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性忠转回头,冷冷一笑:“徐佥事,你够聪明,不过你知道的,是不是有点晚啦?” 说完,一转身,哈哈笑着走了。 徐缺大怒:“李性忠,你是大明的罪人,你不得好死” 李性忠冷哼一声:“来人呐,给他们点颜色尝尝,让他们闭嘴,少聒噪。” 李刚一瞪眼,立马带一队兄弟上前。给徐缺、刘涛及三名锦衣卫,结实捆绑起来,每人把口塞一块布。 狠狠道:“等回头,老子再收拾你们。” 子夜三刻,李性忠带着卓布泰,匆匆登上西门拱极门城楼。 一路上,卓布泰特意留了个心眼。 城门洞里有没有大炮? 瓮城内有没有埋伏? 街道两边有没有埋伏? 城头有没有密集的弓箭手? 一路走,表面淡定,但眼珠看得贼仔细。 令他欣喜的是,各处,都没有埋伏的迹象。蓟州城的子夜,到处静悄悄。 城头更是稀稀拉拉,看不到几名士兵。 “李将军,城头为何没人?”卓布泰疑惑问。 “卓布泰,虽然这些守城的兵,都是末将的部曲。可末将担心,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 “末将就事先吩咐他们,今夜无战事,明天大早接敌;让他们早早回营休息、养精蓄锐去了。” “高”卓布泰忍不住,伸出个大拇指。 “可不敢大意。”李性忠回应一句,立马带着卓布泰,走上拱极门城楼。 趁着月色、星光,不时往远处张望。 突然,一名暗哨悄悄上楼,小声禀报:“禀报将军,威远门、平津门一切如常,无异常情况。” “皇帝呢?” “禀报将军,崇祯皇帝把州衙作行宫,姜总兵给他物色了两个绝色美女。这会儿,夜深人静,正深入研究人体艺术呢。” “这回,姜总兵、东厂、锦衣卫都在州衙,为崇祯皇帝保驾护航呢。” 李性忠高兴一笑:“好,再探” 卓布泰轻轻一笑,大觉时机千载难逢。 卓布泰一抬头,他突然看到,远处黑夜中,亮起了三根火把,兴奋得急忙伸手拉李性忠:“李将军,来了 ” “卓布泰,那火把是?” 李性忠看到,那三根火把的形状,很奇特。 居然是中间一根矮,两边两根高,而不是李自成的左三圈、右三圈。 “哈哈那是两黄旗特有的火把,两黄旗特有的暗号。” “啊”李性忠一惊,好险! 还好卓布泰在大牢里有惊无险,否则,这暗号接不上,那就完了。 “卓布泰,这暗号,怎么接?” 卓布泰轻轻一笑:“李将军,快点三根火把。要不及时接,郡王可能会撤走。” 此时,在距离蓟州城拱极门500米处,阿巴泰、代善、罗洛浑、鳌拜、图赖、锡翰、巩阿岱一众大将,率着两黄旗、两红旗精锐部队,正严阵以待。 鳌拜手持火云刀、图赖手持巨大弯刀,带着一万两黄旗精锐步兵,列队在最前方。 李性忠的信使李炳,就站在鳌拜身边。 鳌拜的一双眼,一半盯着城头动静,一半盯着身边的李炳。 若有任何异常,他第一刀,就要把李炳斩作两半。 镶红旗汉军统领金砺、正红旗汉军统领吴守进则带着一万两红旗汉军,跟在鳌拜和图赖之后。 他们,随时准备跟着入城杀人,扩大战果。 再往后,是罗洛浑、锡翰、巩阿岱则率领的两红旗、两黄旗精锐骑兵,只要城门一开,他们就准备马踏蓟州,后发先至。 先把崇祯皇帝捉到, 两黄旗大营中,阿巴泰留下图尔格、索尼两员大将守营。 可谓是,攻防兼备,万无一失! “大帅,火把……阿巴泰的火把……” 锡翰突然大喊。 此时,拱极门城头,也竖起了三根火把。中间一根高,两边两根矮,和城下两黄旗打出火把,正好合上。 站在最前面的鳌拜、图赖大喜。 鳌拜大手一挥,带着一万精锐士卒,就偷偷摸了上去。 摸到吊桥边,吊桥果然缓缓拉起,瓮城城门也缓缓打开。 火把映照下,卓布泰在城头,使劲向鳌拜招手,脸上布满了胜利的喜悦,完全没有被逼迫的样子。 鳌拜大喜,急忙提刀致意! “去……” 鳌拜轻喝一声,手下一名佐领,立即带一个牛录,冲进瓮城,把门开得大大的。 瓮城内,负责开门的,是李刚。 李炳看见,急忙向李刚挥手。 李刚抬头,也连忙挥手致意。 “鳌拜大人,是我家将军的亲信,李刚。”李炳小声回禀。 鳌拜看了一眼,这些开门的人,没有开完门就跑,手里也没有飞龙爪。 跟上次中伏,并不一样。 鳌拜大喜,令旗一挥,急忙和图赖率大军迅速冲进瓮城。 镶红旗汉军统领金砺、正红旗汉军统领吴守进,也急忙带一万两红旗汉军精锐,跟着杀进去。 按照约定,蓟州的金银财宝、女人百姓可是归两红旗,干搜家、欺负百姓的活,汉军比旗人,更厉害凶残十倍。 李刚带着李炳及一众亲兵,引着鳌拜、图赖、金砺、吴守进……一众清军,冲向拱极门内城门。 此时,内城门开了一条缝,虚掩着。 李刚、李炳正要上去开门,却被鳌拜和图赖一把抓住。 “等一下,不劳烦你们动手。” 李炳、李刚一怔,却是啥也没说。 鳌拜使一个眼色,一名佐领,急忙上前去开门。 这意思,就是要把李刚、李炳扣为人质。要是城门内有什么异常,立马让他兄弟俩碎作两断。 佐领立马心领神会,一挥手,带一队人,立即上前,一起用力,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内城门。 城门一开,火把顿时燃起,照亮城门洞如白昼。 佐领惊讶发现,一排虎蹲炮,一排三眼火铳,一排火绳枪,正对准了他们。 火把中,他甚至能看清明军脸上的微笑和眼中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