他爹三驴子的岁数都大。 为了测试性能，我们还专门找了块空旷的地方试验了一下。 过程很美好，结局心塞，试验完了，我又给孙二叔八万块钱，买了八百发子弹。 一百块钱一发，孙二叔可真他妈黑。 万把头带来了七个人，五个演土匪不用化妆，一个是小姑娘，看起来很秀气，身高也不错，得有一米七五。 小姑娘看不出年龄，估计是二十五岁左右，人很高冷，只说自己叫宋雅秋。 名字还挺好听。 六个男人中，还有一个比较特别，一身腱子肉，长相也帅气，乍一看很像健身教练，此人名叫葛宏宇，不善言谈，不苟言笑，见面只是微微点头。 人员到齐，万把头也没过多交代，吩咐我们继续赶路。 我们几个没车，而且还有枪，万把头让我们四个上了他的厢货车。 厢货拉了一车白菜，万把头让我们躲在前端，给我们留了两米多的空间，然后后面塞的都是白菜。 四驴子也不嫌埋汰，用箱货里面破棉被扑出一块地方，枕着白菜睡觉。 我也想睡，但我不敢，一个急刹车，我们直接撞在箱子上，整不好脖子都得干进胸腔里。 外面的风很大，狂风卷起的碎石咔咔咔地砸在车子上，而且铁皮还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车子走走停停，路过检查站的时候，还有人打开车厢门查看，万把头一一应对。 这一趟旅程，只能用遭罪形容。 穿过甘肃，我们顺利进入了新疆哈密，万把头说要短暂休整一下。 我们分了几家宾馆入住，万把头选择和我们在一起。 “许多啊，现在都有什么线索？” “把头，我想让猴哥他妈也参与进来。” “嗯？” 我把赵悟空家里的事说了一遍，重点突出猴姥爷消失。 万把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赵悟空，他道：“行，多一个人没问题，叫过来吧。” 我给赵母打了个电话，赵母说直飞和田。 “把头，那几个人都是什么底细？” “刚入门的愣头青，不用在乎他们，当炮灰用。” “啊？那，当初我们投奔姚师爷，是不是也被当成炮灰。” “算是半炮灰吧，你们有黄老板引荐，算是熟人，熟人好办事。” 万把头说那几个人都是刚入门的兄弟，被姚师爷洗脑了，都想挖个墓分点钱，万把头给出的条件也很有意思，那几个人是底薪加提成的模式。 底薪一万二，就是进一趟戈壁，一切听指挥，一万二就算到手了。 提成的部分根据表现来确定。 我听明白了，就是忽悠傻儿子。 四驴子道：“我看宋雅秋挺漂亮的，什么底细？” 万把头诡异一笑道：“单身，你可以试试，我等着听你好消息。” “稳稳妥妥，还望把头给牵线搭桥。” “行了，不扯了，你们都有什么线索。” 我从头梳理了一下线索。 我选定的区域挖出了兽俑，目前那片区域正被警察监视。 还有就是老羊皮说戈壁里有一个地下疗养院，具体位置在哪，谁也不知道。 万把头想了想道：“咱们要去挖东西，你为啥还报警呢。” “报警，警察会管呀，结果不重要，重点是过程，警察去现场看了，那地方离国道一百多公里，警察去过一趟，也不会再去了。” 万把头愣愣地看着我。 “把头，我说简单点，在城市中，城管知道哪里有摆摊的商贩，交警知道火车站有黑车，警察知道哪有赌博和卖淫，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就看人家想不想管。”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我的想法很简单，先让警察过去看一眼是什么情况，警察心里有底了，再有人举报，警察也得寻思要不要过来抓。 都是当地人，警察抓了也没用。 再说了，纯人力挖玉石，也不违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