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林跃等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穿过三川郡,到达了三川郡与砀郡的边界处! 林跃说道:“殿下,前方便是砀郡的边界了,到了砀郡,我们到达大野泽便只需几日的路程了。” “那我们大概还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开始剿匪?”公子将闾驾在战马之上,目光远眺前方。 “这个还要听陛下的吩咐。”林跃回道。 他现在自己生活在始皇帝的阴影中,因为,这二十多天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始皇帝的意愿。 而他只有在每日清晨见到信使之后,才会知道今日的事宜,而明日该干什么、该走到哪里,只有等明日的信使来之后他才会知道。 而他此刻忽然反应了过来,始皇帝每日都要派来一个信使传递军令,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提醒自己,省的像在岭南一样,一旦几日不见,自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叹了口气,当主将当成自己这个窝囊样子的,恐怕也不多见。 林跃自嘲的笑了笑,不久后汪直便驾马返回,他说道:“殿下,侯爷,前方砀郡守军中的将军邓陀前来求见。” “让他过来吧。”公子将闾说道,随后一员武将便拍马上前,他对着二人拱手道:“末将砀郡守军,将军邓陀参见殿下!参见武威侯!” 公子将闾淡淡点头,随后邓陀接着说道:“因前任郡尉前往咸阳,故而此番才是末将前来迎接,还望殿下、侯爷不要怪罪。” 公子将闾淡淡道:“行了,我们此番是来剿匪的,不是来摆排场的,你与我们讲一讲砀郡如今的情况就是。” “诺。”邓陀应了一声,随后便为二人解释: “如今我砀郡守军群龙无首,只能被动防守,可梁山那群草寇来去如风,频频劫掠我砀郡爰戚、东缗、如今更是能在昌邑县城附近看到他们的身影,百姓人人自危。 但他们来去如风,又有大野泽为依托,每次我军都无功而返,令我等甚为头疼。” 公子将闾闻言问道:“梁山身处大野泽之中,而大野泽西邻东郡、东北临近薛郡,南面则是你们砀郡,为何他们只是频频劫掠你们砀郡,不劫掠东郡与薛郡?” 邓陀闻言一时间红了脸,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话来。 林跃见状也是不免有些尴尬,小孩子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梁山那波人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能是因为砀郡守军照比其余两郡菜呗! 不然还能是因为砀郡守军善? 究其原因,东郡的郡尉乃是杨熊,是从长城军团调过来的,那是把张良打的“所略之地每占辄失”的人物,对付梁山这群草寇若是被打的找不到北,那他不如自刎算了。 而薛郡的熊奎林跃也曾见过,若不是上次护送徐福时薛郡守军中有人叛变,熊奎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个不知名的砀郡郡尉好欺负了。 林跃想到此处为了避免邓陀继续尴尬下去,便主动开口问道:“先不说这个了,只说梁山,他们现如今的实力如何?” 邓陀闻言说道:“回禀侯爷,这个末将着实是不太清楚,毕竟我们砀郡守军如今以守为主,且梁山势力一日三变,四面八方皆有人去投奔,请殿下、侯爷恕罪!” “你们身为砀郡的守军,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公子将闾沉声问道。 “请殿下恕罪!”邓陀当即俯身拱手,声音微颤。 林跃这时说道:“殿下,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砀郡郡城吧,等到了那里,陛下应该会有所指示。” 公子将闾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邓陀说:“前面带路!” “诺!”邓陀仿佛虚脱一般,踉跄着翻身上马却踩了个空,武安国见状上前将其擎了上去,邓陀感激的说:“多谢。” 随后他驾马小跑在前方。 公子将闾见起这副模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说道:“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砀郡守军真是该整顿一番了。” 林跃宽慰道:“殿下,这个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了,毕竟等我们到达砀郡郡城后,砀郡的新任郡尉也就到了。 到时候我们该操心的该是梁山那群草寇,毕竟如殿下您所说,梁山身处大野泽之中,而大野泽西邻东郡、东北临近薛郡,南面则是砀郡,此三郡互不统属,难以同心协力御敌,这也是梁山那群草寇能够做大的一部分原因。 到时在加上砀郡的新郡尉,我们就是四方势力,局面就更为复杂了。” 林跃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担忧,毕竟始皇帝的军令是一天一下达,让人根本摸不清路数。而这四方兵马若是不能做到同心协力,对于林跃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公子将闾闻言则是不屑一顾的笑道: “武威侯你放心,无论来人是谁,都要与东郡郡尉杨熊、薛郡郡尉熊奎一样给我几分薄面,而来时我便说了,国无二主、军无二将,在沙场上他们都要听我的,而我则是听你的!” 说罢,公子将闾便扬起马鞭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