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备足了。”李若琏、高文采大声回答。 “好朕命你们,各率500锦衣卫。上房顶,支援戚家军。” “臣遵旨。” “记住,不要辜负了朕的膛线枪,只许你们射流贼,不许流贼射你们。” “臣遵旨。” 很快,李若琏向左、高文采向右,各带500锦衣卫,提着换装膛线枪管的燧发枪,攀上房顶,犹如持枪侠客,居高临下,测算好弓箭射程,向与戚家军对阵的流贼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一排枪射去,火力凶猛异常,流贼中弹者,非死即伤。 除非铁盾挡住,一般的铠甲、木盾,都能洞而穿之。 姜镶大急! 如此火枪射程和威力,他一个前大同总兵、火器专家,怎么没见过? “弟兄们,射死他们。” 李岩急忙令弓弩手,向房顶锦衣卫射击。 嗖嗖嗖 嗖嗖嗖 无数铁箭射去,只可惜,射不到锦衣卫,就变成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的样子。 大顺军,只有挨射的份! 张鼐、田虎、陈永福也大急。 眼前的戚家军,太过顽强。 戚家军变换成鸳鸯阵之后,想破一个小阵,都要付出三倍、四倍死亡的代价。 杀不绝戚家军,那就只有堵死在瓮城之内,被房顶上的锦衣卫,当作活靶子,一枪一枪练习枪法呢。 “弟兄们,杀啊” 田虎的虎劲,上来了,带着亲兵,迎着狼筅,硬上。 田虎一盾挡开一把狼筅,一枪刺入狼筅兵喉咙,血流如注。 生猛至极! 突然,另一把狼筅打来,田虎挥盾抵挡。 可惜,狼筅钩刺太多,田虎的甲胄,被狼筅死死挂住。 狼筅兵一用力,田虎一个踉跄,被生生拖入鸳鸯阵中。 两名短刀兵眼疾手快,立马持刀猛刺。 田虎一侧身,一刀刺空。另一刀,嗞……的一声,刺入天虎左臂。 田虎忍着疼痛,一把夺刀,反手一刀,直接割断被夺刀戚家军短刀兵的脖子。 突然,五杆长枪猛然刺来,田虎一个翻滚,全部刺空。 田虎趁势,一把抱住五杆长枪枪尖,又立马一个鳄鱼死亡翻滚,将五名长枪兵扑倒在地。 两名盾牌兵立马持盾下压,死死压住田虎持刀右手。 另一名短刀兵,猛然跃起,双手握刀,一刀刺向田虎的心脏部位。 张鼐大急,银枪出动,一枪刺出,一枪洞穿短刀兵的身体,挑在半空。 汩汩鲜血,直接淌在田虎的脸上。 惊险至极! 张鼐和陈永福急忙把上前,张鼐一枪、陈永福一刀,直接结果了两名盾牌兵的姓名,将左臂受伤的田虎救了下来。 戚元辅居中指挥,不得上前。 戚元弼大急,提着狼牙棒,凌空一棒,直击张鼐脑门。 张鼐眼疾手快,一枪挑开。 两人再次会面,分外眼红,喘息一气,又奋力厮杀在一起。 阜成门内,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难解难分…… 阜成门城头,刘文炳和李忠看到从东便门、东直门支援过来的兄弟。以及大量弓箭、枪子、震天雷、万人敌和红衣大炮炮弹。 大喜! 流贼用云梯攻城,最好用的,还是震天雷和万人敌,比滚木礌石好用多了。 徐文朴又获得了弓箭和枪子补充,又指挥士兵,继续向下射击。 阜成门瓮城、外城,又开始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炮声、射箭声。 大顺军、大明军,都在不停的死亡着。 李忠也放开手脚,把红衣大炮炮口,对准了远处的李自成大纛旗。 “给我轰……” 炮火,又开始往远处延伸…… 突然,一个东厂百户,从西直门冲过来。 “李将军,小的东厂理刑百户席高伟,陛下有军令。” “说……” “陛下说了,开花弹,直接往城下流贼多的地方扔就行,就当震天雷用了。” “啊”李忠大惊。 这个办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开花弹和震天雷,本质上都是炸弹。 只是,震天雷砸下去就行,开花弹要射出去,开花弹弹壳要更厚。无论是制造工艺、亦或价格,开花弹比震天雷都要高很多。 如此用法,暴殄天物啊! 不过,流贼攻城,都密集在城下,与其将开花弹射向远处,精度更低。还不如直接丢在流贼头上,精度更高,杀伤力更大。 “请席百户回禀陛下,末将谢陛下提点。” 很快,李忠指挥炮兵,把开花弹当做震天雷用。 测算好时间和火绳长度,点燃了,就往攻城的流贼头上扔。 一炸一个准! 威力,比震天雷更猛! 这一日,崇祯依托工部这个全天下最大的兵工厂、逃难进来的十余万百姓、以及李自成驱赶进来的十余万百姓,合计十万民工,与李自成数十万围城大军,展开了血与火的较量。 两边,都消耗着宝贵的有生力量。 只不过,攻城的流贼更甚。 北边,天津城。 随堂太监田文华,在十余名东厂番子的护卫下,冲进了天津城。 听圣旨到,吴三桂急忙放开床上的陈圆圆,从内寝冲出来。 平西王吴三桂、蓟辽督师王永吉、辽东巡抚黎玉田一起跪接崇祯的圣旨。 随堂太监田文华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平西王吴三桂,趁闯贼攻城,无暇他顾,立即甩本部兵马,攻取蓟州,钦此!” “田太监,流贼攻击京师了?”吴三桂接完旨,慌忙起身询问。 “平西王,小的来的时候,陛下已经完成一切部署。” “阜成门已打开,流贼大军,都在北京城下集结。现在的蓟州,完全是一座孤城。” “陛下用北京钓李自成,就是为平西王创造攻取蓟州的机会。” 吴三桂、王永吉、黎玉田很兴奋,却又有些担忧。 崇祯这么冒险,真的不怕玩鹰,被鹰啄吓眼睛吗? 万一流贼攻破阜成门瓮城,攻进北京城。他们拿下蓟州,又有何用? “报” 一名哨骑,突然飞马驰报。 “禀报平西王,流贼大军,开始猛攻京师,德胜门、齐化门、永定门、彰义门、阜成门同时遭遇猛烈攻击。” “流贼,还出动了红衣大炮。” 大炮怎么来的? 吴三桂、王永吉、黎玉田一惊! “报” 又一名哨骑,突然飞马驰报。 “禀报平西王,通州流贼,将所有火炮、火器全部运往京师方向,意图不明。” “通州流贼,在北运河、通惠河上搭建浮桥,阻断河运,意图不明。” “有一支大军,打着李字旗,大约2万多人,意图不明。” “平西王,李自成果然是三手准备。” “筹集火器,攻大京师;搭建浮桥,阻挡天津通过运河运兵运粮;派兵入通州,加强城防,阻止咱们攻城。” 王永吉急忙分析,体现了蓟辽督师的水平。 吴三桂点点头,“督师大人,所言极是!” “报” 又一名哨骑,突然飞马驰报。 “禀报平西王,蓟州唐通部,潜出蓟州,在天津至蓟州必经之路上埋伏,意图不明。” 王永吉、黎玉田大吃一惊! 这意图,很明显啊,就是防备天津明军突然攻打蓟州。 “平西王,这……如何是好?”王永吉甚忧虑。 “哈哈……”吴三桂突然一阵大笑:“小小伏兵,无妨……” “胡心水,夏龙山。” “末将在。” 吴三桂突然眼神犀利:“给本王点齐兵马,兵出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