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一队骑卒突然冲进了村子! 为首一员武将手持长枪大喝道:“杀!” “诺!”众骑卒应道,随即骑卒各自散去,对着散落在村中各处的贼寇便杀了过去。 而杨延昭则忽然勒住马匹,停在村子中央。 他望着前方倒在地面的众多贼寇,面露疑惑。 他驾马赶了过去,望着这些贼寇的胯下的一片猩红,不由得皱眉。 过了片刻,周围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几名骑卒赶了过来,对着他拱手道:“禀告标长,贼寇已平,俘虏共计五百人。” “俘虏了这么多人?”杨延昭面露疑惑,这才多长时间,怎么这么多人便直接投降了? 那人回道:“回禀标长,他们见我剿异军,没有生出丝毫反抗之心,直接便投降了。” 而这时另一名骑卒拱手说道:“禀告标长,那些俘虏说不久前此地来了一个女子,将他们的当家的等人全部杀了,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女子?” 杨延昭闻言眉头皱的更深, 他心中疑惑,此地遍布贼寇,怎么会有女子?还是一个杀了这么多的人的女子? 这忽然出现的这个女子,有些奇怪啊。 随即他便持枪指着前方一名身着铠甲的“尸体”,沉声说道:“过去个人,看看他死没死。” 很快便有一人上前,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脉搏,随后扭头说道:“标长,他还有气!” “叫醒他。”杨延昭沉声道。 此人身为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穿着这么厚重铠甲的人,想来应当是个头目,如果没死的话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而这时一名骑卒拍马来到杨延昭身前,拱手说道:“标长,我们发现了村民!” “村民?”杨延昭来了精神,他当即说:“快带上来!” 片刻后,一名老者畏畏缩缩的便来到众人身前,他当即跪地道:“草民草民拜见大人!” 杨延昭沉声道:“你先起来!” 老者在身旁两名士卒的搀扶下站起,他偷偷向四周望了一眼,随后惊喜道:“大人,您们是官军?” 杨延昭看出了老者的顾虑,便解释道:“我们是剿异军,乃是从咸阳来此剿匪的。” 老者黯淡的双眸一亮,他当即再度跪地喊道:“大人,大人,请您为老汉作主啊!为我等百姓作主啊!” “你先起来。”杨延昭示意了老者左右的士卒,随后说: “此番我等前来,自然是要荡平梁山贼寇,还尔等一个太平。 不过此地刚刚发生了,你且说与我听一听。” 老者闻言当即老泪纵横,他将刚刚此地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 “大人,三狗子他一家死的惨啊!”老者闻言大呼了出来。 周围骑卒闻言皆是怒不可遏,他们不敢相信这群贼寇竟然能干出如此不是人的事来! 其中一员骑卒更是怒道道:“非人哉!” 而杨延昭闻言沉默不语,他通过老者的讲述,脑海中已是大概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深深望了老者一眼,眼中有些许的愤恨与不屑,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毕竟像他这样一个老头子,在那群草寇面前又能做什么? 他沉思片刻后问道:“他还有什么亲人么?” 老者陷入回忆,他缓缓说:“三狗子他家还有个哥哥,听说在爱戚城当兵,还是个什长,若不是爱戚城如今被围的水泄不通,恐怕三狗子就去爱戚城投奔二狗子了。” 杨延昭听闻爱戚城这三个字,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只得说:“老人家,只得麻烦你去寻一寻他们一家的尸首,将他们好生安葬了吧。” “嗯,大人,就算您不说,老头子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暴尸荒野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随即他在身旁士卒的搀扶下开始在满地的尸首中开始寻找。 而老者边走边翻开卧在地面的尸首,他不断的揉着眼睛,又是不断的叹气, “老喽,看不清人喽。” “那老人家您所找的人有何特征?”士卒问道,“我们可以帮您一起找一找。” 老者摇了摇头,他对着身旁的士卒说:“还请诸位大人能帮老头子我一些忙。” “老人家您说。”士卒当即回道。 “劳烦诸位大人能帮着喊一喊,说刘二爷说了,官军真的来救我们了,让他们快出来,老头子我的眼睛看不清了,让他们帮着找一找三狗子一家,不然他们就要抛尸荒野了。” 老者说道。 几名士卒点头,随后便有诸多士卒驾马在村中呼喊。 而这边杨延昭望着骑卒费尽力气才叫醒的男子,醒来一言不发却不断在地面打滚、哀嚎的男子,充满了疑惑。 他对着周围的骑卒问道:“叫几个俘虏过来,问一问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诺!”一员骑卒应道。 而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几道高喝声。 杨延昭望着十余名骑卒驾着战马绕着村子高喊,面露疑惑,他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这时一人来到杨延昭的身旁解释这件事的原由。 “还有人?” 杨延昭皱着眉头,随即便驾马赶了过去。 