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师，都炸开了锅。</p>
一众盐商，都聚集在大明前前首辅陈演的府邸，带着精心准备的、沉甸甸的礼品，前来打探消息。</p>
“首辅大人，盐铁开放，这以后卖盐，真就不需要盐引，不需要上税了吗？”山西张家的掌柜张上高，代表张高楼?，问了最关心的问题。</p>
明末盐商，大商多出自扬州，商人却大多出自陕西泾阳、三原、蒲城、临潼，分为三原帮、泾阳帮、蒲城帮、临潼帮。</p>
张高楼?、鱼皆峨?、王舆?、杨作云?、康帮候?五大盐商，就是陕西泾阳人，属于泾阳帮。</p>
孙豹人?、张恂?、赵裕?、严金?四大盐商，就是陕西三原人，属于三原帮。</p>
张于魁?、阎士两位蒲城盐商，加上陕西武功人康海?，组成蒲城帮。</p>
张士科?、张民?两位临潼盐商，加上陕西高陵人刘仲木?、陕西华阴人王子正?，组成临潼帮。</p>
四大商帮的盐业，几乎占了两淮盐业的百分之八十、大明盐业的一半江山。</p>
大明盐价涨跌，完全就是四大商帮说了算。</p>
他们大部分都是陕西人，先前的魁首：户部左侍郎党崇雅，已被崇祯抄家灭族。新上任的几位内阁大员，又都是刚正不阿之人，都进不了门。</p>
前首辅魏藻德，上任没多久就被撸了，又被崇祯皇帝强行派往辽东，给多尔衮送信。</p>
不得已，他们这些个掌柜，只能来找与张家关系最好、占有干股、根深蒂固且受盐商实惠最多的前前首辅陈演，打探内幕。</p>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首辅陈演门生故吏遍布朝廷，军国大事，他必有所闻。盐商利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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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上高刚才，一句话，问出了众盐商深深关切的问题</p>
陈演看着济济一堂的掌柜，琳琅满目、各式名贵的礼物，笑盈盈抚着胡须道：</p>
“张掌柜，诸位掌柜，这次开放盐铁专卖，是陛下单个的主意。范首辅，内阁各大学士，六部官员，均不得而知。”</p>
“你们都知道，陛下一向说一不二。那个官员敢不从，就灭了谁，撤职都是轻的，抄家灭族不在少数。”</p>
“而且，陛下不在京师，是东厂快马传旨，朝中重臣，想劝谏，都没个机会。”</p>
“范首辅又不敢压旨，只得发下去，先执行再说。”</p>
“首辅大人，那这盐印、税收？”三原帮孙豹人?家的掌柜孙钱良，一边欢喜，一边追问。</p>
陈演再次捋了捋雪白飘逸的胡须，一颗红润的头颅，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圣旨上说了，放开意思，就是不需要盐引了。”</p>
“以后卖盐，大家都自由了，想卖多少，就卖多少。想卖多少价格，就卖多少价格。”</p>
“税收么，所有物品都一样，三十税一。”</p>
“呵呵首辅大人，这好事，咱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呐！”张家掌柜张上高开心笑道：“呵呵不要盐引，不收盐税，那朝廷的税银子从哪来？草民抓破脑袋，也想不到出啊。”</p>
哈哈哈一众掌柜，顿时被张上高掌柜的话逗得哈哈大笑。</p>
陈演摇摇头：“莫说是你，就是老夫，也想不出、会有这种破招。”</p>
一众掌柜，顿时又被陈演逗得前仰后合，个个捂着腰子，笑到岔气。</p>
笑声刚止，突然，三原帮盐商赵裕?家的掌柜赵无极忧心忡忡道：“首辅大人，放开食盐专卖，盐价，会不会暴跌？”</p>
“咱们的盐，要不要尽快抛售？否则，抛售晚了，可就跌价了。”</p>
“到时候，盐市大乱，悔之晚矣！”</p>
众掌柜一惊，齐齐把目光，看向陈演，谁也不想出现，这种两败俱伤的结局。</p>
陈演收敛笑容，微微皱眉，略一思索。</p>
突然，脸上又露出了老谋深算的邪恶笑容。</p>
“诸位掌柜，老夫有一计，劳烦回禀东家。”</p>
“若众东家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老夫敢保，盐价只涨不跌。”</p>
“而且，要大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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