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紧紧握住勾镰枪,想要替董平挡下这一击,但这时定彦平却是大喊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镏金镗已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随后竟直奔徐宁的面门刺去! 徐宁目睹着眼前那抹寒光,心中惊骇万分,他来不及多想,瞬间抽回勾镰枪,双手紧握,横亘于胸前。 “砰!” 一声巨响,镏金镗的凤翅边缘卡在勾镰枪的枪身上,镏金镗的尖端,此刻距徐宁面门仅有一寸的距离! 徐宁此刻冷汗直冒,但下一刻,他面前的镏金镗忽然撤回,还未及他喘息,宇文成都再度手持镏金镗劈来! 徐宁见状面色骤变,刚刚硬扛的那一击已使得他胸腔中的五脏六腑剧烈翻涌,若不是他强压下去,恐怕早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此刻再度面对镏金镗,他只得咬牙持枪硬接此击。 “轰!” 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巨力猛然袭来,徐宁紧咬牙关,嘴角已渗出鲜血。 紧接着,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 “斯律律~~~” 徐宁胯下的战马四腿骤然弯曲成九十度,轰然瘫倒在地面。 这一幕让徐宁惊恐万分,而宇文成都见状便将镏金镗抬起,用力向后一挥,再度瞄准了身形已矮了半截的徐宁,猛力抡去。 “砰!” 徐宁拼尽全力,再度将勾镰枪格挡在身前,挡住这致命一击,但他身体仍如遭重锤,宛若断线风筝一般,不由自主地翻滚而出。 “轰!” 徐宁重重摔落在地,卷起巨大的烟尘。 片刻后,烟尘散去,只见徐宁躺在地面,口吐鲜血,半截勾镰枪孤零零的立在他的身旁。 宇文成都见状,心想这下子不死也能要了他半条命,便冷笑着扭头望向已是呆若木鸡的定彦平。 “该你了!” 而董平此刻则是强忍着疼痛,策马回转,他死死捂着仍在渗血的肩膀,匆匆赶往徐宁所在之处。 宇文成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看来你被放弃了。” 定彦平将双枪横亘胸前,低喝道:“若非你依仗大秦气运加持自身,岂能如此猖狂?” “哼,要怪就怪你没找到个好主子!”宇文成都话音未落,便手持凤翅镏金镗再度劈向定彦平,“我们手下见真章!” 数招交锋后,两人再次错身而过,而此刻定彦平的气息已然是紊乱不堪,就连回马枪也被宇文成都轻易破解。 宇文成都调转马头大笑道:“准备受死吧!” 然而定彦平并未选择正面继续硬撼,而是果断驾马逃遁! 宇文成都见状,大笑着策马追去:“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定彦平回首一瞥,见宇文成都驾着战马势如猛虎下山,要不了多久便会追上自己! 随即他单臂一甩,便有数道黑影疾射而出,直逼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眉头微皱,他挥舞着镏金镗一一向那几道黑影扫去。 “砰!砰!砰!” 几声脆响,几颗黑色石子已然在空中化为齑粉。 而等他再抬头望去时,定彦平已然距离他百步开外。 宇文成都略一思忖,并未继续追击,而是调转马头回返, 他来到两军交战之处,望着如今已是抱头逃窜的梁山骑军,高声喝道: “投降不杀!”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剿异军的骑卒们也纷纷对残余的梁山骑卒齐声呼喊: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声浪此起彼伏,响彻战场。 几日后,林跃等人率军到达昌邑县城。 此刻昌邑县城城门大开,潘凤率麾下将士与昌邑县城的一些官员列队站在城门前。 待林跃等人离近后,潘凤等人便快步行至林跃等人马前,他拱手致礼,高声喝道: “末将潘凤,参见殿下、侯爷!” “属下邵文(高卓),参见殿下、侯爷!” 公子将闾微微颔首,望着这与砀郡守军截然不同的精气神,目光中流露出赞许,随即他对潘凤问道:“战报传来,闻你部进展神速,颇为顺利啊。” “承蒙陛下关切,如今我中尉军已稳固昌邑县城及周边村落,梁山贼寇闻风丧胆,不敢轻易进犯!”潘凤拱手回道。 公子将闾满意的点点头,他说道:“好,没给我中尉军丢人。” 而林跃这时则说道:“殿下,此地人多眼杂,不如我们进去说吧。” “嗯。”