而村子各处,则陆陆续续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一柱香后,杨延昭望着面前细细簌簌不下百名村民,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精壮汉子更是不在少数,他的脸色变得阴沉。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命人暂时安顿好他们。 而这时,一名斥候从村外疾驰而来,他来到杨延昭面前勒住马缰,拱手说道:“禀告标长,宇文将军命您率队汇合!” 杨延昭闻言望了一眼前方的百姓,随后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对着身旁骑卒说:“留下两队人马打扫战场,收押俘虏、并护送村民向后方撤离,他们恐怕不能留在这里了!” 那人应道:“诺!” 随后杨延昭便对着身后骑卒喊道:“兄弟们,跟我来,宇文将军命我们与其会合,看样子恐怕是来大活了!” 昌邑县城外, 林跃带着众人来到了荷水沿岸,望着前方停在岸边的七艘孤零零的战船,一时间心中是五味杂陈。 而墨同则是顺着甲板登上其中一艘战船,他进去左看看、右看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下船来到了林跃与公子将闾的身前: “殿下,侯爷,这些战船太过老旧,我只能尽其所能改造一番,不过改造后的战力也不会比原先高出太多。 而想要对付梁山水师,仅仅依靠这七艘战船,可谓是天方夜谈。” 林跃望向公子将闾,公子将闾说道:“我已去信,战船的事情自不必担心,不过想来来的也是如这般的老旧战船,所以这几艘还要劳烦墨同兄弟了。” 墨同闻言拱手道:“殿下客气了,此乃我分内之事,不过如果有梁山水师的具体情报就更好了。” 公子将闾闻言点头,“墨同兄弟且放心,我们在梁山之中也安排了一些细作,想必情报的话应当是不成问题,不过可能还需一段时日。” “那我就静候殿下的佳音了。”墨同拱手笑道。 公子将闾点点头,他招了招手,魏忠贤来到公子将闾身前,只听见公子将闾说:“抓紧些,早日摸清他们水师的实力。” “诺,殿下。”魏忠贤应道。 而这时一人快步走来,他对着公子将闾拱了拱手,随后便在林跃耳旁耳语几句。 林跃的脸色逐渐低沉,公子将闾见状便将那人叫到身旁,等听完那人的转述后脸色也是如此。 他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 林跃叹了口气道:“的确是很丧尽天良。” 公子将闾说:“他这一队千余人的贼寇便能造成如此人间惨案,但爱戚城外如这种贼寇不知几何,又该有多少惨案发生?” 林跃想了想的确如此,倒不能说这千余人全都是那丧尽天良之辈,但这千余人中只要出了几十人、亦或是几人,只要有人带头,那其他人在从众心理的作用下也会跟着做出这种事。 而他们仍然将这个世界当作一个游戏,那么这种事就避免不了,甚至很可能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发生了无数类似于这种的人间惨案! 他想了想便问道:“人呢?” “回禀侯爷,人在被押赴回来的路上,想必两天后便能到达。” 林跃稍作思索便说道:“景弘,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好好招待他们。” 王景弘眼神阴森,咧嘴笑道:“诺,侯爷,奴婢定然给他们招待的舒舒服服的,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跃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 “将那些村民安置在砀郡郡城,记住,一定要安置的轰轰烈烈,最好是办一场募捐,让那些村民都出来卖个惨,争取要让大半个砀郡郡城的百姓都知道知道,那群梁山草寇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诺!” 一人应道。 公子将闾问道:“那爱戚城附近的村落?” 林跃闻言顿了顿,如今缓步推进,五里一哨塔,十里一营地,同时在沿路各村镇驻扎兵马,缓缓蚕食那群梁山草寇无疑是最为稳妥、高效之法。 而爱戚城距离他们仍是太远,爱戚城附近的村落他们目前自然也是无暇顾及。 宇文成都目前仅有三万骑卒能够影响到爱戚城,骚扰有余,但若是想要一举击破爱戚城下的梁山草寇,亦或是护卫爱戚城附近的村落,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此刻发生的惨剧,却让他有些动摇。 他思虑片刻后便说道:“传令,命宇文成都对爱戚城下的梁山草寇发动佯攻,声势浩大一些,使其收缩兵力回防,如此爱戚城附近的村落自然能够安全一些。” 来人应道:“诺,侯爷!” 林跃点点头,随后继续吩咐道:“潘凤,后方单父附近的草寇你让邢道荣一人去剿,你与三刀撤回兵力,渡过荷水,加快速度向北推进。” 林跃说到此处忽然沉吟道:“爱戚城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不过你们越是推进,爱戚城守军 的压力恐怕也会小上一些。” 潘凤闻言拱手应道: “诺!” 而这时公子将闾则问道:“我倒是对这个女子比较好奇。” 而林跃则是摇了摇头,他对此则是一头雾水,这凭空冒出来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是敌是友。 不过他猜测,也许是某个和老爸一样行走江湖、打抱不平的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