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个千古奇冤,但也体现了朝廷,皇帝对于这些名将大将的态度,打仗时非他们不可,但打完仗后,就要猜忌,防备这些人,因为这些人有能力造反推翻王朝,虽然他们自己无治国之能,但是有乱国之力,所以,夺其兵权,不能让其有长久的,一呼百应的部下,是所有皇帝都会做的事,对刘牢之也同样如此,北伐之后将其调离军队,闲居家中,其实就是常规的处理了,起码当时掌权的司马道子等人没对他痛下杀手,已经算是客气了。”
庾悦点了点头:“刘牢之毕竟是北伐英雄,无故诛杀,会寒了天下将士之心,我当时也参与了那次朝议,但所有人,尤其是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说,刘牢之本就是带着山贼草寇集体从军的,部下凶悍难制,以前就多有劫掠,杀俘冒功之类的事,现在北伐打完了,再让他带着这些虎狼之徒,只会祸害我们大晋的百姓,所以必须解散这支军队,还要让刘牢之罢将回家,不与这些旧部接触。我们当时是给了刘牢之超额的赏赐,尤其是钱粮与土地,比他正常的俸禄和爵位所得的地都要多出几倍,还在建康给他置了一座豪宅,感觉完全是对得起他呢。”
陶渊明摇了摇头:“这只会让他觉得更不安全,如同一只待宰的肥猪,不知道何时刀子才落下来,因为你们给他些钱粮,豪宅,不过是把他圈养起来,形同软禁,更是让他完全脱离了旧部,全无反抗之力,皇帝或者是世家高门真想要他的命,一杯毒酒,一队宿卫军就足够了,刘牢之以前过惯了在山中为王,任何国家都拿他没办法的这种江湖大哥的日子,不想自己的命随时掌握在别人手中,所以,王恭再次把他放出之时,他就想好了,再也不会交出手中的军队,谁动他的军队,谁就是要跟他为敌,作对,就是仇人!”
庾悦咬了咬牙:“王恭对他不敬,但也没夺他军队啊,就因为司马道子的官职比他高,他就反了王恭?”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因为司马道子是王爷,说话比王恭管用,而且是当时名义上的朝中丞相,主管朝政,如果王恭不是起兵讨伐司马道子,那刘牢之也许是想着两不得罪,两不相帮,但起兵之后,就只能二选一了,王恭是当面多次斥责和嘲讽过刘牢之,而司马道子则是秘密多次派人游说刘牢之,许以高官要职,甚至是把王恭的扬州刺史也承诺送给刘牢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司马道子是愿意把刘牢之提升为世家高门的地位,而不止是以前的一个将军了,换言之,,让他真正地开始有朝中的权力。”
庾悦的眉头一皱:“此事在当年引起了很大风波,因为扬州刺史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控制着京城四周,历来只给世家子弟,甚至是掌门级的人物才能担任,从没有给过寒门武夫的先例,也正是因为司马道子这样坏了规矩,乱授官职,所以后来他几乎失去了所有世家高门的支持,也包括我们庾家。没了我们提供的税赋,人丁,他能成什么事?就连刘牢之所部的军需,他也很快供应不起了。”(本章完)