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华中军票!记住,这上面,有一个华中方面军的印戳!” 嘈杂的周围环境,为,三人的交谈提供了良好的庇护。 或许,日本人和伪特务们,也不会知晓,这里竟然藏着上海地下抗日组织的行动大头目。 “卖糖葫芦了!” 耳边,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 三人的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小餐桌上的三张纸张。 桌上,摆放着三张面额不等的军票。 一张,是一元的,一张是五元的,最后一张则是十元的。 发行的面额,和银元兑日元的汇率有关。 即使,中日在打仗,但是,不出所料,日元的汇率不断走高,至于,银元还算保值,至于,国党法币在国际上的汇率都快跌破谷底了。 当然,日元和华中军票也是有所区别的。 两者,虽然用的是同一种纸张,但是,日元兑华中军票的汇率却是1:10! 想想看吧,要是整个华中日占区都用了华中军票,那么,只要日元升值,军票贬值,那么,整个华中日占区的财富不就被日本人收割了吗? 某种程度上,这种情况,和,后来的美元霸权收割全世界,异常类似。 “这小鬼子的大洋,看起来,比咱们的边区票和法币,都要精致啊!” 摸来摸去,钱通脸上露出一丝赞叹。 也是,从货币的制造来看,这就能够看得出中日两国的差距了。 一个,是向法国买货币制造机器,一个是,自我研发货币机器。 货币,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最高的化学合成技术。 毕竟,要是一个国家的货币能够轻易地被仿制的话,那,这个国家的经济一定是崩溃的。 “行了,边区票,你就别比了,那不就是几张破纸张吗?” 听到钱通将边区票和国党法币比较,霍恩还是没看下去。 出口,呛了一声。 却不料,钱通却是哈哈一笑,反讽道。 “的确,咱的边区票的确没有法币做的精致,但,奈何,根据地的老百姓,甚至是周边的伪军们都是乐意用咱们的边区票的!” 无言以对! 霍恩,脸色铁青,张着嘴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钱通说的的确是没有错,在,某些日占区,边区票可比法币要值钱多了。 说到底,这还是牵扯到货币的本质信用问题。 简单来说,边区票是红党信用来担保的,而,法币却是由国党信用担保的。 相比较之下,老百姓自然知道选择用哪种货币了。 “行了,看你们两个,咱们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是来商量事情的。” 站在中间,眼见气氛尴尬,刘冰急忙给了个台阶。 也奇怪,中统的人竟然成了特务处和地下党的和事人。 只能够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怒哼一声,霍恩也借了台阶。 甩威风,并不是钱通的本意。 反而,借由这件事情,来彰显地下党的主导权。 这才是,钱通的本义。 “这次行动,首先,我代表华中地下局感谢两位以及机构的支援!” 说到正事,钱通也变了个脸色,先鞠了个躬。 见状,刘冰呵呵一笑,急忙接过话语。 “抗日守土,人人有责!” 一句话,消磨了三人间的大半隔阂。 也是,现在,日本人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这军票,一式两份,中统拿一份,你们拿一份。” 说罢,霍恩从怀中又拿出了三张军票。 见到两人惊讶的神色,霍恩撇了撇嘴巴。 “别看我,这也是为了防止你们到时候,别找不到军票,随便摧毁了艘船!” 霍恩的好意,钱通自然也是心领到的。 至于,两人为何惊讶? 原因很简单,这军票都还没有发行。 但,上海情报站竟然已经有了两套完整的军票,甚至,可能会有更多! 那,这只能够证明一点: 上海情报站对日本人,对维新政府的渗透,已经到了两人不能够想象的地步。 “那就先谢过霍队长了!” 拱手一拜,刘冰倒也没客气,把军票都揣进了怀里。 对上海情报站的神通广大,钱通不知道,刘冰怎么会不知道。 毕竟,刘冰的小命还是霍恩等人救下来的。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刘冰也迟迟未能够和那个神秘的站长王见上一面! “这,。。” 停顿一会,察觉到刘冰摇头的动作,钱通还是将内心的困惑堵了回去。 也对,要是己方有这么一个鼹鼠,钱通会透露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这次行动,在东部码头,据我们内部调查,后天,一整天都会被日军封锁。而,勘探了周边的码头,我们发现,只有东部码头这次封锁是密不通风的。” 简单得劲介绍了东部码头的详情,钱通也展示了地下党对工人群体强大的渗透力。 “行,那我们知道了,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望着钱通的模样,霍恩,反问道。 钱通的计划,筹备的非常完备,但,话说回来,筹备完全,这也意味着,特务处和中统也不好擅自的插进去,以免扰乱了计划。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策应我方行动人员的动作。 看,东部码头,这两边!” 距离东部码头不远处,有两处宪兵队哨所。 “枪声一响起,我希望你们能够将支援的日军阻击在这两个哨站!” 阻击,这便是钱通需要霍恩和刘冰要做的。 皱了皱眉头,刘冰沉思一会,一口答应。 “没问题,阻击,这是中统的老本行了。” 两人的目光投到了霍恩身上,面对两人目光,霍恩点了点头。 “这当然是可以的!但,我担心,你们地下党的武装能够打的下东部码头吗? 要知道,封锁当天,至少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啊!” 不是,霍恩危言耸听,而是,他对钱通地下党的本事不太信任。 也难怪,上海的大动作,要么是上海情报站做的,要么是苏沪区的杰作。 至于,地下党的动作,不能够说没有,只能够说聊胜于无。 “两位,我们需要信任! 况且,抗日是件存亡大事,我们不会松懈的。 至于,人手和武器,我们倾尽全力,也会准备好的。” 狠狠地挥了挥拳头,钱通拼死的话语,让霍恩和刘冰都打了个寒碜。 无他,必死的决心,虽然两人都有,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不会佩服必死之人。 “好,就这么约定了!” 一拍即合,三人各道一声保重,便分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