公子将闾点点头,随后众人一路来到昌邑县城内的县衙内。 公子将闾对着县令邵文说道:“你们先准备宴席,我等商讨一番。” 邵文应道:“诺!” 随后公子将闾带着众将来到堂内,待众将落座后,公子将闾便问道:“潘凤,战况如今如何?” 潘凤当即起身回道: “回禀殿下,此番我中尉军已将昌邑县城下的梁山草寇驱赶出去,并在沿途各村镇等驻扎一定数量的兵马,如今已在两座小城、四十余座小镇设防!我部连同驻扎东缗的刘三刀部,将昌邑县城、东缗以北,荷水以南的所有梁山草寇一网打尽! 如今我部北已越过荷水,在荷水以北一十二座小镇设防,战线共向北推进四百余里!如今我部最前沿守军仅距爱戚大约八百里! 而我部前方便是八万剿异军步卒,我等为其输送粮草,以供其在前线设立驻防! 同时我部与刘三刀部分兵前往向南,正与驻扎在单父的邢道荣部合围梁山草寇,大概本月时间,末将便有信心全歼荷水以南的梁山草寇!” 公子将闾闻言笑着对林跃说:“他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武威侯,你说下一步该怎么打?” 林跃沉声道:“殿下,依臣之见,我们应当继续遵循既定战略,稳扎稳打,一步步蚕食梁山草寇,切勿急功近利。毕竟战阵之上,往往欲速则不达。” 他对着与之一同而来的砀郡水师中郎将丁桐说:“丁中郎将,你选拔精锐,将那七艘战船开赴过来,暂时承担为剿异军运粮的职责,此举不仅能缓解陆路运输的压力,更能让宇文成都麾下的三万骑军无后顾之忧,继续深入作战。” 丁桐应道:“诺!末将领命,定不负殿下与武威侯所托!” 随后公子将闾见没什么可说的,便吩咐道:“好,那诸位随我赴宴!” 梁山,一处院落内, 吴用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急切,他喊道:“公明哥哥。” 宋江望着一脸焦急的吴用,不由得问道:“教授何故如此惊慌?” 吴用快步来到宋江面前,他急着说道: “公明哥哥,前方叶玄传来消息,说他们在攻城之时遇到剿异军的骑军,其中一人武艺登峰造极,他以一敌三尚且不落下风,甚至于董平被划伤一臂,徐宁更是被打的吐血,就连他麾下的一流武将定彦平都是虎口逃生,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什么?”宋江闻言当即起身,他急着问道:“董平兄弟与徐宁兄弟现状如何?” 吴用回道: “公明哥哥,二位兄弟已是安全脱险,如今想必已经登船,要不了多久便可返回梁山。 只不过董平兄弟伤口不小,需要休养一段时日,而徐宁兄弟重伤呕血、伤势颇重,又是内伤,恐怕还要安神医具体诊断后才能下的了结论。 总之这二位兄弟没有数月时间,都无法在提枪上阵了。” “那就好,那就好。”宋江松了口气,“只要性命无虞,便是万幸。” 这二人身为梁山马军五胡八骠骑,本来是去爱戚城下督军,以防那群新加入的异人破城后进城肆意烧杀掳掠的,没想到爱戚城尚未攻破,二人已是身负重伤。 他深吸了口气,吩咐道:“速令安道全准备,等到二位兄弟一下船,便为两位兄弟精心医治。” 吴用应声道:“我来之前已差人前往请安神医前往了。” 宋江点了点头,他有些疑惑,“可知是何人将两位兄弟伤至此等境地?” “据叶玄所言,伤人者乃剿异军副将,名唤宇文成都。”吴用想了想,补充道:“传闻此人天生神力,常人恐难以匹敌。” “剿异军中竟还有如此人物,看来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宋江叹了口气,一位剿异军中的副将便能以一当三,重创他两员大将,显然此前他们有些轻敌了。 “幸得两位兄弟性命无忧。”宋江说道,随后他想了想转而问道:“那随行的两万马军情况如何?” 吴用眼神凝重,他回道:“公明哥哥,那两万马军仅有千余人成功逃脱,如今也乘船回返呢。而那叶玄本想着今夜夜战攻城,但如今有了那股剿异军骑军在一旁牵扯,他们一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宋江闻言再叹,正欲进一步询问,忽见门外人影一闪,一人在门外徘徊。 宋江见状便让吴用稍等片刻,随即他便向外走去。 他径直走向那人,接过那人递来的纸条,便问道:“这是哪里传来的消息?” “是徐言兄弟那里传来的。”那人答道。 宋江点点头,待人离去后,他迅速展开纸条,面色随之一沉,他将纸条收好,随后便快步走回了屋内。 吴用见宋江满脸严峻的走了进来,不禁问道:“公明哥哥,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