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兰的怒吼,图里巴还是不敢死。 语无伦次道:“那兰快走快撤” 图里巴突然手脚并用,颤抖转身,向云梯爬去,想攀着云梯,逃出生天。 只可惜,上来容易,下去难! 云梯沾染血迹,太滑!图里巴慌乱不已,手没抓稳。 “啊……” 只听得一声惊叫,图里巴头朝下、脚朝上,飞速下滑,倒栽葱摔了下去。 “嘭……”的一声,摔了个稀巴烂。 被叫那兰的领头旗人鞑子,大骂一声:“怂包软蛋” 抬头,怒视张凡:“弟兄们,咱们逃不掉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给我杀” 吼罢,那兰猛然跃下城头,双手举刀,以身为刀,凌空劈向张凡身前的一名归顺汉军。 归顺汉军急忙把后退一步,依然躲闪不及,被那兰一刀,劈开脑门,当场倒地死绝。 张凡身边,两名兄弟大怒,迅速提刀,围攻上去。 那兰拿出不要命的架势,勇猛无敌,迎着汉军挥来的刀,一刀挥去,“当”的一声炸响,汉军兄弟手中刀,被震飞三丈之外,掉下城头。 那兰一刀,势头不减,一刀劈开了归顺汉军的下巴。半个下巴,连同下颚,被一刀削掉。 汉军痛极,强忍疼痛,猛然前冲,一把抱住那兰,死死抓住不放。 那兰沉肩猛甩,汉军兄弟死死抱住不放,根本甩不开,就像长在那兰身上一样。 那兰气急,提刀上捅,一刀直接捅进汉军兄弟腹中,捅开肚子,露出一堆的肠子。 汉军兄弟诡异大笑,他打了一辈子仗,从没有这般英勇。 因为,他看到了胜利,他的好兄弟,已经举起弯刀,站在那兰的身后。 他今天,已经砸死了3个旗人鞑子,再加上眼前的那兰。死了,也值了。 那兰还想甩开眼前的汉军,突然,一把弯刀,狠狠刺穿他的双层棉甲,透前胸而出。 这是一把旗人的弯刀,用旗人的刀,破旗人的棉甲,这就是命呐! 很快,城头左哨军兄弟、归顺汉军兄弟、氏族青壮、以及东厂兄弟一起动手,连砍带劈,直接把登上城头的十几个旗人鞑子,杀得坠下城去,全部摔成稀巴烂。 真不知,是被砍死的、捅死的、还是摔死的。 “放箭” 陈能校尉大吼,城头五百多左哨军兄弟,立马挽弓搭箭,对准逃跑的旗人、蒙古人,疯狂射箭。 后背中箭而死者,至少300多人。 罗洛浑又猜中了,明军不放箭,那是诱敌之计,怕旗人跑了。 戴京门内城门,崇祯带着左哨军主将陈之礼,已经等待良久。 夕阳西下,7000名三千营机动骑兵,又迅速聚集起来。 战马已喂得七分饱,将士也吃得七分饱,只待太阳一落,崇祯和陈之礼,就将率领7000名三千营机动骑兵,迅速冲出瓮城,给建奴鞑子最猛烈一击,将他们全部击溃。 谁承想,建奴鞑子居然突然开窍,不等太阳落山,就自行撤了。 这7000名三千营将士,他们可是崇祯手里最勇猛的兵,却一直闲置不用,正为此时。 其他兄弟,就连投降的汉军、临时拉上城头的百家氏族,都打了一天的仗,立了无数功勋了。 可他们,还一个机会,都没捞着。 这样做,很不公平! 不过,听到旗人撤退的牛角号,他们也收到了崇祯皇帝的命令。 崇祯骑着照夜玉狮子马,身穿金黄色鱼鳞叶明甲,提着天子剑,身边跟着陈之礼和铁木蛮,策马来到阵前。 突然,身轻如燕的东厂提督方正化,也从瓮城城头,飞掠下来。 一拉缰绳,跳上一匹战马,策马护在崇祯身边。 大战前的紧张情绪,一时达到顶点。 虽说,旗人鞑子已经苦战良久,又损失差不多一万人,是十足的疲惫之师、强弩之末。 虽说三千营养精蓄锐,兵强马壮,是下山的猛虎、是大明的精锐。 可是,戴京门之外,还有3万名两黄旗、两红旗最精锐的骑兵,没有汉人,全是旗人和蒙古人,骑射天下无敌。 而且,明末这些年,除了关宁铁骑偶尔取胜,与建奴骑兵交手,明军大多败绩。没有战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一战,是输是赢。 不过,能与崇祯皇帝一起冲杀,崇祯皇帝都不怕死,你一个骑兵,怕什么死?从军一生,能当一回从龙之士,死了也值! 崇祯举起天子剑,振臂高呼:“大明的勇士们,城外,就是你们荣光!” “开城门,跟着朕,向前杀,用你们的长枪、刀剑,去夺回你们的荣光” “杀” 戴京门瓮城城门一开,崇祯率先策马杀出 护城河对岸,罗洛浑、鳌拜、图尔格、巩阿岱看着撤退回来的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两黄旗、两红旗大将,总算达成共识,承认事实。他们没能力攻破遵化城,没能力救回代善和索尼,没能力拿回阿巴特的首级。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尽早收拾行装,撤往龙井关。 然后,快马传报多尔衮和豪格两路大军,聚集兵力,再来复仇。 鳌拜正看着图赖和锡翰撤向吊桥,他正寻思让图赖和自己,带一军断后,让两黄旗、两红旗大军以及残废的瓜尔佳氏子弟、舒穆禄氏子弟先走。 突然,他看到,瓮城城门,竟然打开了。 那个他们寻找了一天、突然消失了的、身着金黄色鱼鳞叶明甲的狗皇帝,竟然率先策马杀了出来。万幸中的不幸,多罗贝勒罗洛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狗皇帝在他们最危险的时候、在他们撤退的时候、士气最低落的时候,终于出现了,狂飙杀出。 这真他妈邪乎! 一众撤退的、精疲力尽的旗人鞑子,都以为能活着回去。谁知,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万马奔腾、大军冲杀的声音。 “跑” “快跑” 锡翰、图赖大声吼叫着。 所有攻攻过去的旗人、蒙古人,奋力往吊桥上挤、往被填平的那段 护城河上挤。 人太多! 心太急! 很大一部分人,竟然被挤得掉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