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此地视野开阔、靠近活水源,地势高且向阳,通风顺畅,不易滋生疾病,乃是一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林跃手指着前方对公子将闾说。 公子将闾望着前方已然竖起的木栅栏与了望塔点了点头,他笑道:“武威侯,随我进去看看。” 林跃见他对此颇有兴致,便也驾着大黄赶了上去。 踏进大营内,公子将闾走走停停,此刻他可谓是化身为好奇宝宝,不断对着林跃问东问西。 “武威侯,那是什么?” “那几个士卒应该是在制作拒马,以免夜半被骑军偷袭。” “旁边的拒马我自然是认得,不过他们怎么像是在玩泥巴?弄得脏兮兮的。” “因为泥巴能防火,泥巴裹在上面能隔绝一部分的火焰,不然一场大火来袭,这些拒马、木栅栏非但不能起到防火的作用,还会助燃火势,到时非但不能起到御敌的作用,还会适得其反。” “原来如此,那那个呢?” “那个想来应该是粮仓,大军行军,最为重要的便是粮草,故而粮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林跃望着那座粮仓,便解释道:“粮仓最为重要的便是防火,其次便是要离旱厕远一些。” 自古以来无数大战的转折点便是因为粮草,而有关于粮草,首先耳熟能详的便是火烧了哪哪哪座粮仓。因为一旦火势大起,稍不留神粮食便会被烧的一干二净。 而粮仓如何能防火,却是成为萦绕在他们头上几百上千年的难题。因为平日里粮仓大多无事,但只要在某个特定的时候,粮仓失火的可能性便高达99%,而一旦发生失火,便会将积攒几年的粮食烧毁一空,毫无例外! 即使是科技发达的蓝星,也避免不了这个问题! 所以这个粮仓,容不得他们不重视。 “既然说到旱厕,那么旱厕在哪?”公子将闾目光四下扫去,随后问道:“是那个么?”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林跃笑着说:“不过因为我们此番带兵四十余万,营地的规模注定很大,而那个地方不止离粮仓不够远,还临近水源,所以可能不是旱厕。” “还有这么个说法。”公子将闾似有所悟的说。 “都是经验之谈罢了,不过其实这些都是为了防止一件事,殿下您知道是什么么?”林跃笑道。 公子将闾闻言当即笑道:“疫疾。” “对,殿下高见!”林跃笑着拱手恭维一番后便说,“疫疾可以说是行军之中的头号大敌,甚至可以说要甚于敌军。” 林跃与公子将闾驾马前行,与他讲解一些关于行军布阵的知识,他看得出来,公子将闾对这些很感兴趣。 而这样,公子将闾也能不那么无聊,因为根据民间的儿子随爹的非科学遗传定律来说,林跃可不想让他觉得无聊,因为阿政便是没事的时候,总想着找点事做。 而这时,公子将闾忽然扬起马鞭,对着前方几人说道:“武威侯,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个便应该是在挖旱厕呢吧?” 林跃仔细瞧了瞧前方的位置,又瞧了瞧那几人手中的动作,便点头应道:“殿下英明,他们的确是在修造旱厕,毕竟人有三急,出征在外更是大事。” “走,去看看。”公子将闾挥舞马鞭,便向着那几人冲去。 林跃也紧随其后,而等他停下时,发现公子将闾已与几员士卒开始了交谈。 “你们在干什么?”公子将闾驾在马上问道。 那几人见状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大人的话,我们是在挖旱厕。” 而等他们看到林跃时,眼中不禁一亮,其中一人连忙怼了怼身旁那员士卒,那名士卒这才回过神来,匆忙拱手道:“属下参见侯爷!” 林跃点了点头,随后忽然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他皱了皱眉头说:“你抬起头来。” 那名士卒犹豫片刻后便缓缓抬头,而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林跃这才想了起来,他笑道:“你是那个什么、什么短?” “时尖端。”时尖端讪笑道。 这时公子将闾忽然笑了一声,但他见众人的目光皆落在自己的身上,便强克制住笑容,恢复了以往那种处变不惊的气势。 林跃见状便解释道:“这位是公子将闾,还不快给殿下施礼。” 几人闻言连忙拱手道:“属下参见殿下!” 公子将闾淡淡点头,随后扭头问道:“武威侯,你与此人相识?” 林跃笑道:“见过几次,他做事一板一眼,很端正。” “真的?”公子将闾瞥了时尖端一眼,觉得此人看着便不像是做事一板一眼,态度端正的那种人,相反他一看此人的神态,便觉得此人萎靡不振,便开口说:“你做个事,我看看。” “啊?”时尖端闻言一愣,他疑惑道:“做什么事?” 公子将闾眼睛望向旁边的土坑,说道:“你不是挖旱厕呢么,继续挖啊。” 时尖端闻言顿时双腿发软,他刚刚负伤,本想着能够休息片刻,但却没想到遇到了公子将闾! 还让他挖坑!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是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捡起锹具弯着腰,一铲子一铲子继续挖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而公子将闾却丝毫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时尖端终于挖出一个土坑,他才拄着锹具,满头大汗的望着公子将闾,满脸的哀求之色。 公子将闾点了点头,笑道:“做事的态度的确很端正,不过我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挖一个坑便满头大汗、累成这副模样,你是不是有些虚啊?” “啊?”时尖端面色腾的一下便变得通红,他听着身边众兄弟强忍着的笑意,不由得支支吾吾的说道:“属下、属下也没有这种感觉呀。” “这事你自己怎么能感觉的出来?你不得看别人的感受么?”公子将闾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笑。 “可是属下属下进行房事时,一切都好啊。”时尖端仍旧支支吾吾的不愿承认。 而公子将闾见状则笑道:“你不必紧张,我这里有个方子,能治。” “真的?”时尖端眼神蹭的一亮。 他神情激动的抬头望着公子将闾,而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他身旁的老八难以置信的问道: “殿下,难不成您也虚?” 时尖端闻言双腿一软,身子颤颤巍巍的转过去望着老八,而林跃也是神情一震,愣在当场! “我那是逗他呢!”公子将闾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便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