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戚家军和两白旗、两蓝旗大军绞杀在一起，看戚元弼率领两千多燧发枪手，躲在阵后，不停射击，阿济格立马确定攻击目标。</p>
阿济格深吸一口气，低吼道：“弟兄们，摄政王，喜欢这些燧发枪。一支枪，十两黄金，给我杀”</p>
五千镶白旗精锐骑兵，立即狂飙杀出，卷向戚元弼和他的两千燧发枪枪手。</p>
多尔衮站在远处，看佟图赖不惜性命，带伤杀进戚家军鸳鸯阵中，搅得鸳鸯阵一片混乱，感动不已。</p>
看多铎、豪格、石廷柱不避箭矢、不惧枪子，找到中间通道，杀进戚家军的汪洋大海，多尔衮兴奋不已。</p>
看尚可喜、孔有德带着天助兵、天佑兵，紧跟多铎、豪格杀进去，多尔衮紧握崇祯的天子剑，犹如胜利在握。</p>
可看着戚家军鸳鸯阵危而不倒、破而不败，多尔衮又眉头紧皱。</p>
按理说，这是野战，不是攻城战，没有城池依靠。战打到这份上，除了崇祯亲封“桃花马上请长缨”的秦良玉的白杆兵，换作其他明军，早就崩溃了。</p>
看一万戚家军如此顽强，生生顶住了旗人三万铁骑的冲击，有一个问题，多尔衮实在想不通，忍不住问李岩和喻上猷。</p>
“李将军，喻尚书，你们可曾听说蓟州兵变。”</p>
喻上猷急忙点头，“摄政王，臣先前为大民朝堂正二品资德大夫，五十年前的蓟州兵变，臣也有所耳闻。明面上说，是戚家军贪得无厌、人心不足、部分戚家军将领胁裹士兵，向朝廷要挟双饷、鼓噪不休。”</p>
“最后，蓟州总兵王保，不得已出手平叛，尽灭叛贼。”</p>
“实际上，是兵部尚书石星，不瞒戚家军将领专兵、募兵为主、严明军纪的做法，断了他们兼并军屯田地、压榨卫所士卒的利益。所以，趁张居正和戚继光去世，故意为难戚家军，进发生戚家军将士“鼓噪”，最后由总兵王保尽诱杀之。”</p>
“最后，杀敌立功、一心为国的戚家军将士，竟然成了反贼。毁了大明长城的王保，竟然成了大明朝堂平定兵变的英雄、功臣。”</p>
“唉这事，颠倒黑白，又能怎么样呢？”</p>
喻上猷说完，也忍不住叹息一声。</p>
多尔衮点点头：“喻尚书，这事，才刚刚过去五十年，戚元辅、戚元弼、以及一众戚家军将士，应该都知道吧？”</p>
喻上猷点点头：“当然知道。”</p>
多尔衮更纳闷了，不解地道：“喻尚书，既然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先辈，被大明朝堂污蔑兵变、屠杀殆尽，可他们怎么就那么没骨气，被崇祯皇帝一平反、二忽悠，就心甘情愿顶在最前面，心甘情愿当炮灰。打最惨的战、死最多的人了？而崇祯皇帝，还躲在他身后，贪生怕死。”</p>
“如此愚忠糊涂啊！”</p>
“确实愚忠确实糊涂”喻上猷也找到了共鸣。</p>
这些戚家军，就不像他这么明智。身在朝堂，他就吹捧崇祯。闯王来了，他就降闯王。崇祯封他二品资德大夫、封他老婆诰命夫人，又何妨？</p>
他又何必，当个没命的资德大夫？大顺朝的兵政府尚书，不香么？</p>
“摄政王，这崇祯皇帝，确实善于蛊惑人心。末将原先的好兄弟田虎、张能、贺兰，一直都是反抗明廷的急先锋。莫说明廷的哪些个武将、文官，就是朱家皇室的鲜血，他们手上，也沾染不少。”</p>
“可就是这样与崇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亡命之人，居然都被崇祯给说动，投降了。摄政王也看到了，末将竭尽所能，也没把他们仨劝回。”</p>
“他们，一定是中了崇祯的蛊毒，心智迷乱，成了崇祯手里的杀人利器、战争机器罢了。”</p>
多尔衮点点头，叹息一声：“兵都是好兵，只是，被种蛊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