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号破浪前行,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仿佛在诉说着渔民与大海的故事。 太阳渐渐落下天空披上了斑斓的彩衣,让人感受到了这世界无尽的温柔。 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金色的光芒与海水交相辉映,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天空也变得五光十色,犹如一幅大师级的水彩画 甲板上,冯晔和阿灿终于是把所有的渔获都分拣完毕。 尽管感觉全身都很疲惫,但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而此时,旭日号离码头也不远了。 由于回来的比较晚,正值潮水快退到底的时候,除了小木船外,其他船都无法靠上码头,只能停在深水区。 码头外面的深水区已经停了很多渔船,像是一片繁星点点的船海。 渔民们纷纷在甲板上忙碌着,有的在整理网具,有的在整理渔获,有的在互相交流着今天的收获和见闻。 海面上,还有不少小木船和竹筏在穿梭,帮着把渔船上的渔获转运到码头上。 请别人的小木船是要收费的,转运一趟一般在五毛到一块钱,看渔获的多少而定。 而竹筏则是有的渔民想省点钱,自己制作的,都是随船携带。 冯暄驾驶着旭日号缓缓靠近这片停船的深水区,冯晔和阿灿在船头等着下船锚。 “阿晔,你们终于舍得回来了?” 说话的是陈福生,他正在用小木船帮隔壁船转运渔获。 自他的船触礁出事后,还没有买新船,一直在用他老子的小木船在沿岸海域下地笼延绳钓。 昨天冯晔家中的鞭炮,其中就有一挂是他送的。 “福生叔,你这是在赚外快?” 冯晔笑着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陈福生忙碌的身影上。 “哈哈,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忙转运一下渔获,也能赚个一块两块。” 陈福生爽朗地笑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那也挺好的,比在家闲着强。” 冯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这事他倒没干过,主要是赚不了几块钱,还挺辛苦的。 “是啊,总比在闲着要好。”陈福生深有感触地说了一句后,笑呵呵地道,“你们倒是挺有出息,这才几天就换了条大船。” 冯晔谦虚地道:“哪里哪里?都是运气。阿灿的姑丈帮忙找的船,我们看价钱合适就直接买下了。” “阿灿的姑丈?林乔生?” “嗯。” “还是你们有出息,说买马上就买了。”陈福生摇了摇头,“就算有一条船摆在我面前,我现在也买不起。” “慢慢来,总有一天能买得起。” 冯晔话刚说完,旭日号就已经停好了,他就和阿灿一起把船锚抛入海中。 “这倒是,就是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了。”陈福生叹道,“可惜没有你哥俩的运气,又是大黄鱼、又是大魔鬼鱼,还有黄唇鱼等等,尽是大货稀罕货。我打了几十年的渔,都没有捕到啥稀罕货。” “运气这东西,谁敢保证能有一辈子啊?” 冯暄把船停好,机器关了,出来后说道,“咱们渔民勤劳才是本分,海上的事谁能说得准,风险也大。” “就是因为风险大,运气才显得重要啊!要不然同样是出海,同样的打渔方式,为什么有的人收获多,有的人收获少,更有甚者连命都丢了?” 说到最后,陈福生又想起了流落孤岛差点把命丢了的一幕,不由得唏嘘不已。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没有错,冯暄也不好反驳,只得认同地点头:“福生叔说的对,运气确实重要。” 陈福生笑着道:“你们今天的运气肯定也很好吧?这次出去捕了多少鱼?” “嗯,还行,运气还不错。” 冯晔谦虚地笑了笑。 冯暄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碰到一个带鱼群,应该拖了有三千斤左右的带鱼……” 不等冯暄说完,陈福生就不敢置信地道:“带鱼群?还三千斤?收获这么大吗?” “这还不止,还拖到了三条黄瓜鱼、几条大鲅鱼,而且延绳钓上还钩到了一条七斤左右的蓝瓜子斑……” 阿灿得意洋洋地把今天收获的说了一遍。 冯晔没有阻止,他确实想低调,但奈何现在海面和码头都是人来人往,他们的收获根本就瞒不住。 “蓝瓜子斑?还七斤?你们这是啥运气啊,这么稀罕的货都能捕到?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啥蓝瓜子斑?” 他们说话的声音引起了附近停靠的渔船上的人注意,都在追问着。 其他鱼类也就罢了,也就惊讶一下,但蓝瓜子斑就不一样了。 很多渔民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就更不要说捕到过了,甚至于不认识。 不像在后世,蓝瓜子斑很常见,也不算很贵,但那是养殖的,野生的依然是罕见的高档货。 而在这年代,可没有养殖的蓝瓜子斑,只有野生的。 阿灿屁颠屁颠地拿起抄网,从活水舱里把那条蓝瓜子斑抄了起来,在众人面前炫耀着。 顿时,一片惊呼声响起。 “我的天,这鱼也太漂亮了吧?” “这就是蓝瓜子斑吧?我还是第一次见。” “啧啧,这是又发财了,听说蓝瓜子斑非常贵,有钱人才吃得起。”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好一阵子之后,才继续干自己手里的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们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陈福生一边羡慕地说着,一边接过从渔船上递下来装满鱼的竹筐,在小木船码好。 “福生叔,帮个忙,我坐一下你的船去码头。” 看着陈福生的小木船差不多装满要开动了,冯晔说道。 “你是想去划你的船过来卸货吧?”陈福生笑道,“那你没必要上岸了。” 几人都疑惑了。 冯晔问道:“什么意思?” “你爹和阿灿他爹在码头上等着呢,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等下我靠岸后,告诉他们一声。” 码头距离这片停泊渔船的海域挺远的,加上船型都差不多,单靠肉眼是认不出回来的船是谁的。 “那麻烦福生叔了。” “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目送陈福生划着小船离开后,三人就开始干活了。 他们需要把一筐筐的渔获抬到尾甲板上去,好方便等下装上小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