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刀法和残酷断舌之际,方正化却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如此残酷杰作,仿佛稀松平常一样。 回身,又迅捷向后挥出一刀。 只见寒光闪过穆里玛的脖子。 一圈血线,顺着穆里玛的脖子,汩汩流下。 杨二哥和一众城头将士,又给惊着了。 “噫……” “好快的刀……!!!!” 众将士都看出来了,方正化一刀,齐齐削断了穆里玛的脖子。 而穆里玛的人头,居然还端坐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骨肉已然分离,可模样居然不变。 方正化趋前一步,一把提起穆里玛的人头,一跃,跳上城垛,高高举起。 像是在向建奴炫耀,更像是在向建奴示威! “啊” 城下,穆里玛的二哥卓布泰,突然看见六弟血淋淋的人头。 惊得大叫一声! “噗” 卓布泰居然气血攻心,狂吐一口鲜血。向后,晕倒过去。 卓布泰堂弟图赖大惊,一把扶住。急忙带人,又沿着搭在护城河上的云梯,送回中军阵中。 鳖拜四弟、穆里玛四哥巴哈,看见六弟穆里玛血淋淋的人头,大怒! “给我上” “杀光汉人” “屠光汉人” 巴哈叫嚷着,猛然举起盾牌、背着大刀,开始奋力爬云梯。 护城河边,鳌拜看见,大悲!大怒! 还大吼: “射箭” “射死他们” 锡翰、巩阿岱两兄弟,立马指挥两黄旗弓弩手放箭。 威远门城头,又立即下起了密集的黑色箭雨,一刻都不停息。 方正化看箭雨袭来,立马跳下城头。 随后,找来一根高高的杆子,就像建奴悬吊李宝嘉总兵的人头一样,把鳌拜六弟穆里玛的人头,高高悬挂在威远门城头,随风飘荡。 这一回,鳌拜、巴哈以及两黄旗将士,看得更清楚了。 城下,锡翰、巩阿岱两兄弟指挥两黄旗弓弩手,又连续射了10轮箭雨,射得城头,死茫茫一片,不敢露头。 黑色箭雨过后,鳌拜突然看见,威远门城头高高杆子上悬挂着的穆里玛的人头。 同时,他还看见,穆里玛飘荡的人头,还被自己兄弟无端射中了十几箭。 鳌拜气血攻心,一把捂住胸口,差点踉跄摔倒。 半晌,突然抬头,猛然举刀大吼:“屠城屠城” 五万多两黄旗建奴大军,一齐高喊:“屠城屠城” 屠城之声,顿时声震蓟州城。 “锡翰、巩阿岱,给我上” 鳌拜弯刀一挥,锡翰、巩阿岱立马指挥正黄旗满洲、正黄旗蒙古两部绝对主力,不再让汉军兄弟当炮灰,自己亲自下场,怒吼着杀过护城河,杀向威远门。 爬云梯爬到一半、被箭雨逼停的巴哈,看箭雨一停,正黄旗兄弟也冲上来支援。 立马精神大振,又立即往城头上爬。 眼看就要爬上城头,就能挥刀杀敌报仇,就能夺回穆里玛的人头。 突然,巴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还听到一阵火烧绳索的“嗦嗦嗦嗦”的声音。 紧接着,一百多颗震天雷,冒着浓烟,从城头一起丢了下来。 轰 轰 轰 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在两黄旗满洲、两黄旗蒙古、两黄旗汉军攻城敢死队阵中,落地便炸响。 挤得密密麻麻的攻城敢死队,他们绝大部分人,遭过的最猛烈的炮火就是红衣大炮,哪见过这种扔下来就能炸的震天雷? 顿时,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一众被方正化点燃怒火的建奴鞑子,在震天雷的怒火中,瞬间灰飞烟灭! 一时。 断腿断脚横飞! 残肢断臂跳跃! …… 高大魁梧、手提弯刀的建奴鞑子,纷纷被炸翻在地! 他们心中的愤怒,也仅仅是空有愤怒。他们心中的怒火,还没燃烧,就熄灭了! 原来,建奴鞑子,也有愤怒且无助的时候。 一心想为六弟穆里玛报仇的巴哈,站在云梯上,愤怒着,却也恐惧着。 看着下面被炸得东倒西歪、死伤累累、面目全非的一众兄弟,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杨二哥抓住机会,猛然举起一块巨大的镭石,照着巴哈的脑袋,猛然砸去。 “嘭”的一声炸响。 巴哈手中的盾牌,立马脱手而飞。 徐骏达立马挽弓搭箭,瞄准庞大的巴哈身躯,一箭射去。 如此近的距离,又在云梯之上,巴哈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处躲闪。 徐骏达射出的铁箭,狠狠洞穿了巴哈的黄色棉甲,直接透过胸脯,从后背透出。 巴哈一把抓住云梯,万幸,这一箭没有射中心脏。 鳌拜远远看见巴哈中箭,大急,立马提起火云刀,想要杀上去。 刚刚把吐血晕厥的二哥卓布泰、护送回来的鳌拜的堂弟图赖,一把拉住鳌拜。 大喊:“堂哥,你坐镇指挥,我上” 两黄旗的旗主,一向是大清皇帝担任,最先是太祖努尔哈赤、后来是皇太极、现在是小皇帝爱新觉罗顺治。 两黄旗的主将,自从皇太极开始,就交给母亲为侧妃、本身是庶出、却又忠心耿耿、对皇权毫无威胁的努尔哈赤京索尼为谋士。 阵前指挥,阿巴泰主要还是交给护军统领鳌拜负责。 所以,图赖当然不能让负责指挥的堂哥鳌拜亲自上。 图赖喊完,奋臂提刀,带着一众兄弟,又奋勇杀上前去。 瓮城城头,徐骏达看一箭射穿巴哈,巴哈竟敢不倒。 大怒! “弟兄们,射死他”徐骏达大吼一声。 城头一众弓弩手,立马捡起城头掉落的、建奴射来的铁箭,一齐挽弓搭箭,齐齐瞄准身中一箭的巴哈。 疯狂地、密集地、放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